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中,他要是一个人定能很轻易跳海逃走,可是他不能扔下她。
眼看阿海尸体的下面的火烧了上来,要是引爆他身上的炸弹,那风飞扬和应霓裳就必死无疑。风飞扬当即立断,放开了缆绳,一把将应霓裳揽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她跳进了海中。
一声爆炸,两人被震到海水深处,海面上火天漫天,爆炸声不断。
风勤被四名特种兵死死拦住,不准他在上前。
“大哥!”风勤跪在地上,伤心不已,整条船都解体了,风飞扬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婚礼没有取消,一切照常进行。第二天一大早,风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为了给长孙布置新房忙过不停,早前风飞扬答应他们,结婚后带着孙媳妇来住段时间。
蒋柔看二老在风立扬结婚时都没这么上心,难免心生不满,对风云坤报怨道:“到底还是风家的长孙重要啊,立扬结婚时,爸妈都没这么上心。”她也不想想,风飞扬从小是二老带长大的,当然不一样。
风云坤什么都不管,坐在桌边喝茶。
蒋柔见报怨没用就催促他:“算了,你快去换正装吧,等会爸看到你还没准备好又要说你了。”
“不急,还早。”儿子要结婚了,做父亲的一点欢喜的意思都没有,“这婚结不结得成还不一定。”
蒋柔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欣喜:“云坤,你该不会……”
风云坤抬头看向蒋柔,阴冷一笑:“先下手为强,逆子这段时间在谋划些什么我都知道,他想在总统大选之前检举我贿赂议员逼我内退简直是做梦!”风云坤料定风飞扬昨晚一定被炸死了,那条船他事先就让人做了手脚,安了定时炸弹,等风飞扬一上船,不管他答不答应离开空港城都得死。
这时,私人助理进了餐厅在风云坤耳边低语几句,风云坤顿时脸色大变,端茶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茶水都洒出了杯子。
蒋柔忙问他:“怎么了,老公?”
风云坤嘴角抽了抽,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冲助理吼道:“一群废物!”
风老爷子这时走了进来,看到儿子在孙子的大喜之日发火就斥责他:“你干什么,今天是飞扬的好日子,你不帮忙就算了,别触他霉头!”老人难免有些迷信,又爱惜孙子,深怕在这样的日子出半点差错影响孙子将来的幸福。
风云坤站起身:“爸,这婚礼我不参加了。”昨晚计划失败,他一点心情都没有。
“你敢,你要是不参加,我就全当没你这个儿子!”老爷子当场发飙,“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飞扬怎么说也叫了你二十八年的爸爸!”
儿子和孙子,老爷子选的是孙子,可见这个儿子有多让他失望。
风云坤不敢忤逆,又怕在助理和佣人面前丢面子下不来台,僵持站着不动。
蒋柔忙拉走他:“好了,大喜之日别让爸不高兴,走,换衣服去。”
风云坤这才跟着蒋柔回房去换衣服。
老爷子叫住风云坤的助理,不怒而威:“总统都让你做什么了?”这两天儿子和这个助理总是交头接耳的,是当他瞎了看不到吗。
助理不敢说,紧低着头。
老爷子当总统那会儿什么世面没见过,论强势,在空港城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现在不说别后悔,过了今天,我让你一辈子都没机会说!”他使跺了下拐仗就转身走了。
助理站在原地,抬起头时,冷汗直冒。
副总统的婚礼在风飞扬新买的豪华油轮恒远号上举行,低调而奢华。各国的记者虽然没被邀请但还是来了,人人都说这场婚礼将是场世纪婚礼,都想在场见证,只可惜都不允许上恒远号。
律仲台的人安排记者们在五星级酒店休息,等婚礼举行结束后,官方会给他们提供照片,在此之前,他们不能上恒远号,更别说全程直博婚礼了。
之前有记者采访问副总统为什么不邀请媒体记者参加他的婚礼时,副总统微笑着回答:“这个婚礼是为我的未婚妻举行的,而不是为全界。”这样的回答,记者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叹副总统对未婚妻情深似海。
昨夜死里逃生,应霓裳还惊魂未定。恒远号里,她坐在化妆间里,任凭化妆师往她脸涂脂抹粉,身旁风飞扬在做发型,镜子里,他闭目养神。从昨夜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应霓裳知道这次他真的是气坏了,不光不同她说话,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妆化好后,应霓裳去换衣间换婚纱。背后的腰带还没系上,风飞扬就推门进来,落地镜子中,她看到了他终于忍不下去的愤怒。
“出去。”风飞扬对帮应霓裳穿婚纱的两名女侍说道。
两名女侍退出换衣间后,风飞扬走到应霓裳身后,眼神让人不寒不栗。
她转过身,知道事到如今求饶认错都不管用,她的出逃害得他差点丧命,现在被他抓回来,她心甘情愿任由他发落。
风飞扬大手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画了新娘的妆的她美的惊人,眉目如画,朱唇欲滴,唯独眼神一片死气沉沉。
“嫁给我就真那么委屈你吗?”风飞扬的声音透着沙哑,一夜未阖的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凶残无比,“为了这场婚礼,我费尽心思,不为别的只为博你一笑!”她不喜欢热闹,他尽量办得低调,为了她,不惜得罪各国媒体。
她一步步后退,他就一步步紧逼,最后将她抵在镜子上,她退无可退,双眸湿润起来:“是我辜负了你,现在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无话可说。”她知道这辈子再也逃不掉了,苟且偷生就是这样,她不想认命都不行。
无话可说?这几年朝夕相对的时光竟然只换来她的无话可说。他看着她的双眼,捏住她下颚的大手慢慢下移到她纤细白晳的脖颈上,微微使劲。
应霓裳以为他此刻恨不得掐死自己,于是仰头闭上眼,将命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