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盯着天花板良久,才将莫索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拿开。
忍受着腿-间撕裂般的痛楚,白芷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拿开搭在身上的被子,寒凉的空气一下子侵蚀上她的肌肤,白芷从床上下来,踉跄着身子走进浴室。
用冰冷的水冲去身上暧昧的痕迹,虽然缓解了后背上被皮带抽打造成的红肿,却也凉透了她的血液。
简单的冲洗之后,白芷就将睡衣套在身上走出了浴室。她并没有回到莫索的身边,而是越过他直接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的夜灯依然还是那么昏暗,如白芷预料的那样,她已经看不到莫茗的影子。
她没有在客厅停留,就这样才从别墅里走了出去。
静谧的夜晚到处都是被雨水侵蚀过的痕迹,满地的水痕,沁凉的空气,还有挂在植被上淋漓的水珠,都证明着狂风暴雨的经过。
可终究,所谓的狂风暴雨,还是过去了。
连月亮都又从云层中钻出来,高挂在天空照亮整个庄园,白芷觉得再多的痛苦,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过去了,总归都变成了不值得提起的往事,不该再遭人惦记。
借着月色慢慢沿着小路走,白芷最终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在花园深处的长椅上,对着满地凌乱的花朵发呆。
莫索的庄园之所以称之为庄园,就是因为半个山的面积,除了三幢连体别墅没有任何其他的建筑。
满山种植着妖冶的红玫瑰,由守在这里的园丁统一打理,定期会有专业人士过来采摘,将它们送进帝都贵族的房间、餐桌、办公室里。
不得不说,莫索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当他准备在帝都拼一番事业创建自己的商业范畴的时候,就立刻攻占了整个帝都的花卉市场。
不仅避开了慕容欧商业范围的竞争,也没有在制造业和建筑业下手,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冷漠甚至嗜血的人,会去晶经营花卉。
白芷还记得,当时她无意间问了问莫索为什么在整个庄园种玫瑰,那男人竟耐心地将他的打算,已经实施的项目和正在酝酿的想法,详详细细地对着她解释了一遍。
她对莫索说她没问这么多。
那个时候的莫索,眼中的温情浓得化不开,执着她的手说,“小芷,你是我的太太,自然有义务了解这么多。”
白芷失笑,想着她在莫索对着她温言软语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如果她真的怀了莫索的孩子,或许会和莫索做夫妻,为了孩子而相携一生。
看着被风雨摧残落满地面的嫣红花瓣,白芷就像是看见了自己。
那些花朵和她一样蠢,以为依附着这个园丁的精心侍弄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吗?殊不知风雨来临的时候,还不是依然要自己承受一切侵蚀和伤害?
就连主人培育你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剪断你的枝叶,再将你送到其他人手中。
看似装进昂贵精致的花瓶被人呵护喜欢,实际上也不过是供人玩弄罢了。
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白芷闭上眼睛,感受着凉风微微掠过脸颊。
除了浓郁的花香,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山里的五年,她每天都住在山里,幕天席地生活着,茫然看不到未来。
还好,生存于她而言,总归是有意义的,不然她都不知道她活着是为了什么。
五年困在山里,她要杀了申屠拓,终止可怕的实验,而如今......
肩膀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白芷还来不及抬起头,人就被拉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男人的气息迎入鼻端,白芷无需多问,也没有挣扎反抗。
只不过,她没想到莫索会这么早就醒过来,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熟睡。
“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带着懊恼冲进白芷的耳朵,让白芷不自觉地想抬起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小芷,对不起,今晚是我失控了。”
莫索感觉到白芷的举动,以为她是想要挣脱开他,心慌得厉害,手臂圈着白芷的力度变得更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白芷想要脱离谁的禁锢,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会是她的对手。
除非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白白醒过来,没有人能用体力和身手强制住白芷。
在房间里,当熟睡中的他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将白芷拉进他怀抱中的时候,才发现触手的床褥上一片冰凉,他也在那个时候彻底惊醒了过来。
暴怒散去之后,莫索才意识到他对白芷做了什么。
慌张地起身,可是整幢别墅里,已经没有了白芷的身影,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他掏出手机询问门口的守卫,确定白芷没有离开之后,才稍稍放心下来,但他再也无法在别墅里等下去,立刻出来寻她。
他竟然又打了她,又强占了她。
莫索想到白芷承受的一切,心慌得低头去吻白芷的脸。
触碰她才会让他安心,他本就是个不爱多言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为自己伤害她辩解。
吻带着慌乱,慢慢由白芷的额角下移,密密麻麻的吻带着急促的呼吸轻啄着她的脸颊,又划向她的耳背,莫索清楚白芷身上每一个敏感点。
他细细地吻着,不断地轻语着。
“对不起......对不起白芷。”
“打疼你了,对不起......”
“原谅我,别离开......抱歉白芷,我很抱歉......”
莫索一边吻着一边道歉,向来淡漠的双眸里此刻再不似往日平静。
想到五年前白芷的离开,他遍寻整个山山脉也找不到白芷的影子。整整五年,他都在悔恨中度过,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莫索起初还在庆幸着白芷没有推开他,认为他还有机会。可直到吻上白芷的耳背,当他情难自禁地将唇齿划向她的锁骨,他才发现白芷的不对劲。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白芷的回应。
白芷默默地承受着莫索的吻,也许是被夜风凉透了骨血,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哪怕莫索的呼吸灼热地喷发在她的肌肤上,她也感受不到温暖和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