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唐心不知道自己该和面前的男人说些什么。
抬手推拒着慕容欧的维护,可是唐心的手掌率先触碰到的是一片滑腻温热的液体。
唐心一下子低头向手掌看去,殷红的血液正源源不断地从腰腹间流出来。
手掌使劲地按住流血的位置,唐心吃惊地想大喊。
“你......唔......”
“砰!砰!砰!砰!”
唐心的话才出口就被慕容欧吻了回去,紧接着,慕容欧快速地带着唐心转身离开两个人之前站的位置。。
唐默的枪在唐心出声之后随之而来,精准地跟着慕容欧带着唐心移动的方向连续补枪。
当唐心再次停下来,她依然被困在慕容欧和墙壁之间,也依然没有从这间房间里移动出去。
这一次唐心再也不敢出声,震惊于唐默枪法的同时,她更担心慕容欧。
因为面前的男人不仅仅是腰腹上中了枪,就连手臂上也中了子弹。
在慕容欧带着唐心移动的瞬间,唐心清晰地看到一个子弹向着她的眉心的位置射来,而当她傻眼地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慕容欧的手臂迅速地抬起,帮她拦住了那颗要命的子弹。
一切又怎么会是巧合,就像现在慕容欧维护她的姿势,又怎么会是巧合?
慕容欧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枪,唐心看着慕容欧红了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或是再发出任何声音。
就是瞪着慕容欧,眼睛中有恨,有不解,更有怒火。
以为这样救她一次就能将曾经的一切抹掉吗?以为给她挡枪就能让她回头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怎么会忘记面前的男人有多狠!
那个在五年前要亲手打掉自己骨肉的魔鬼,即使温情一刻也改变不了他血液中的冷漠无情。
从吻住唐心的那一刻开始,慕容欧的唇齿就没有离开唐心柔嫩的唇瓣,极速之下他并没有深入,再次停下来,他当然看得清小女人眼中的情绪。
心里的疼比身上的枪伤更让慕容欧难忍,看到唐心眼中化不开的恨和怒,慕容欧觉得唐默打中的好像是自己的心脏。
明明知道他和唐心之间还需要时间,他要解释清一切误会换求唐心的原谅,他也清楚如此接近唐心也许会让他适得其反。
可是从他再次尝到她唇齿间熟悉的味道,闻到他熟悉的淡淡体香的时候,他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在唐心想要转头去看唐默的举动顺便脱离慕容欧的掌控的时候,慕容欧直接伸手捧住了唐心的头,更深地吻了上去。
唐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欧,感觉到强劲的舌撬开她的唇齿拼了命地掠夺着她,似乎要把她拆吞入腹,唐心的脑子一下子就蒙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不知道吗?要是这样吻下去,只要她稍稍推拒可能就会发出声音,那么唐默的子弹就会打爆他们的头。
唐心的手掌撑在慕容欧的胸口,用力地推拒着慕容欧。
可是偏偏她只要用力,慕容欧的身体就会比她力度更大地压在她的身上,被子弹射穿的伤口也涌出更汹涌的血液。
唐心感觉到满手的粘腻,就连推拒都僵硬住了。
身体僵硬住片刻,那湿滑的舌就将她胸肺间的空气全部掠夺掉,头脑中的清明也被侵蚀殆尽。
迷蒙中,唐心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林逸的脸,想到那天她在周家村的小院里自己的承诺,被吻得混沌的大脑又霎时变得清晰了起来。
唐心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慕容欧的胸口,可是她下不了狠手再去推慕容欧,只能躲。
头想向后仰,可不仅后面的墙壁阻止了她的举动,就连捧着她头的大掌也死死地扣着她,使她更加迎向慕容欧,不肯让她退离分毫。
唐心又气又怒,气慕容欧,更气自己。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为什么她永远也脱离面前这个霸道男人的钳制,为什么她总会在这个男人的掠夺中无能为力。
房间里已经是寂静无声,唐默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双眼中的血流满整个脸颊,可是他的头却微微的侧偏着,右耳微动,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而他身后不远的位置,慕容欧扣着唐心站在墙边,唇齿无声无息地允夺着女人的清甜。
慕容欧像是一只饥饿到极限的蜜蜂,疯狂地侵蚀着眼前的蜂蜜,不管这蜜汁属于谁。
时间一点点流逝,正当慕容欧的手掌掐在唐心的腰腹间准备伸进女人衣摆的时候,他的脸颊上突然就感觉到可一片湿凉,紧接着唇齿间就品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慕容欧所有的举动都停顿住了,心像是突然被锥子扎了一下。
唐心的眼泪成了他心口里流出来的血液,彻底疼了他的神经。
明明他都感觉到了她之前的迷失,可为什么她又清醒了过来?从来她都会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从来都是在他靠近之后就丢掉所有理智的。
她不知道他刚才乍一看见唐默对着她开枪时心有多慌。
他在到达基地的这几天里就一直在观察,他自然清楚如今的唐默已经不是当年的废物,而是在申屠拓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魔鬼。
唐默经过五六年的磨砺,心智更阴险,手段更狠厉,虽然身手没有丝毫的增进,但是枪法却出奇的精准。
他在前几天曾看见唐默射杀因为申屠拓实验失败而陷入疯魔的猴人,几乎百发百中,如果他刚才晚来一步,唐心就死了!
在将唐心捞到自己的怀里之后,他只想吻她!不,不仅是吻,他恨不得立刻要了她!
除了肢体的接触,除了彻底感受她,他无法让自己后怕的心停止恐惧。
可是他的心心却那般深刻的拒绝他,抵触他,是因为林逸么?
想到这里,慕容欧的唇齿就变得更狠,牙齿也收敛不住自己的力度,恨不得直接将身下的女人咬烂吃进去。
唐心当然感觉到了慕容欧的突如其来的狠厉,嘴唇被男人吸允得麻木,甚至被咬破,她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