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各询问的人是魏杰,因为小赵说过,他们是老朋友。
“你来岛的目的!”白方严肃地问。
“你开玩笑吧?你接我来的。”魏杰差异的说。
我们仨笑了。
“我抽烟斗你们不介意吧?”魏杰问。
“一起吧,这样才有点侦探片的味道。”白方拿出了自己的家伙。
“昨天晚上你也听到声音了?”我问。
“没有,你走了,我住在里间屋,老白怕热,翻来覆去的不睡觉,拉着我喝酒,我喝了一会儿就不行了,没有空调,窗户也打不开,我就冲了个凉水澡,趁着凉快赶紧睡了,睡到四点半,老白把我叫醒,我才知道小赵被人杀了。”
“我敲了半天门,他才开门,睡得真死。”白方笑着说。
“那你说说小赵吧。”我问。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这里面有些故事。”魏杰抽了一口烟斗。
“是不是和一个小歌星有关?”我问。
“你怎么知道?”魏杰看着我。
“你说过的,我对你这句话很注意,因为那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还带着醋意,我注意到你说完这句话,小赵的脸色有点难看,另外还有一个人也不太自在。”
“嗯,可以想象,”魏杰点点头,继续说道:“小赵当年学影视化妆,是他最早认识的杨洁,那时候杨洁也只有十六岁吧,两个人同居过一阵子,后来各奔东西了。”
“白方,我突然对这次活动所邀请的名单有些好奇,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会被邀请?谁的主意?”我问白方。
“老吴的主意,待会儿你问他吧。”白方说。
“好吧,魏杰,你觉得还有那些情况值得我注意?”我问。
“起码那个刘开导演也值得你注意,据我所知,刘开和杨洁也有过一段罗曼史,要没有刘开的提携,杨洁可能只是一个舞厅的小歌手。”
我找到我感兴趣的连接了。
“小赵除了话多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了解的方面?”白方问。
“那是一个脑子很灵活的人,我讲一个小故事你们就知道了,这是当初杨洁告诉我的,那时候他们在一起,杨洁晚上在歌厅唱歌,难免有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着,于是两个人想了一条妙计。杨洁晚上实在无法脱身,就干脆带客人回家,小赵就化装成一个老太太在家中等着。杨洁和客人到家后,就叫客人去洗澡。客人就会看见一个老太太在洗手间洗衣服。客人回来问杨洁,杨洁假装不知道,然后一起去看,老太太自然消失了,客人也就顿时没有了色心,连忙告辞。”
我和白方都笑了。
“看来他的演技不错嘛。”我对魏杰说。
“是啊,有点天赋,可惜没人捧也是白搭。”
魏杰走后,吴明台探出头说:“白方敲了很久的门,他才开开,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问题是他在里间屋,我敲门在外间,他可能有问题呢?”白方问。
“从空调口,很多电影都是这样描写的,我这个别墅的空调通道也不小,足以过去人,这家伙又这么瘦。”吴明台说道。
“我们会检查的,不过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请这些人来做客,我们就不用说了,说说你和小赵怎么认识的?”
“认识一段时间了,我大儿子和杨洁秘密交往的最初,我发现投资电视剧也是个不错的买卖,于是认识了刘开,他当时正在筹划一部电视剧,女一号就是杨洁了,男主角杨洁推荐了小赵,我作为投资方自然要了解了解情况。至于徐主编,那是一个才子,我仰慕已久,所以我推荐他来做编剧,电视剧差不多要开拍了,正好有个空闲,就请他们一起来岛上放松一下。”吴明台费力的探头说道。
我和白方开始询问第二个人,杨洁。
“我们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你和小赵的关系。”我开门见山。
“小魏说的吧!”杨洁有些急躁。
“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作为吴家未来的儿媳,也因该协助我们尽早破案。”白方因为个人问题,对这种类型的女人都不太客气。
“那是自然,我也希望尽快破案,并且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什么丑闻。”杨洁道。
“你昨晚三点到五点的时候在哪里?”白方问。
“我和吴强在自己的套房,楼梯右边第一间,他因为有生意要处理,就在外间屋写东西,我很早就睡了,一直睡到五点多,才听说出事了。”
“你有没有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白方问。
“没有,我睡得很好,主要是白天游泳有点累了吧。”
“那么吴强呢?”
