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经瞬间就被刺激了,立马推开挡在前身的人去看,发现在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得出有人在正在朝着西南方而去。
韩斌早已经没了影子,武子蹲下来去用手去感触,很快他说:“血还有温度,依照这样的流血的伤势,这个人一定在五百米范围之内。”
“****!”这时候,在远处响起了韩斌的怒骂声,接着就是连续好几声枪响,我们全都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等到过去的时候,正看到韩斌抱着一个人,身边还倒在一只花斑大猫,走进用手电一照,发现那是一只豹子,它的身上中了好几枪,致命的一枪在脑门上。
我颤抖着推开了韩斌,发现了一个魁梧的熟悉身影,在其他人的手电光下,我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四叔,他那张脸上因为几天没有刮胡子,已经显得蓬头垢面了。
这一刻,我几乎就要奔溃了,想起自己和四叔的过往,眼泪鼻涕“哗啦”一下就下来了,抱着我四叔的身体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此刻脑子是一片的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武子蹲在身子,他摸了摸四叔的颈动脉,说:“人还没死,快来给四爷包扎。”
一个学过几天医的伙计,忙从背包里边拿出了消炎和止血的药物,旁边有人帮忙缠开纱布,我听到四叔还没死,脑子才开始转了起来,擦掉眼泪让他们快点。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我哪里还想着找人或者倒斗,在包扎好了之后,那学过医的伙计说需要连夜把人送出山去,到正规的医院去治疗,我自然是立刻同意,一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就下了山。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看到了一个村落,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得知了村里医生所住的位置,让这家的男主人带着我们过去,我当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砸给了村医,甚至好放话要是我四叔出了事,让他偿命。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村医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因为韩斌的枪口一直顶在他的脑袋上,最后还是武子把他拉开,让村医给四叔看看情况。
村医打开了伤口,我依稀记得昨晚只有一根手指宽的伤口,这一夜居然演化到了两根手指宽,而且伤口还化了脓,村医说四叔高烧超过四十度,建议我们立马送他到一百公里外的县城医院。
我们征用了村子唯一一辆面包车,因为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除了村医之外,就是我、胖子、武子和韩斌跟着,其他伙计都留在村里等着。
武子觉得司机开的太慢,刚上了国道就换成了他,这家伙把一辆面包车开到了一百六十多迈,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总之一路上心就没有在肚子里边放过,几乎都在嗓子眼提着。
不到四十分钟,我们已经到了县医院,很快确诊我四叔有中毒的迹象,因为无法知道是什么毒,查也查不出来,医生给四叔打了通用的解毒针,并且开始输消炎药,本来不确诊是不给的,但是面对我们这些人,医生不做也得做。
办公室里边。
医生满头是汗地摘下了口罩,说:“我建议你们把病人送到市里医院,或许直接到北京更大的医院去,否则我们不敢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村医是个老头子,他收了我那么多钱,这时候就悄声在我耳边说:“老板,他们怕你叔叔出事,给他们医院造成麻烦,你叔叔不适合再长途劳累了,要不然可能死在路上。”
我微微点头,这时候自己已经平静了下来,不过脸色肯定非常的吓人,我一把抓起了医生的领子,说道:“要是病人的病情得不到缓解,他死也要死在你们医院,你最好别他娘的给小爷耍花招。”
医生吓得腿都打颤,他说:“先,先生,请您冷静,我说的都是实话,毕竟咱们县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我这也是为病人考虑啊!”
我沉声道:“需要什么你说,小爷让人往过来送,我四叔不能离开这里。”
这时候,进来一个年过五十多的男人,听到一声叫他院长,他微微点了点头,很有架子地说道:“我听说了病人的情况,你们都是患者的家属,那就应该替患者考虑,要听医生的建议才行。”
韩斌上前就死死盯着他说:“你们不会是想推脱责任吧?”
