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鸠摩放置在我肚脐上的手缓缓的提高,他的手仿佛有种能抵抗地心引力的能力,黏我的小腹,使我悬浮在半空中,而我身体内的燥热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简直达到可被成为狂躁的状态!
我为了抵御这种狂躁,只能死命的向下弓着身体,双腿紧紧的交错着,十指如爪,扣进大腿的肉中,我的头半悬着,大张着嘴,不停的喘息,像一条搁浅的鱼,我的眼好干涩,眼珠仿佛变成了两颗在火中烤的绯红的铁珠子,烙的眼眶生痛。
“闭上嘴,把眼睛也闭上。”鸠摩冷冷的对我发命令。
我以为这是运用妖丹的一部分,艰难的奉命照做,结果他马上来了句:“你这样的表情实在太丑,我看不下去了。”
我刚闭上嘴巴憋着一口气,听见他对我的评价,气的喉咙一甜,差点走火入魔。
“我一口血喷死你!”我被他气的胸口郁结像有团火在烧,他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说让我小心一语成谶,真个走火入魔。
说完,又全身心的投入控制妖丹的大业中。他凝神屏气,眼睛死死的盯着按在我小腹上的手,脸上满是汗滴,脸色显得疲惫而苍白,眼睛里的冰蓝色火焰扑闪扑闪的,似乎马上要湮灭的样子。
“有没有感觉?”他突然问我。
我羞涩的别过头,说有点热。他无语的瞥了我一眼,说不是问我这个,是问我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游走?
我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感觉肚子有点胀胀的,手臂内侧也有些酸胀,特别是指尖,胀痛的感觉尤为明显!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指尖居然已经肿胀到平时的两倍大小,皮肤被撑的几乎快透明了!
“喂,我的手指好像不对头,肿了,十根指头都肿了。”我担心的提醒鸠摩道。
而这时,鸠摩眼睛里冰蓝的火焰瞬间萎靡下去,我感觉身体一沉,后背重重的砸在身下的冰床上,脊椎都差点砸断了,痛的我龇牙咧嘴。
而背上还疼着呢,鸠摩的身子就一斜,覆盖在了我的身上。
“喂,你怎么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会挺不住了吧!”我焦急的用肿大的手去推他。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都白了,额头上全是虚汗。但他看到我的手肿胀的样子,又吃力的撑起身子,一下握着我的胳膊,对我说:“我只能说一遍,你一定要听清楚。”
我不住的点头,让他快说。
他伸起自己的双手,然后分别做了个爪的手势,五指并拢,双手指尖对指尖,说:
“你的手指是妖丹力量宣泄的地方,左手为阴,右手为阳,阴阳重合就能触发妖丹的力量,你试试。”
我按他说的做,将十指相对,慢慢的接近,但在重合的一刹那,只听得“吽”的一声,眼前闪现一个巨大的蓝色火球,几乎和高压线短路那么明亮,亮的我眼睛都被刺的被火撩了似得,痛的睁不开。
我慌忙把双手拉开,却拉出如电弧般一道蓝色的光芒!
而鸠摩的身体,仿佛磁铁一般,吸引那道电弧的弧峰,电弧打在鸠摩的身体上,‘霹啪’作响,而鸠摩原本萎靡的眼,在电弧搭在他身体的一刹那,眼中的蓝色冰焰瞬间一盛。
他干燥,龟裂的的嘴唇,也如久旱逢甘露一般,顷刻间红润起来,在我指尖放出的弧光的滋润下,鸠摩逐渐撑起自己的身体,舒张肩膀,嘴角勾勒出一个满足的弧度。
他的表情重新变得不可一世,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睥睨天下。
“呼。”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手心向天,慢慢的升起,与此同时,我看到天空中乌云消散,我的脚下青青的草尖又从泥土里钻出头,并疯狂的生长,不一会儿,又变成绿草如茵的状态。
“要结束的话,就双手握拳,把指尖都按到手掌心。”鸠摩背向我负手而立,微微的转过头,对我道。
我按他说的双手握拳,掐断那些弧光,感觉手掌心微微有些灼痛,手指却因刚才被撑肿,如今肿胀虽然消了,但皮肤皱皱的,像刚游完泳一样,一碰就钻心的痛。
“你现在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了?”我试探着问他:“那……我们可以去救云深深,帮王子凯了?”
