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出我是谁,你是不是就会放了那个小女生。”自以为的隐藏,顺然没了必要,咬紧牙关,抱着不出去也会被抓到的心理,白凡凡毅然选择自投罗网,反手握住手机,她虚张声势的将木窗推出缝,继续道:“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男人你不要伤害无辜。”什么都不懂的白凡凡显然有些多管闲事了。
“我为何要听你的。”恍然大悟,黑衣人无奈靠着窗边走了两步,略带调侃的问道。
“因为。”显得自大的白凡凡倏然没了解释能力。果断,她不再用正常的口气说话,放大胆子,她用力推开木窗,举着手机,刻意摆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我是妖怪,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根据对此人古语般的口气,白凡凡断定这里一定是一个很古很古的时空,自然在这样一个时空中,他定会将其当成妖物。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看啊。”白凡凡故意将手机在男人眼前晃了一下,信誓旦旦的说道:“如若你不想被吸进来,那你大可随便,不听本人的话。”
怵然一怔,男人的神色变得恐惧,“你当真是昨夜的那个可以让人消失的妖怪。”
“是,我就是。”毫不迟疑白凡凡继续伪装着自己。
听着白凡凡的言辞,扫视着白凡凡被屏光照的发白的脸,男人紧绷着的神经再也没了最开始的轻松,放开束缚韩心的双手,男人害怕了,“妖怪,妖怪,这里真的有妖怪。”
借着光,看着男人逃荒般的背影,白凡凡顺势也轻松了些,想来,如若男人的胆子再大点,自己的小命可能也保不住了吧。不过,此时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你放心我不是妖怪,这个东西,是我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捡来的,然后因为我是孤儿,所以这衣服也是好心人施舍我的。”倒吸一口气,白凡凡无奈探身看向窗台下瘫着的小女生,“所以不要害怕。”
“我的主人,和古良水当真不是你变没的吗?”看着这样双眸清澈的姑娘,她不敢在想象有关昨夜的谣言。“回答我,是不是你拿的那个盒子做的。”
“不是,我要有那本事,你觉得我会被你们关在这里吗?”分离的痛苦,她很清楚,不管是爸爸妈妈哥哥,还是黎萧然,都成了她现在最牵挂的人。以前的她,从不会因为亲情感到难受,但是现在,她真的很难受,相隔两个不知多远的时空,换算中,她的唇角不由间向下撇去。
“如果我有那本事,我就不救你了。”她的声音愈发低沉了些。
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韩心不知道,挑眼再看一眼他人口中的妖物,她的眼中难免会再生几分恐惧。哆嗦着身子,韩心不平不稳的站起身,小心翼翼朝着白凡凡靠了一下。
“你如若不是妖怪,那你的脸为何会这么白。”韩心眯眼打量着白凡凡,不附感情的问道。
“一天没吃饭,你觉得如若是你,你的脸会变成什么颜色。”说着,白凡凡将手机收了起来,亦许,在这样的地方,不应将手机拿出。
“对了,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不对,为何要拐你。”白凡凡习惯性的撑起下巴,“还有,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喜欢半夜拐人。”
“不知道。”韩心不再说话,慌张之时,她匆忙的离开了白凡凡的视线。
莫名其妙的小姑娘让处于疑惑的白凡凡感到郁闷,不过再想一下,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地盘,她也就不纠结了,移身后退,对于此时还在抗议的不停的小肚子,白凡凡也是没了办法,扫看着月光下的宅子,不觉让她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黎萧然,白皓,小小,你们都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了。”
“谁说你死了,白凡凡。”
“重复的分手我已经受够了,黎萧然,不管之前你对我的态度,今天,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害怕你,因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听不见吗?”
“你再喊也没用,如果你不是智障,那你就给我闭嘴。事实证明的事实,如果像你这个样子那你还不如去死。”
“我要跟你分手,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渣,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那天梦里浮现的一切,如同今天看到的一切。重新拿出手机,借着月光与灯光,再看一遍眼前的一切。
偌大的庭院,是她无助仰头呐喊的庭院,相同位置的井口,是她跳下的入口,相似弯曲的走廊,是黎萧然消失的走廊。
“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吗?”一幕幕的浮现,将白凡凡淡定的心搅乱,慌忙收起手机,白凡凡的眼神变得落寞。“或许,这里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或许,我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我的晚年。”摸着还在鸣叫的肚子,白凡凡失落的回到软榻边,决定好好睡上一觉。
常言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人的心态。断然想到后果的白凡凡,在面临这场灾难时,完全失去了曾经看小说时的兴奋。
那时她总在想象自己穿越的场景,那时她总自以为是的认为这种可以改变人生的美事一定会如愿发生。可是现在看来,那一切想象中的美好,简直就是笑话,轻轻扬起唇角,白凡凡似笑非笑的将自己蜷缩一团,安静的等待着接下发生的痛苦。
翻来覆去的想象,难道刚刚看见的姑娘,真的不是他人口中的妖怪吗?紧闭着根本不想闭上的眼睛,韩心的心情果真被那人扰了去。
“不行,韩心暂且相信一下那姑娘说的话,毕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她那小盒子发出的光,想必你现在也已经没了清白。”坐起身,韩心决定去找那人说清疑惑。
站在窗前,韩心小心翼翼的拉开木窗,“姑娘,还在吗?”
