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天望切完了一边的毛料,为了慎重起见,便和孟珙交流了一番。毕竟毛料内的一切情况,都是通过孟珙感知到后,再把记忆传送进他的意识里。
“小伙子,真是年轻有为啊!经过这一战,你的声名可就传遍了华夏赌石圈,能不怕死地拿黑乌砂来赌石,可是不容易的。”茅副会长见车天望在发愣,以为他正在为赌垮的事发愁,便走上去说教了一通。
围观地人群并不知道他和车天望的过节,见堂堂一个副会长对车天望夸赞,脸上都有点奇怪,可听到最后又有点疑惑。这明着好像似在夸奖车天望,可话里的意思像剑指他的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呵呵,哪里哪里。茅副会长真是老骥伏枥,希望你把副字早日去掉,或者养只小狗,早点安享晚年,也好给我们年轻人让让道。”
骂人损人车天望是强项,既然他愿意跳出来,那也怪不得他不懂得尊老了。说我年少轻狂,那我就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还抗个副字出来丢人,霸占个官职不让,好狗都不挡人家的道呢。
茅副会长哼了一声,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一个年轻人斗嘴,自己也丢不起这人,反而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他既然要在珠宝圈里混,早晚会落到自己手里,到时候让他跪下来求自己。
车天望瞧他那副表情,就看清了他心里打得主意,一般当官地不就那几招么?
“亲爱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李晨涔担心地问道,虽然她对车天望的判断很有信心,但看到大家都在那么说,就连梅清地眼神都黯淡了,她便急了。
“瞎操心,好好看着。”车天望才不介意他们的话,尺有长短,见识也有深浅,什么出现了灰雾就赌垮了,他都怀疑他们解没解过黑乌砂。
说着,车天望把另一边架好了,开动了电源,就握着操纵杆对着白线处切了下去。这块毛料,他是无比地慎重对待,尽量让切缝离翡翠远一点,这样就不会产生裂缝,伤到翡翠本身。
这一刀,围观者都觉得大可不必了,没什么实际意义。只要在第一面上开出一块窗户即可,就能观察到翡翠,判定最后的生死。可车天望是要把多余的石皮都切掉,只是为了让毛料小一点,很显然,另一个切面处连灰雾都没有,反而车天望脸上沾满了一层尘土。
“给……”
见他脸上脏的像什么样,李晨涔和庄玉婷同时把纸巾递给了车天望。两个女人很默契,相视看了看,眼睛里透着一股劲,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车天望身上。
“这是湿巾,快擦擦吧!”李晨涔心疼地道,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都想去帮他擦拭。
庄玉婷还是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男人,递出去的纸巾要是这么收回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还不丢死人。
“我的是干纸巾。”她的双眸中暖意连连,虽然她知道湿巾更好,但还是希望他拿着。
车天望愣了楞,两个女人两种神态,都美得那么动人。
“让我如何感谢你们,想的真是太周到了。”他放开了切石机操作手,双手分别接过了湿斤和干纸巾,擦完了湿纸巾又用干纸巾擦了一遍,顿时神清气爽,特别是庄玉婷的纸巾,带着一点淡淡地香味,不自禁地说道:“香气宜人啊。”
李晨涔轻笑了一句,白了他一眼。而庄玉婷却一下子脸红了,这纸巾是从她衣服口袋里掏出来的,以为他在说她身上的体香呢!
“还没解完擦什么呢,多此一举像个娘们一样。”从人堆里突然冒出来这一句,引来大家一阵浅笑。
李晨涔怒目瞪了他们一眼,这些家伙都把他们都成舞台剧看了,还品头论足,真是气死她了。
这些人完全是羡慕嫉妒,两大美女服侍他,都眼红了吧,车天望轻笑了下,完全理解他们吃不到葡萄的心理。
他拿起砂轮机,开动了电源,在切面的最上方磨了下去,在三厘米深处,一块披着神秘石纱地翡翠正等着揭幕!连续解了三块毛料,从新手到现在,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像是一个沉浸了多年的老手一样。
车天望现在摩擦地位置,是在出绿的边缘。因为他通过声音地判断,得知一整块翡翠是由三种质地的翡翠构成,所以他打算把整个切面都擦一遍,直到都看到了翡翠为止。
随着砂轮和石层相互运动,所发出了一阵阵刺耳地声音,戴着护目镜的车天望脸上又沾满了尘土。他很快在切面上开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窗口,迷人璀璨地绿意在灯光地照射下,映出了一片绿色地光晕。
“天那,不是油丝种,这是什么种。”说这话的人,就是第一次说灰雾后最多出油丝种的人,如今他是绝对的目瞪口呆,原来传闻都是假的。
听到他的惊叫声,一直在后面踮着脚尖观望地人,都想挤上去看看。可地方就这么大,还没警戒线拦着,谁都不愿意让这寸足之地。
“这位老兄,你都看了这么久了,让我看会吧!”
