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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绣娘

大汉国皇上楚昊然乃是开国以来第四位皇上,传闻中一百年前被火魂花所救的先皇,正是他的太爷爷,大汉国的开国皇帝。

楚昊然如今正值壮年,共有十二皇子和四位公主。大皇子楚沉风已经二十有八,十二皇子楚泽晨才刚刚一岁。

这十二位皇子,分别名为楚沉风、触泽铭、楚泽章、楚泽函、楚泽瑞、楚泽傲、楚泽轩、楚泽北、楚泽萧、楚天承、楚谦翼和楚泽晨。

四位公主分别为长公主楚月乐,二公主楚月颜,三公主楚月蝶和四公主楚月馨。

其中,大皇子为已逝的茉皇贵妃所生,三皇子、五皇子及十皇子为皇后所生,二皇子为慧妃所生,四皇子及长公主皆出于齐妃,六皇子为薇贵妃所生,七皇子和三公主出于欣妃。八、九两位皇子是双胞胎,为清贵妃所生,十一皇子为已逝的雅妃所生,十二皇子和二公主为兰妃所生。至于最小的四公主,是皇后从宫外带回来的,据说她的亲生母亲是皇后的表妹,由于表妹身体不好,剩下孩子后不幸离世。皇后心疼这孩子,就带了回来,过继在自己名下。好在皇上心胸宽厚,就封这孩子为公主,赐名楚月馨。

如今,大皇子到六皇子都已成婚,七皇子也将吉日订在了今年五月。长公主早就远嫁西域,二公主嫁至护国将军府,三公主年芳十二,欣妃也在给物色着。

“暗末,你有什么想法?”楚谦翼把手上的资料放下,背对暗末问到。

“回主子,依属下看,我们最应该注意的,就是三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九皇子。这四位皇子平日就十分优秀,很得皇上喜欢。而大皇子已是王爷,二皇子喜军事兵法,不闻国事。至于其他几位,确实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

“你说的没错,但是八哥和九哥,我们不用太注意,却也不用太放松。”

“主子的意思是?”

“他二人为胞胎兄弟,若要争夺皇位,到最后只能自相残杀,所以,暂时不会伤害到咱们。我看父皇现在并无立太子的意思,这事也不能太着急。我刚回宫,还需要几年来打打基础才行。月痕那边有消息了吗?”

“主子,月痕说他一开始确实发现了方荷二人一路向东,不过到了九夷山附近,就不见了踪影,而且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们,血暝堂派出去好几位杀手,都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楚谦翼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我知道了,你让月痕回去吧。”

“是。”

“还有,从现在开始,就不需要再去打探方荷的事情了,我现在要把所有精力转到宫中来。”

“是。”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六年后。

“干娘!干娘!你快来啊,我娘又吐血了!”离悠婉冲进阮若珊的屋子,十二岁的她已经长得十分美丽,那双眼睛盛满清澈,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一颦一笑间,与当年的方荷像极了。此时她急得满头大汗,拉起还在看医书的阮若珊跑了出去。

阮若珊心下一惊,这月才刚过十天,方荷已经吐了六次血了。她明白方荷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没办法,人总有生老病死,只是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接受。她低头看着离悠婉,已经长这么高了。看到她的样子,就觉得回到了和方荷小时候的时光。

“妤婷,怎么样?”一进屋子,阮若珊就看到方荷躺在床上,上半边身子趴在床边,不停地向痰盂里吐血。她连忙过去在她背后点了几下,又给她喂下一颗药丸,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荷大口呼吸着,汗水已经浸湿了她额前的头发。她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就连眼睛也是灰灰暗暗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若珊,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离悠婉见状急忙上前把枕头放在她背后。

方荷转头看着离悠婉,“婉儿,你过来。”

“娘。”离悠婉红着眼睛走到她身边,方荷握住她的手,“你坐下,娘和干娘有话要对你说。”

阮若珊示意让碧柔出去,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妤婷,你要全部告诉婉儿吗?”