“他在外间屋,他的事情你问他好了,因为我始终都在甲级睡眠。”
“你和刘开是什么关系!”白方问。
“又是魏杰说的?”
“你直接回答问题就好了,我们只是问问。”我想缓和这个气氛。
“我和刘开的关系应该和这个案子没什么牵连,我想我可以不做回答吧?”
“当然。”我抢在白方前面说道:“徐主编也是你的老朋友了吧?”
“这个魏杰……”杨洁的脸色有点发白了。
“说说你们剧组的情况吧。”我转移话题:“你经常和小赵合作吗?我说的是演艺方面,你是明星这我们都知道,小赵好像没什么名气。”
“他是没有名气,可是他有实力,我觉得他能演好这个角色,本身电视剧是个喜剧,男主人公为了追求女主人公装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来增加喜剧效果,我当初看到剧本就觉得他很合适,后来我推荐给投资方,他们看了小赵的表演当时就决定用他了。”
“看来不需要再问下去了,麻烦你叫徐主编到书房来。”我示意白方不要再问了。
“这个女的还真了不得。”吴明台探出头说:“小强恐怕也不知道她的这些成名史!”
“我最讨厌这类女人。”白方冷漠的说。
徐主编揉着眼睛坐在我们面前,他的黑眼圈似乎更明显了。
“没睡好?”我引话。
“没睡好,半夜起来又要杀人,又要打碎花瓶,所以很辛苦。”徐主编调侃。
“要是这就好了。”白方没从刚才的气氛中觉醒。
“是啊,不开玩笑,”徐主编看到白方的表情,严肃地说:“不用你们问了,刚才杨洁叫我的时候对我说了,你们已经知道我和她有那么一层关系,尴尬啊,人家是这个岛上未来的女主人,我是客人,有这样的关系让我很尴尬。”
“你和吴家认识很久了?”我问。
“有好多年了,过去我做记者的时候采访过老吴,从那以后就认识了,有时候帮他们企业搞点文案工作,这次这个项目老吴要我来做编剧,他构思的那个故事还行,我就来了。我知道,”徐主编看了看我,继续说:“你们对我和杨洁的关系更感兴趣。”
“你要是愿意说,我们自然希望多一点资料。”我点头。
“不过要是和案件没有关系,请你们不要对吴家的人说。”
我正在考虑怎样回答,白方却说道:“我们不说,除非你说给他们听。”
“我怎么会呢,”徐主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很简单的关系,我对她的事业有点帮助,可以在媒体上吹捧她,她就和我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各取所需,直到我太太察觉为止。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厉害,我今天不说,你们也能轻松的查到,所以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谢你的坦诚。”我说。
“回到案件,你昨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白方问。
“有啊,我也听到那花瓶碎落的声音,只是作为客人,我不大好出来察看,加上我那会儿好不容易有点睡意,我的睡眠一直不好,昨天晚上我也在写东西。”
“其他呢?”我问。
“没了,天快亮的时候老白把警察招来,验尸,抬尸体,乱哄哄的,我才起来。”
徐主编刚走掉,老白就对身后的书架说:“你未来的儿媳交往可是真广。”
这次吴明台直接走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
此时我们要询问第四人吴强正好进来,父子俩人相对视了一下,吴明台说:“待会儿去你的书房,我等着你,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父亲”吴强问。
吴明台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我父亲怎么了?我没见过他这样生气。”吴强整理了一下着装,坐下来看着我和白方。
“他执意要听我们的问话,然后听到了一些有关你未来妻子的情况,不太高兴,你还是等老爷子训话吧。”白方苦笑着说。
“他不喜欢杨洁,我可以理解,他们那一代人对演员没有什么好感。”吴强向我解释。
“那你呢?你和她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我发现整个案子都向杨洁的砝码倾斜。