他点点头,轻描淡写道:“用全力的话,因该能撑半个时辰左右。你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管是报仇还是救人,我都会让你如愿以偿。”
说完,他摊开手掌,让八宝玲珑塔悬浮在手心,对我道:“该出去见见他们了,先去找千眼那家伙吧,看看能从他嘴里挤出点什么料来。”
八宝玲珑塔放射出一道光线,在虚空中照出一道金色的大门,他款步走向金色大门,在临门的时候驻足,转头看向傻愣愣坐在原地的我,没好气的问道:“还楞着干嘛?贪恋我家的美景,想赖着一辈子吗?”
真是三句话带个屁,我朝他吼道:“我衣服都湿透了,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鸠摩诡笑,叫我在这等衣服干了再出去。
最讨厌他不近人情的样子,我气鼓鼓的站起身,抱着身子走到他身边,等他开门。
他微笑着托起我的下巴,碧蓝的眼眸闪烁着迷人的光点,如阳光下碧蓝的海面。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脸,但突兀的,他竟然一下把我拥入怀中,双臂死死的把我的双手锁紧,他的力量是那么大,让我无法挣脱,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我本应该顽强的抵抗,但我真的太累了,我没有一丝力气,刚才的骚热还流淌在我的身体里,我的血,还是热的,我能感觉到我心跳的速度,感觉到脸的温度。
我任由他死死的抱住我,双手像卡钳夹着我的身躯,我感觉到他胸膛的温热,感觉到他的悸动,我想,在他心里,一定把我当另一个人这样抱着,他流露的是埋在心底千年的情愫,那么强烈,那么执着。
我也曾被这样的紧紧抱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曾用低沉沙哑的,却满含幸福兴奋的声音告诉我,他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这样一直抱着我,直到青丝便华发,直到世界便老。
而现在的我,却被另一个人搂在怀里,没有反抗的余地,我感到委屈,替云深深感到不值,我这样的女人,哪里配他为我做那么大的牺牲,没来由的恨我自己,为什么阻止不了鸠摩对我亲昵的举动。
他这样冒犯我,为什么我还是对他恨不起来?
是愧疚吗?把他拉回了六道轮回,他却依旧给我妖丹为我续命。
是欣赏吗?爱一个人可以千年不变,可以为之与世界为敌。
还是,只是因为他长得太帅,超凡脱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恨他,不能恨他,我只能掉委屈的眼泪,默默的哭。
“为什么哭?”鸠摩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问我,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他侵犯了,对不起云深深。
我闭上眼,反问他:“抱着我,你的心里也会有愧疚吧,你把当做谁?伍萌萌还是法图娜?你会不会也觉得这样做,是在玷污你维持了千年单纯的情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渐渐的松开手,我倔强的斜视着他的脸,露出一脸疲惫,一脸委屈,让他看到我的眼泪,让他看到我的痛苦,我要让他在心里默默的自责。
我对他说:“我们之间不用搞的那么暧昧,我的身子,你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来取,我不会反抗,因为我从不做徒劳的事。我知道我这辈子没缘分和云深深在一起,我和他之间,不管怎么算都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活的那个是他,顺便,也成全你和法图娜。”
鸠摩听了我的话,笑了,他说:“你知道吗?你是个傻女人,傻的可爱,明知道和他没有好结果,为什么还要处处为他着想?”
“可能是一种习惯吧,情感是有惯性的,没法急转弯,对有些人来说,根本是无法转弯的,比如你我。”我也笑了,笑的很甜。
可能笑容触动了他,他不再有进一步冒犯的动作,而是慢慢的转过身,推开金门。
回到现实中的病房后,鸠摩先一步拉开房门看向我,我则借口衣服没干,留在房间里。
他走出去后,我背靠着房门,让自己从门上缓缓的滑落,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头埋在手臂里。
我想到未来,感到害怕,想到云深深感到愧疚,想着想着便又绝望的哭泣起来,真的好希望他现在能在我身边,哪怕说一句安慰我的话也好。也许是太累了吧,哭着哭着,我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妹妹,什么事这么不开心?”突然,一个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那个声音有些阴森,但很熟悉,似乎刚在哪里听到过。
“我就在你面前,你抬起头就能看到我。”那个声音……不,不会的,这是千眼道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