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好的太慢大概会被瑶瑶嫌弃,女孩子都不会喜欢病怏怏的男人。”
风行豁出去了,现在也没办法考虑瑶瑶明天会不会醒过来,先把木木骗回去睡觉休息才是关键,当然,哄吃饭时他也是这么干的。
木木想了想,最后将紧握着瑶瑶的手松开,然后终于站起身,凝望了病床上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向门口。
“风叔叔,我们去看白白,和姨妈说一声晚安,我就去睡觉。”
风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也看了看瑶瑶,这才追着木木离开。
帝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医院在层层保护下安静怡人,可医院外面却并不平静。
庄园别墅里,白芷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温淡笑意渐渐凝固。
难得所有人的情况都稳定下来,白芷便被莫索带回了庄园里。
连续几日的担忧散去,白芷只觉得累,吃过晚饭后她被莫索带回了房间,还不等她和莫索多做交流,莫索就接到电话离开了。
她一个人睡了多久不得而知,当夜晚窗外传来雨水的沙沙声,她的困意却突然消失了。
手掌触及床边是一片冰凉,莫索还没有回来。
白芷从房间里走出来,整栋别墅都只亮着夜灯,昏昏暗暗的,伴随着窗外的雨声,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她本是想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可是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熟悉的那张脸。
俊逸的脸庞,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线条,精致的五官,一切都被她深深地镌刻在心底,萦绕她整个少女时期的脸庞,只是很多年都没有再敢去想起。
莫茗,她曾经唯一幻想过与其结婚生子的男人。
哪怕他和莫索长得一模一样,她也从来没有将他们弄混过。
莫索的脸总是淡漠冷厉,除了他熟悉的人,他鲜少会有多余的表情展露,哪怕是他熟悉的朋友,他也不会太过多言。
上一次慕容欧身陷囹圄,他能对林心说那么多话已经让白芷意外,如果不是责任,白芷想不到莫索会有那样的耐心面对一个人。
而莫茗和莫索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个记忆里的男人,总是那么阳光有活力,在岛上细心地照顾她,给她最好的一切。
每每大哥和少爷十几天二十几天不见踪影,都是莫茗陪伴着她,安慰着她。
带着她训练,虽然严肃却不苛责,更多的是以她的身体为重。
她也从来都很听话,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给予,几乎从她的记忆伊始,她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的,因为她的所有饮食都是莫茗来安排。
她只接受他的安排,因为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少爷和大哥在能力稳定之后就专门给她请了个营养师,可是再好的营养师,做出来的东西莫茗也会检查。
她也没有推拒过他的一切安排,甚至欣喜着这样的安排。
他爱她,她也爱他,两个相爱的人为彼此做什么都是为对方好,她一直坚信着。
“小芷,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这张每天都会见到的脸,白芷轻轻地眨眼,强自压制着她内心的浮动,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冷淡的,漠然的,亦如曾经她在岛上对其他人一样。
“茗哥。”
莫茗听到熟悉的呼唤,满眼都是激动。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呼唤,多少年的梦里,都是白芷难以置信的怔愣。
他从来没想过白芷再见到他,还会向曾经一样亲昵地呼唤他。
“小芷,你不生我的气了吗?”莫茗几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心里想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莫茗没有得到白芷的回答,看着梦里的女孩已经长大,慢慢走向他,他眼中的激动难以掩饰。
就在白芷走进莫茗想要伸出手亦如往昔般拥抱她的时候,白芷却越过了他,走向了前方的饮水机。
莫茗所有的举动就这样僵硬住,包括他伸到半路的手,也突兀地僵硬在空气中。
“你怎么在这里?”
白芷拿着水杯喝水,水是温热的,因为空气太冷,杯子中升起盈盈水汽。
不亲近亦不生疏,白芷的语气没有过多的情绪,仿佛就是偶然间见到一个朋友,客气地询问着对方的来意。
可这样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冷漠,莫茗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芷。
他现在才发现,他是真的失去白芷了,他甚至希望白芷质问他,这样或许还证明她心里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
白芷见莫茗只盯着她不说话,像是并不在意莫茗的反映,“不方便说吗?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反正大哥和少爷的事情并不都告诉我,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是,小芷,你误会了!”
莫茗急着解释,“是你大哥吩咐我过来的,帝都这边有点乱,岛上白夜离不开。”
“哦。”
白芷慢慢地喝着水,像是听懂了,可更像是没有听进心里。
“我顺便......顺便来大哥这里看看,我来了几天了,都......没有看到你。”
莫茗的确是住在这里几天了,能得到大哥的谅解是他最欣慰的事情,他知道白芷在医院陪着白白和林心,也从来不敢去找她。
哪怕林圣不说,白夜也从别的渠道收到了慕容欧和木木出事的消息,更何况欧豪国际的事情闹的那么大。
白夜几天联系不到慕容欧,给林心打电话时林心也吞吞吐吐,自然就猜到是出事了。
不是不担心,只是莫索在帝都,既然没有告诉白夜,势必就是担心消息泄露,所以就只派了他一个人秘密离岛,潜水从岛上出来,再安排渔船从半路接应,这才能躲过暗中的视线。
直到今天莫茗顺利联系上慕容欧,他才能在晚上回到这里,却没想到会遇见白芷。
“是啊,我白天基本都在医院陪白白,白白你应该还没见过,我大哥的女儿,我的侄女,很可爱。”
“是吗?”
“嗯。”
两个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朋友,熟悉中透着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