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也顾不得莫索了,林逸的话无非就是说给林媚儿和唐心听的,他当然要先顾自己,转移话题绝对是当务之急!
“小清,你们之前在聊什么?”
几个男人齐齐想骂白夜,之前聊的都拿出来问,万一他们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那岂不是更给自己添堵?
其实是慕容欧、白夜、莫索和花错被季小清的一番言论吓住了,都心虚,才会顺带着变得不敢面对。
季小清的脑子却是立刻就想到了白芷视线恐惧症的事情,当着白芷的面总归是不好再说出来。
看了看唐心和林媚儿,最后又看向对着自己冒冷光的四个男人外加一个温润和煦的偶像,季小清最终选择说自己的事情。
“是我昨天被水泡了还有些不舒服,准备让心心帮我看看啦!”
季小清不自在地摆摆手,是真的想去问唐心,虽然她的烧退下来了,也没大碍,但是她还是不舒服。
花错比季小清更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又不是医生,我问你有什么用,再说也没有太大的事情。”
见几个男人也在桌子边找位置坐下,季小清也无所谓被人知道她的事情,自己坐下之后当着大家的面就咨询起唐心来。
“心心,我昨天从水里出来就总觉得不对劲,脑子里奇奇怪怪地闪过许多画面,可能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又听了你们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己都产生了幻想。”
花错的手掌蓦然收紧,视线紧紧地锁住季小清脸上的表情。
同时脸上表情僵硬住的还有其他所有的男人,慕容欧、林逸、白夜、莫索,也都看向了季小清,而季小清还在对着唐心这个医生解释着自己的异样。
“我做了好多奇怪的梦,梦见好多人在伤害我,梦见他们把我的头按进水里又拉扯出来,那种窒息感竟然和昨天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时一模一样!”
“......”
“我还梦见好多坏人打我,打了我之后还在我面前笑,笑什么我分不清,也听不清,不过我知道他们是在嘲笑我。”
“......”
“对了,昨天在拍卖会上我听花错说他有个花门要给木木,花门是干什么的?”
季小清本来是在问唐心,不过她很快转头问花错,“你不是小勐拉的赌场场主吗?”
男人们的视线齐齐凝聚在季小清的脸上,而女人们的视线则全部投向了花错。
即便是最不关心一切的白芷,都十分清楚花错的真实身份,可是季小清竟然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季小清似乎也不在乎花错的回答,随着回忆陷入自己的思绪,喃喃地解释着自己脑海中错乱的画面。
“我不仅觉得有人嘲笑我,我还觉得有人嘲笑花错,说什么花门什么门主的,好奇怪哦!花错明明是赌场场主,不过就是个放高利贷的滚蛋才对啊!”
“心心,我是不是也病了?有没有迫害妄想症之类的病?”
唐心还来不及说话,花错就已经激动地站起身。
“别听心心胡说!”
唐心,“......”她说什么了?
花错将季小清一下子搂在怀里,只有季小清没有看见花错眼中明显的恐慌。
“告诉过你少跟这些男男女女在一起,这些人都是疯子,没一个正常人,早晚有一天把你也带坏了!走,我们回家!”
花错死死的搂着季小清,然后仍然不放心地将季小清抱起来就向着门口的方向走,根本不给其他人再开口的机会。
“喂,花错你发什么神经?我还没咨询完呢!我这是心理疾病,要及时治疗才行的,我还梦见我自杀了呢!”
“胡说!”
唐心的脸色暗沉下来,她从没有看过这样恐惧的花错。
花错无视所有人,慌乱之下放低语气,只低头哄着怀抱里的季小清。
“小清,乖,别给心心添乱,她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我给你治,我们结婚!然后去法国度蜜月,散散心一切就都好了!”
花错的语气近乎恳求,这是他在人前从来不曾有过的表现。
所有人望着门口消失的一男一女的背影,眼中划过的暗沉之色压抑了整个房间。
几个男人的不言不语让唐心的心也沉了下去,“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小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欧和白夜的脸上闪过愤怒和悔恨不说话,莫索也攥紧了手掌不言不语,唐心的看向了林逸,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淡。
“逸哥哥,你还要瞒我多久?”
林逸对视着唐心失望的眸光,脸上的温润之色寡淡了下来,也无法说出口。
白芷和小清从小就相识,而且小清比她还小两岁,此时她也有些着急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不能说吗?小清说出的梦难道都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
就算所有人不回答,白芷也猜出了答案,沉默就意味着默认。
“呵,别告诉我这是你们又欠下的一笔债!”林媚儿也看着白夜,在唐心和白芷问过之后,最先从座位上站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林媚儿脸上扬起一抹笑,不知道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从白夜的表情看出了愧疚,愧疚呵,最讽刺的一种表情。
季小清的事情也许和白白的事情一样,是在场的几个人共同造就的,不管小清身上发生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是她想知道的。
单看花错的表现就她就能猜出几分,花错在雨林里向来肆意张扬,何时需要对着谁撒谎!
唐心看着面前依然不言不语的男人们,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小芷,我们走!”
......
安静下来的餐厅里,慕容欧和林逸的脸色都不好,白夜和莫索也都沉默了下来。
在林媚儿用讽刺的笑再次戳中他们的心脏之后,他们才终于记起一直以来他们回避的问题。
没错,这又是一笔他们欠下的债,连林逸都没能从这笔债中逃脱出去。
当年的那一场意外,花错不惜一切地抹掉了季小清的记忆,也让他们心安理得地逃避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