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意下班的时候直接回了辉海路那边的别墅,章宴白之前就已经跟她商量好了,她住这里,他偶然会回来,周末就一起回章家。
她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她望着屏幕上章宴白三个闪烁的大字,莫名就觉得烦躁和紧张。
“喂,章大哥。”辛意停顿了好半响,才调节好情绪接电话。
“你在哪儿?”章宴白的声音冷冷的,有些不耐的味道。
“我在辉海路这边。”辛意低声回道,就跟一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
“我今早就跟你说你下班我来接你,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吗?”章宴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辛意就算隔着话筒都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她竭力保持着平静,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
章宴白那边冷哼了一声,随即狠狠地说道:“打扮一下我去接你!”
辛意几乎是下意识就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只吐出一个侬长的:“好。”
他要她打扮,她不敢不打扮。辛意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挂上衣柜的衣服细细选了一遍,挑了一套粉色的连衣裙。她其实喜欢白色,但新婚燕尔的,总不能穿得太素了,他们这些有钱人的规矩特别多。
她换好了衣服又开始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化妆。她最讨厌将自己的脸涂的连本来的样子都看不出,但有时候却不得不应付。最惨的就是自己的肤质极容易对化妆品过敏,动不动就是痒,起红点。
章宴白回到别墅的时候,辛意已经整装待发了。
她穿了一条大方简洁的裙子,脸上的妆容精致,只是那头头发还是不打理,就这样柔顺地披在肩上,清纯中带了丝妩媚的味道。
他的眸色不着痕迹地暗了暗,声音不耐地叫道:“上车。”
辛意没有说话,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安静地坐了上去,然后沉默不语地为自己系好安全带。
整个过程中,她都异常的安静,一句话都不说,就连呼吸都是缓慢而轻微的。她不问去哪里,也不问去做什么。
章宴白将他的兰博停在了一间灯光璀璨的休闲娱乐场所门口,这是本市最贵最著名的销金窟--人间仙境。
听说里面的包厢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十里红梅中煮茶赏雪,有十里桃花中饮酒吟诗,有温泉泳池,有乡幽野径等,虽然是人工造景,但听说美轮美奂,以假乱真。
这里的设计师就是因为这个作品一炮而红的。
章宴白下了车,辛意自然也识趣地自己推开车门下车。
章宴白径直带着她到了七楼的一个包厢,推开门,里面宽敞明亮犹如白昼,并没有其他娱乐场所中的靡暗灯光。
做工精致的古式藤椅,菊花环绕着篱笆争相吐艳,清香悠远,几个俊男俊女正围坐在红木桌子上等待开饭。
“白哥,你总算来了,我们饿得肚子都扁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马上上前给章宴白拉凳子
“章子,这位美女是?”人群中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兴致盎然地给章宴白斟了一杯茶,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辛意身上打转。
辛意的心里顿时就涌起了一丝不适感,觉得特别的厌烦。
“我老婆。”章宴白为她拉开了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辛意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卧槽!不是吧,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司徒遇不可置信地望了望章宴白,又望了望辛意。
“一个月前,还没有办婚礼。”章宴白声音淡薄地对着司徒遇说,“辛意,这是我朋友司徒遇。”
“司徒先生好。”辛意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声音低低地问候。
“唉,嫂子好,你叫我司徒就可以了。”司徒遇马上换了一副样子,先前的轻佻之色瞬间无影无踪。
桌上还有几个人,章宴白一一介绍过了,大家都恭敬地称她为嫂子,只有一个叫周婷婷的没有出声,脸色有些不好。
辛意心中了然,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果然,中途她去洗手间的时候,那个周婷婷也跟了出来。
“阿白他不喜欢你。”她对着正在洗手的辛意说道,精致的脸上是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我知道阿白不喜欢你。”
辛意实在疲于应付这种人,她将自己的脸洗了一通,然后抽出纸巾一点一点的将脸上的水滴抹干净。随后,她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后便往门口走去。
她从头到尾,连眼尾都没抬。
“辛意是吧?”周婷婷出声叫住她,她的声音又添了一分怜悯,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