“说起来还要托你的富,”吴强平时的干练又回到脸上:“我这个人对感情上的事情不太在行,这是实话,老白知道我当年是个穷小子,没人看得起,情感上总吃亏,在底层的时候看这些事情更透彻,女人,哼!后来有钱了,我对那些把我当臭鸡蛋蜂拥而至的女人们厌恶到了几点,我甚至考虑过独身算了,因为我渴望的那种女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偶然,我看到了你们制作的那个关于雪灾的纪实片,看到了杨洁,我一下就被吸引了。她不光漂亮,有爱心,而且有着卓越的智慧,西门你也经历了,你当然知道找到凶手的关键就是杨洁敏锐观察。”
“嗯。”我只有点头。
“还是说说昨晚的事情吧。”白方看到眼前执迷不悟的男人,有点恼火。
“昨晚我在写文件,我的门一直是开着的,开着门还有点凉意,我父亲当初建造别墅为了安全,所有的窗户都锁死了,他更依赖中央空调的换风系统。”
“你写到几点?”白方问。
“三点,实在熬不住了,就在外间屋子的沙发上睡了,一直到早上才起来。”吴强回答。
“你开着门,能不能看到走廊?”我问。
“能。”吴强回答。
“那你看到什么人了吗?三点以前的时候。”白方问。
“我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不敢确定。”吴强回答。
“那个身影的个子很高,消瘦,对吗?”我问。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没错,是个高个子,消瘦的人。”吴强回答。
“去找你父亲前,你把刘开导演叫来,另外,对你父亲所说的,你别太在意。”我说道。
吴强走了。
“电视还真能蒙蔽人,按吴强说的,他爱上的一半是你。”白方道。
“你了解吴强吗?他生意不是做得不错吗?怎么在感情上好像有点单纯。”
“我还算了解吧,没错,他就是这种人,听老吴说,这个儿子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也知道母亲是因为红杏出墙才导致的贫苦生活,所以对女性有点抵触,很复杂,还在老吴的督促下去看了心理医生,他这个人对年纪大的女人有依赖感,也有怀疑论,很矛盾的双重性格。”
“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影是徐主编,对吗?魏杰也很瘦,不过不高,只有老徐是高高瘦瘦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是他呢?”
“他自己说的,他说,我也在写东西。”
“哈,‘也’!看来他看见吴强在写东西。”
“除了这个徐主编有撒谎的迹象以外,其他人看来都没有什么嫌疑。”
“可是凶手就偏偏出在这些人之间,不是吗?”白方注视着我的神态。
“不全是,那个刘耀英住在哪儿?”
“她住在楼下,我询问过了,和前面那些没有什么不同。零晨四点,要不是醒着,很难听到花瓶的声音,那楼梯上有地毯,比跌落在实地上的声音要小得多。”
“花瓶碎片上的血迹是小赵的?”
“是的,已经检验出来了,而且其他人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真有意思,这个案子的线路很是如此的清晰,小赵被杀,他手机里面的照片被删除,地上有捆钱的纸带,但是没有现金,凶手逃离现场的时候,无意中碰倒花瓶,他碰到花瓶的部位应该是手,只有手上才可能沾有死者的鲜血,也只有手才能伸那么长。”
“你是不是需要单独思考一下了?”白方问我。
“好吧,你去客厅看看吧,也许这会儿已经发生婚变了。”
白方走了,我一个人来到楼梯,拿起地上一片花瓶的碎片,观察上面的花纹,然后用碎片和那只完好无损的花瓶作比较,嗯,我有的一点发现。
我把碎片包好,放在口袋,走到二楼走廊,我希望能看到通风口的通道的确有移动过的痕迹,假如那样,我想这个有点不可能发生的案件就有些眉目了,而且,那样的话,我的担心会少很多。
果然,走廊的一个通风口有移动过的痕迹,而且比较明显。
那么哪个房间中的通风口也有痕迹岂不是证明了凶手的路线?
不,其实不然,我希望看到的是每个房间的通风口都没有一点线索。
你会觉得可笑吗,只要没有线索,就能证明我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