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漓身上披了一件披风,走动时虽然还是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可已经好了很多了,在苏珞漓强硬的要求下,和秦钟一起坐在院子比较挡风的一处,一聊便不知何时。
直到云易桀身着月白牙袍,和身后同样一席白衣的男子走进来,方才打断两人的谈话。
“秦先生。”云易桀朝秦钟微微握拳行礼。
秦钟点了点,“天下第一公子怎得了空,来这了。”
云易桀挑衣上前坐在苏珞漓对面,淡淡一笑,“漓儿,受了伤,我带来琴师来为她调养一下心神。”说完,伸手请琴师上前。
琴师一直都是低着头,知道走上前,才微微抬头,银白色面具戴在脸上,只留下薄薄而性感的嘴唇,苏珞漓有些惊艳的看着琴师,淡淡一个唇瓣便可引得无数女子为之芳心大开,更别提看到整张面目了。
“漓儿,他有爷好看吗?”苏珞漓突然收到云易桀的传言,抬头便见到他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猜!”笑了笑,朝琴师道:“琴师,请问该如何尊称您呢?”
琴师朱唇开启,“一个名字,何必在乎那么多,既然叫我琴师,便就是琴师。”淡漠的语气,要不是亲眼看到他说话,真会以为刚刚未曾有人说过话语。
“好,琴师,我想听你弹奏一下琴曲,劳烦先生了。”苏珞漓微微一笑道。
琴师点了点头,毕雪让人搬来琴架,琴师拿出古琴,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不停的弹动。
秦钟靠近苏珞漓,细声道:“小漓儿,这就是你刚刚和我说的那位创下蝶恋舞曲的后人吗?”秦钟的眼光一直在琴师身上流转,要不是漓儿说亲眼见到有人跳蝶恋舞,他绝对不相信这舞会在此出现在众人眼中。
秦钟想起当年白薇跳舞的模样,微微笑了笑,那个女人真的很美,很惊艳。
苏珞漓点了点头,“恩,今日我想见他也是为了了解一些事情。”
云易桀倒了一杯茶,递给苏珞漓,“漓儿,不必忧心,他会给告诉你想要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苏珞漓没有去接递过来的茶水,看着云易桀道。
云易桀懒懒一笑,风轻轻吹起他胸前掉落的墨丝,“漓儿不用担心爷,爷以前救过他一命,这次算是他还爷一个人情吧!”
苏珞漓撇了撇嘴,骂道:“谁担心你了。”伸手去接云易桀递过来的水,手刚刚碰到杯子时,突然琴师弹奏的曲调一改。
苏珞漓微微睁大瞳孔看向琴师,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随着曲子的升高,波动的越来越快。
蝶恋舞曲……
忽然,苏珞漓感觉自己的全身竟然有些僵硬,背上和肩上的伤有些裂开,动不了,急忙转头看了一眼云易桀,“你怎么样了?”
云易桀没有内力支撑,抵住曲调的威力自然弱了些,脸色有些惨白。
云易桀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可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朝苏珞漓微微点了点头,待看到苏珞漓肩上渗出的血迹,微微皱起眉头。
曲调越来越急,苏珞漓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轻飘飘的,一旁的毕雪和丫鬟早已跌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长情院内的所以花草树木,仿佛都跟着曲子在动,受了这曲子的控制。
一旁的秦钟仿佛受了魔咒般,起身不停往前面走去。
苏珞漓想要呐喊,却感觉发不出声音,刚想运功,冲破这层结界,云易桀先一步强行催动秘术,长臂一伸,单手抱住苏珞漓的腰,退开三步,另一只手,手掌一转,催动秘术,将苏珞漓手中的茶杯猛地朝琴师挥过去。
失去了琴音的禁锢,苏珞漓顿时感觉好了许多,感觉到揽着她腰间的手,有些虚软,连忙回手扶住云易桀,担心的看着他额头冒出的细汗,“你没事吧?”
云易桀薄薄的嘴唇裂开一丝弧度,摇了摇头,“爷没事,漓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没想到蝶恋舞曲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
眯着眸子看向因曲调而被控制在空中的茶杯,好强大的内力!
突然一个黑色身影,冲进来,停在秦钟面前,皱了皱眉,发动内力在秦钟肩胛骨旁点了两下,秦钟有些昏沉的看了一眼,便昏过去了,弑仇抱着秦钟看了一眼苏珞漓,踮脚离开。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茶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碰~”
苏珞漓刚刚坐的那个石桌瞬间爆破,须臾,地上已是一片狼藉!