方荷似下定决心般地点点头,“若珊,你瞒不住我的。最近,武林上都在追杀你,对吗?为了火魂花。”

“恩。是那言灵儿做的吧,她倒是沉得住这么几年。”

“婉儿,你听娘说,娘知道你现在的毒术和医术都已经追上你干娘了。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一旦碰上高手就不行了。好在你把轻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就是娘希望的,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了什么事,你就赶紧跑,千万别逞能把命丢了,好吗?”

离悠婉含泪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那就好,关于娘的事,就让你干娘给你说了吧。”

阮若珊看着方荷叹了口气,又看向离悠婉,缓缓开口:“婉儿,你娘真名叫何妤婷。我与你娘从小长大,自我们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我们被师傅在九夷山抚养长大,而我们的师傅,正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毒后冷颜。她最擅长的便是毒术、刺绣和易容,她的武器也是一枚绣花针。冷颜她变化多端,除了我们两,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面貌。她十分美丽,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虽擅长这些,但从未做过坏事,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她教给我两人是一样的东西。只是我继承了她的毒术和易容术,你娘则更喜欢刺绣。冷颜一生未嫁,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她爱上哪个男人。后来有一年,江湖上传出皇帝病危的消息,冷颜她知道后下了山。后来我们又听说,皇帝驾崩,有人说是冷颜害死了皇帝,导致她被江湖人追杀,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那时我们只有十岁,冷颜也就三十吧,她若是活着,估计也已经年过半百了。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冷颜她不会害皇帝。皇帝会死,是一位他得了不治之症。我后来在冷颜的药房里发现了她的日记,才知道她和先皇,也就是现在皇上的父皇,是青梅竹马。她爱了先皇一生,却得不到任何结果。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江湖上每天都会有新的八卦,冷颜再也没回来,我和你娘都需要钱来养活自己,所以从那天后,你娘便每天下山,把绣好的刺绣卖了换银子。”说到这里,她喝了一口茶,“婉儿,你知道京城最大的绣坊吗?”

离悠婉点点头,“是绣云阁对吗?”

“没错。绣云阁是开国便有的绣坊,里面共有二十名绣娘,其中有十名是最优秀的,另外十名是相对稍差的。那优秀的十名绣娘,每个人每年只绣一幅作品,稍差的是每年两幅。但不论是优秀的还是稍差的,都是京城里的一等绣娘,所以,绣云阁的刺绣,千金难求。你娘当年就是在京城摆摊,被绣云阁的阁主看上,带回了绣云阁,就连那些卖出去的刺绣,也被高价收回。因为是第一绣娘,怎么能让自己的刺绣落在民间,更何况,越是绣的多了,越没了新意。而那些作品,在当年标价很高,但你娘只有十岁,阁主相信她的绣工会越来越好,所以一直在培养她。

果然,你娘十五岁那年便成了第一绣娘,也就是那年,皇帝登基,宰相大人去绣云阁苦苦求了三天才让你娘绣了一副祥龙图。皇帝十分喜爱,召你娘进宫,一见钟情,没多久就封为妤贵妃。”

“但你娘并不爱皇上,她从我要了药,每次同房后都会偷偷吃药,因为她不想生下皇上的孩子。因为你娘有了心爱之人,他叫言子兼,是一位十分多才的人,当时被称为‘大汉第一才子’,他与你娘两情相悦,只是无奈啊,只能做苦命鸳鸯。但你娘入宫没多久,他就以‘学府先生’的名义进了宫,所谓的‘学府先生’,就是专门给皇子公主教书的先生。你娘邀请他来自己宫中,皇上知道你娘平日就爱通读诗书,并未怀疑,后来就有了你,你的爹爹,是言子兼啊。我性情豪放,言子兼也是我的一个好兄弟啊!”

“然而后来言子兼死了,是被杀手杀死的。我和你娘调查了许久,终于知道了真相,是雅妃宋雅儿雇了杀手杀死了你爹。宋雅儿就是楚谦翼的亲生母后。”

离悠婉看着她,有些疑惑,“楚谦翼是谁?”

“就是素谦!”方荷声音很大,说完她又咳嗽起来,离悠婉急忙轻抚她的背,却是满脸震惊,“素谦...”

阮若珊倒了一杯茶水给她,方荷接过喝下,示意她接着说。

“干娘,这么说,素谦的娘,是我的杀父仇人?”离悠婉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么当初素谦接近她们,究竟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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