“嘿,麻烦前面地都蹲个身啊。”
几个保安见人群又骚动起来,急忙过来训斥了他们一顿,毕竟茅副会长在这呢,他们可一点都不敢放松。
车天望见到出绿,放下了手中的砂轮机,拿起矿泉瓶中的水就浇了上去,把上面地粉尘都冲刷了一遍。同时,拿着砂纸在窗口面上轻轻打磨,过了好几分钟,见到露出了清晰地绿色,他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庄昊天像是经历了过山车一样,心情此起彼伏,看到窗口面上露出了熟悉地绿色,兴奋地道:“老坑种的,是老坑种的,哈哈。”
此时,不管是顾董事、梅清,还是庄玉婷、李晨涔,都深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油青种以下的,里面能掏出两三斤翡翠,就不会亏得太多。
而同时,贾飞龙他们的脸色却都像猪肝一样,本来满心欢喜,不料到最后来了个绝地大反击。但他们一想,这样也不错,至少证明了他挑选的毛料,赌涨地可能性很大,那么他们手里的七块毛料,必定会表现出不俗的成绩。
车天望并没发现自己想看到的翡翠,他又拿起砂轮机往切面上擦磨,“嗞嗞”地声音又响了起来。
“都出绿了,他还擦个什么劲。”一旁地人十分不解地说道,完全不理解他的做法,现在最要紧地是擦其他地方,判断老坑种翡翠大小。
“人家是大师,哪是我们凡夫卒子能懂得,好好学学。”
“今天真是像看大片一样,刺激惊险。”
围观地商人又讨论开了,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毛料切面。
“啊,出黄色了,不会是黄翡吧。这怎么可能?”
车天望又擦磨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窗口,才深入进去二厘米,就见到了一片黄色的翡翠,要不是他全神贯注,照着之前地经验,早就伤到了翡翠。
“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二色翡翠都能赌到。”
现场引起了一阵骚动,黄翡的消息很快又传遍了交易会现场,越来越多地都奔跑了过来!此时,邱元解石摊位像举办盛典一样,足足有四五百号人,外围地一些人根本看不到,但还是很雀跃地样子。
“庄董事长,这......这......”顾董事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见到出了黄翡,快步冲了上去,也不等车天望的砂轮机停下,就凑了上去,“这还是冰种地翡翠......”
“冰种?”
“啥?他在说什么?”
“是冰种的。”
听到顾董事话的几个人,觉得不太可能,都在反复确认!两种不同质地的翡翠,怎么会在一起呢,中间要是有石皮间隔还有可能。
“姐夫,我有点后悔了,当时就应该抢下来的。”毛料解到这个地步,光车天望解出来的那个窗口,哪怕翡翠厚度只有三厘米,价值都远超1800万了,一只冰种地挂件,还是稀有地黄色,少说可以卖个五六百万。
“哈哈,真是庆幸啊,幸好自己狠下了心,不然真是跳脚都来不及。”庄昊天心里盘算了下,要是这里面能挖出五六斤冰种翡翠来,就能把昨天地亏损赚回来,关键钱还不是主要地,他现在缺得就是玉石材料。
“那家伙难道想把它彻底挖出来嘛?”围观地人见车天望一直在往下打磨切面,纷纷猜测道。
“小车,要不要歇一会,我来吧!”虽然已经解出来了真面目,但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庄昊天还没解过黑乌砂,心里有点痒,便对他说道。
“不用啦,我不累。”
“那个,小车,其实我想过把瘾。”庄昊天笑着说道。
车天望想了想,只要一直往下磨,估计再有个三四厘米就能见到新翡翠了。他便把砂轮机交给了庄昊天,轻声说了一句,“庄伯伯往下再磨三厘米要小心。”
庄昊天接过了手,以为他只是平常地一句交待,也没放心上,和他换了个位置,就照着他刚才的面磨了下去。
没过多久,砂轮机的摩擦声就停止了运动!
只见庄昊天愣在了那里,一抹鲜艳地颜色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根本始料不及,吓得第一时间就关掉了砂轮机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