琴师收好古琴,朝苏珞漓和云易桀行礼,淡淡道:“此曲才是真正的蝶恋舞曲,又名夺魂咒,你们平时所听的曲调,是被人改了之后的,但即便是被改动,若是没有十年以上内功的人,根本无法驾驭此曲带来的威力,听着无事,舞者必受爆破之痛。”
苏珞漓将云易桀抚到一旁坐下,从他身上拿出调息的药给他抚下,朝琴师看去,眼眸有些深沉,“琴师以这般方式来告诉我,就不怕轰动京都吗?”
这舞曲如此可怕,轻而易举将人控制住,要是让世人知道必定轰动。
琴师微微弯起嘴角,“即便他们夺取琴谱,也弹奏不起。”顿了一下,“苏小姐,我相信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在下告辞了,云公子后会有期。”
说完朝云易桀点了点头,须臾,便消失在长情院。
“小姐,刚刚怎么回事……我头好昏啊!”毕雪昏沉的起来,朝苏珞漓虚化的走去。
“没事,你先和这几个丫鬟下去休息。”看了一眼正在闭眼调息的云易桀,朝空中叫到:“弑仇,出来吧!”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苏珞漓面前,墨黑的眼眸看向苏珞漓,“师傅没事了,我已近扶他回去休息去了,你要处理什么事,就去吧,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
苏珞漓定眼看了一下弑仇,“钟叔既然信的过你,我自然也信得过,云紬,调息好了,就一同守好长情院,你主子能不能恢复就看你了。”
不远处正在调息的云紬一震,马上整理心思,继续调息。
苏珞漓将云易桀扶回房间,也顾不得就肩上的冒出的血,从暗格中取出银针,纠结一下,微微皱眉,伸手轻轻褪去云易的上衣。
白皙有力的身子,苏珞漓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刚想收回手,连被人拉住,云易桀微微睁开凤眸凝视着苏珞漓,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漓儿,爷武功能不能恢复就看你了。”
苏珞漓挣开云易桀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没好气道:“闭上眼睛,不准说话。”
云易桀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凤眸有微微的闭上,刚刚在琴音的冲击下,他感觉自己身体里受天哲毒的禁锢有些许松散。
苏珞漓拿起银针,想要下手,却又收回来,刚刚给云易桀把脉时她便查到他身体里受毒素的禁锢有点松散,现在是解毒的最好时刻,可是一点没成功,便会引发他身体里面的另一种毒素,这样……云易桀必死无疑。
“现在不解,它便会和爷身体里面的毒融合,那样爷也活不长久。”见苏珞漓迟迟不肯下手,云易桀有些强忍着身体毒素冲击的疼痛道。
苏珞漓清明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你死了,我丞相府承担不起。”
云易桀一愣,好笑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爷是为你受的伤,你就不能好好关心一下爷。”伸手从腰间取下流云佩,反手递给苏珞漓,“要是爷死了,你把这个给云家人看,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苏珞漓接过流云佩,将它放好,“好,那你忍着。”手中的银针一点一点的进入云易桀的身体里。
渐渐的半个小时过去了,苏珞漓额头早已冒出了大颗的汗珠,手中不停给云易桀注入内力,银针慢慢开始范黑。
“噗~~”
突然,云易桀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苏珞漓连忙抱住他,叫道:“云易桀,云易桀,……”
云易桀的凤眸慢慢的转动了两下,缓缓睁开,撑起身子便看到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头睡觉的苏珞漓。
微微运了一下功,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起身拿起外套走到苏珞漓的身边,给她披上。
就在此时苏珞漓也醒了,见到眼前的云易桀,微微一笑,“你好了!”
云易桀一愣,世间万物一切也不敌这一笑啊!蹲下,凤眸直直的看向苏珞漓,“漓儿,如果爷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
苏珞漓一愣,突然用手挑起她腰间的流云佩,转动了两圈,笑道:“自然是用它保全我的性命。”
云易桀望着苏珞漓笑了笑,起身看到苏珞漓肩上的血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伸手将苏珞漓抱着,将她的头爱抚的贴近自己腰间,道:“漓儿,爷从小生在金殿,从没有人让爷去担心,也从没有人会让爷难过,可是你却让爷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低头望向苏珞漓,眼中含着柔情,“漓儿,你说爷是不是生病了……”
苏珞漓愣愣的看着云易桀,缓过神来,忙避开他的视线,起身走到一边,贝齿微咬着下唇,“你……你毒才清除掉,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云紬在外面等你,我……我也要休息。”
云易桀不语,盯着苏珞漓的后背,苏珞漓感觉自己的后背如同火在燃烧一样,过了一会,听到关门声,才慢慢转过身去,脸上早已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