是那女生的声音,难道她的推论是错的吗?难道小说剧情中的好事亦然要发生了吗?白凡凡有些不耐烦的坐身冲着身后的窗台回应道:“没有睡,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怕我了吗?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你不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和我们长得一样,所以,我想如若你穿上和我一样的衣服,可能就不会被误会了。”韩心冲着窗内弱弱道。
“我也觉得,那你放着离开吧。”放缓语气,亦许她不应生她的气,“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要再被人拐走了。”倒吸一口气,白凡凡坦然接受着此刻发生的一切,亦许,是自己的问题太多,不是别人太冷淡。
“好。”韩心弩手将衣物递放到窗台下的小圆桌上,“那你穿好,明天我带你离开这里。”说完,韩心不再多话,又离开了。
梦中的古良水离开了,待着绝望与恐惧,公良白亦不再沉迷自己的梦魇。
“我是什么时候回房的。”
“禀王爷,您是戌时回房的。”韩心低头解释着。
耳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公良白亦没有想到的,停顿手下擦脸的动作,他的神色变得尴尬,“怎么会是你!”
“王爷,昨夜您喝醉了,所以。”韩心有些不自然的道:“对不起,王爷,奴婢可能真的做错了。”
“以后不准进我的房间。”努力克制着心尖的怒火,想来这一切的错误也不应全部怪罪到她的身上,“等会儿收拾好了你就出去吧!”拿过一边的长袍,公良白亦不自在的绕过韩心朝外走去。
跨过门槛,无意间看到的罪魁祸首,将他的火气莫然点起,径直上前,公良白亦不由分手的揪住御寒的衣领,大怒道:“王府内明有的规定,为何你这小太监总是不能遵守。”
“王爷,王爷,奴才错了。”恍然大悟,想必韩心的事情真的惹怒了王爷,惊慌失措,从小同他长大的王爷,此时定会将自己来个千刀万片。
“王爷奴才错了。”想着结果的御寒无法在用其他言语表述自己的心,环手抱着公良白亦揪着自己的手,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几丝泪光,“奴才错了,王爷饶了我吧。”
“错了,你哪里错了,你说啊,你到底哪里错了。”刹那被御寒恶心到的公良白亦一把将他推到地上,“哪里错了,说啊。”
“奴才不应该让韩心姑娘去照顾王爷。”御寒胆怯的跪身抱住他的小腿,“王爷,不要杀了奴才,奴才还不想死。”
完全被误解的意思。公良白亦彻底被这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不知悔改的小太监弄的无语。不过再想这小子从小同自己长大的份上,便又没了斥责的力气。
“御寒,以后不准在把本王的话当耳旁分,也不许在摆出这个表情,滚。”举起无处投放的双手,公良白亦拧眼瞪着御寒这副快要尿裤的表情,愤愤道。
“是是,奴奴才知道了。”御寒颤缩着身子,端着金盆哆哆嗦嗦的朝后退去。
耳边突然袭入的声音,让此时还在睡梦中的白凡凡不禁吓了一跳,猛地瞪大双眼,她习惯性的拿起一旁的外套,连滚带爬的朝着印象中的方向冲去。然而,这一切的慌张,在她愣下的一秒,顺然成了她的自作多情。
无奈放下举着的手,白凡凡自嘲的咧了咧嘴,“白凡凡你还真是个白痴,你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黎萧然也已经坦白了,你还在这里一惊一乍什么?”抹掉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她故作牵强的抬起头,继续提醒着自己,“白凡凡不准想着死,别忘了黎萧然,那个被你牵连的黎萧然。”
一夜的冥思,她毅然决定在这里好好生活。
随步走到替古良水留下的闺房前,看着门把上多余的长锁,听着里面淡淡传出的声音,他的神色变得慌张,气愤。
“御寒,我有没有说过不准给这个房子上锁,不准关人。”克制情绪的公良白亦好不淡定的瞪大眼睛,“这里对本王爷多么重要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是,王爷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虽说这个错误不是他故意犯的,可是,认准的身份,他哪敢去辩解什么?
“那还不快点给本王爷打开。”公良白亦没好气的指了指门上的长锁,略显无奈的提醒着御寒,“记住,以后,如若再让我看见这里的多出这样的东西,你就给我滚。”
“奴才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