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风飞扬信了,“阿璇这段时间越来越不像话了,昨晚你刚走我就让她去送你的。”
应霓裳不想连累风璇被训,忙为她开脱:“可能是错过了吧,昨晚我打车回学校的,你就别怪她了,她难得谈个恋爱,随她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
挂了电话,应霓裳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年年跳上床来蹭她的脸,她摸着年年毛绒绒的小脑袋,问它:“年年,我们要是走了,你会不会想风飞扬?”
年年回她:“喵。”
她翻个身握着年年的小短腿:“‘喵’是想还是不会想啊?这样吧,想的话你叫两声,不想你就叫一声。”于是又问它一遍:“年年会不会想风飞扬那个暴君?”
“喵。”年年收回自己的腿,舔了舔往它的猫脸上蹭蹭又“喵”了一声。
应霓裳不满意:“你那么讨厌他还想什么想啊,罚你今天没有小鱼干吃!”
偷渡的船票是她找一个叫强叔的中年男子买的,通过华森的关系,她认识一些做三教九流的人,强叔就是其中一个。华森以前是飙车一族,有一次她跟着他去港口参加飙车就认识这个做走私的强叔,他有自己的船,应霓裳就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
离出逃的日子越近,她越是度日如年。还有三天就是她和风飞扬的婚礼,她越来越烦躁不安。左一遍右一遍的检查要带走的行李:“年年、猫笼、行李箱……”能带走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提前给华森和风璇写好了信放在书桌的抽屉里。至于风飞扬,她思虑再三,将写给他三张满满的信纸全撕碎了扔在纸篓里,既然都要走了,就狠心点,什么不舍,什么万般无奈,在他在看来都将会是她背叛他的借口。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她忙把行李箱藏到床底下。
风飞扬站在门口,西装笔挺。他才一进门就将她揽入怀:“嗯,果然是瘦了,阿璇说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你这是得了婚前焦虑症吗?”
应霓裳推开他,强颜欢笑,“哪有,我只是怕胖了到时候穿不了婚纱。”她不想和他聊婚礼的事,随即转移话题:“这么晚你怎么还过来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刚从律仲台出来。
“想你和年年了。”
他随口一说,她听得一怔,这是他第一次说想她,虽然看似淡然,但她还是有些感触。长这么大,他是继爸爸之后第二个说想自己的人。
见他脱下外套,解开领带就知道他今晚要留下来过夜,应霓裳进卫生去给他放热水洗澡。
很长时间没帮他洗澡了,起初那两年,他经常逼着她帮她洗澡,她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每次两人总免不了在浴室大动干戈一场。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十指纤纤握着毛巾,轻轻在他肩上擦拭着。白色的水雾里风飞扬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更靠近自己。
“这浴缸真小。”要是像风家别馆那种豪华大浴缸,他早就将她拉进来一起洗了。
副总统大人娇生惯养,这公寓的卫生带浴缸已经算不算的了:“嫌小你回家去洗啊。”她揶揄他。
风飞扬笑起,仰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应霓裳用手肘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地方,“别闹了,赶紧洗了睡觉,不早了。”
这话真够让人想入非非的,风飞扬坏笑:“你等不急了?”
应霓裳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将湿毛巾甩他脸上:“无聊,你自己洗,我困了!”说完,转身要走出浴室。
她上身是白色的纯棉T恤,下身是运动短裤,纤长白晳的腿光是看着就很诱惑。风飞扬抬脚跨出浴缸,湿嗒嗒的手一把将她拉回,在一片雾气里吻上了她的唇。
应霓裳感觉心都快跳出来,想着明晚自己再也见不到他,这些年里他对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有恩,若是这身皮囊能换他以后不恨她,她没什么可后悔的。
感觉到她的木纳,他放开了她,微微喘息着:“想什么呢?”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似以往的惊恐,茫然出神。
“没……没什么!”她低着头,双手慢慢搂着他的脖颈,她在想这是第一次主动抱他,也是最后一次,靠在他湿露露的肩上,她莫名害怕就此生活中没有他。
风飞扬愣了一下,心里柔软起来,他环抱住她:“裳儿,你怎么了?”这个可不像是平时那个怕他怕的要死的应霓裳,他意外的同时又担心她是不是真得了婚前焦虑症。
应霓裳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他。
他拍了拍她的头,将她横抱起出了浴室。
大床上,他忘情地吻她,她闭着眼,生涩地回应着他。
她没什么可留给他的,想着既然都要走了,就给他留下些许美好的回忆。与他拥吻中,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结实的背部,带着不舍与愧疚。
“裳儿,你到底怎么了?”风飞扬还算有理智,她今天太不正常了,看着她双眼,清澈无比,不像是一时情起迷离狂乱的样子。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坐起,唇靠近他的唇,气如幽兰:“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她问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上了俊毅的侧脸,“这一次,我愿意。”
风飞扬的胸堂起伏着,荷尔蒙指数急速上升。他抱着她,挚烈地吻着她,白色的床面陷了进去,轻薄的被褥飞扬起,遮住他们纠缠的身躯。
过了好久,应霓裳探出脑袋深深喘息着,白皙的双肩上斑斑红痕。
风飞扬从她身下来,伸手拿过床边的浴巾围在腰上。
“为什么?”她问他,关键时候他竟然抽身离开了。
风飞扬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气息还紊乱不堪:“不急,等新婚之夜再说。”他笑起,手指滑过被他疼爱得莹润泛光的双唇:“还是你等不及了?”
应霓裳面红耳赤,不客气地推开他的手:“我才没有!”随即裹紧被子翻个身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