医院下意识退了一步,皱着眉头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天职,能救我们也想救,只是病人的情况太特殊了,我们实在没有把握,建议你们送到大医院,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韩斌一听就怒了,我拦住了他,对院长说:“设备和最好的医生我会找来,我四叔现在不能离开医院,即便有什么我们自己承担,一切跟你们医院无关。”
院长还想说什么,胖子就出面说:“院长是吧?我都是一些粗人,不知道别的,也不想知道,这病人在这么这里,就是出了事也不怪你们,但你们要想推出来,别怪我们这些大老粗耍流氓啊!”
看了看我们几个人,院子也大概感觉出我们不是一般人,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行吧,我们尽力而为,你们尽快联系权威的医生,我们可以给病人提供地方。”
“这样不就行了嘛!”胖子拍了拍院子的肩膀,然后搂着他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又去说什么,不过总要有个人来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要是把人家医院逼急了,再报了警,那麻烦事情就更多了。
我马上给北京方面打了电话,让伙计们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对于解毒方面有权威的医生找过来,不管多少钱都行,只要人能来就行,同时提醒带设备,县里的医院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设备。
当天下午,就来了好几个医生,同时还有很多的设备,当来的伙计跟我说花了两百万的时候,我并没有怪他们,虽然山西和北京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如此着急,关系到我四叔的身家性命,别说是两百万,就是两千五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权威就是权威,在经过一系列的治疗之后,到了晚上八点多,四叔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北京来的医生把我叫到了一个房间,他告诉我可能是尸毒的时候,我还是愣了愣,不过旋即也就表示明白了,也没跟这个医生多说什么。
一天一口没吃,连水都没喝,等我出去的时候,正看到胖子给武子和村医包子和矿泉水,就是没有给韩斌,而韩斌也好像没打算要,而是一直透过玻璃看着重症监护室里边的四叔。
“给你。”胖子满嘴韭菜味说道。
我没有接,而是问韩斌:“我四叔没事吧?”
韩斌说:“医生刚刚告诉我,一切都平稳了下来,只是伤口化了脓,估计要做个小手术,把坏掉的肉割掉,要不然不可能好。”
武子说:“老板,暂时没事的,现在北京的医生都过来了,剩下来咱们只能听天由命了,您就多少吃点,身体垮了就更麻烦了。”
我说:“你说的对,而且小爷相信我四叔他会挺过来的,要是他赫赫有名的张家四叔被尸毒打倒了,那不就是笑话了嘛!”
武子边点头,边说:“这也奇怪了,我没有看到四爷用糯米治疗尸毒,而且之前我也中过尸毒,根本就没有这么严重,这里边一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胖子说:“也许这次的粽子不一样呗,也幸好咱们没有下那个斗,要不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武子说:“我现在有些担心三爷,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苦笑道:“那我更担心我老爸了,如果他也下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胖子就不耐烦地说:“行了快一个个的,你担心你爷,他担心他爹的,如果担心有用,咱们也不用站在这里扯淡了,依照老子的意思,现在咱们就是好好找家饭馆,先吃饱了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你这头猪就知道吃。”韩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要去你们去,老子要在这里守着四爷,四爷醒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我。”
胖子笑道:“都他娘的是成年人,别J8扯这些幼稚的话,你家四爷醒来最多也就是表扬你韩斌救了他,但现在你看他能醒来吗?”
我说:“死胖子,你他娘的少放屁,又不是你家里的人,你肯定不担心。”
胖子对我说:“张小爷,你是一家之主,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抗不起来,我看你这个一家之主也就那样了。”
这话说的我还真的无言以对,其实做我早就有了思想准备,毕竟三叔和四叔长年下斗,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只是一时间没能适应,这么快就让这死胖子抓住了小辫子。
韩斌忽然走到了胖子面前,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老子打的你满地抓牙。”
胖子冷哼道:“你别着急,老子早晚还要和你打一架,但是现在打会显得幼稚,所以我打算出去好好吃一顿,你们想在这里犯傻就继续在这里。”说完,他转身就朝医院外走去。
我觉得胖子说的在理,便招呼武子和村子,让他们把韩斌拉着,先一块去外面吃个饭,这不吃饭肯定是不行的。
韩斌虽然不同意,但是有我发了话,加上武子和村医拽着他,也只好跟着,其实在我们吃完饭四叔还是那样,在他醒来是第二天早上,并且嚷着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