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瑕的面容仿佛在安睡。风飞扬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眼眶湿润起来。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兴高采烈的喊他:“飞扬哥哥,飞扬哥哥……”
不是他不疼这小丫头了,也不是像风立扬认为的那样,他有了应霓裳就不关心其他人了。是因为立场,洛家一直不肯改行,要想空港城繁荣安定,必须要杜绝毒品在空港城泛滥,他之所以疏远洛家姐妹,不为别的,只是想着以后将洛家的毒根铲除时可以不心软。
“小雪,你放心,我一定找出真正的凶手,为你报仇。”他将白布重新盖上她的脸,离开这冰冷的停尸房时,自己每一下的脚步声都如同警钟般在警示他:“风飞扬,你要做的事还很多,堂堂空港城的保安局里都能出人命,那就意味了空港城连一片净土都没有!”
深夜里,病房里的风璇已经睡下了。风飞扬轻轻推门进去,华森趴在床边,手紧握着风璇的手,看他们睡得如此安稳,想来是还不知道洛雪的事。
从医院出来后,风勤一边开车一边和风飞扬分析这次事件:“大哥,我看这件事完全是冲着你来的,目的就是借应小姐让你声名狼藉,阻止你当选总统。”
这一点风飞扬也看出来了,只是目前不知道谁是幕后操纵者,“阿勤,加派人手清查保安局内部,我们的人里面出内鬼了。”能在保安局投毒,事后还收拾得如此干净,一定是保安局里面的人干的。
“是,大哥。”风勤看着后视里平静无比的风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他:“那,应小姐怎么办?”
风飞扬眼神迷离起来:“没头没脑的,这种女人,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这种错她还会再犯。”应霓裳人不笨,只是之前他一直对她太过于保护,她没有参与过这些阴谋权斗。现在时局不同了,他不能保护她一辈子,既然要做他风飞扬的女人,就必须得有那个觉悟和决心。
“是,大哥。”风勤叹了口气。心想,这一回,应霓裳肯定会吃尽苦头。
锁着的门被打开,应霓裳从床上坐了起来,风飞扬走了进来,脸色可谓是坏到极点。
“我没有杀洛雪!”她第一时间向他坦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风飞扬冷冷地看着她,半点之前的温柔也没有,又恢复他以前暴君的形象,“你这样说别人就会信吗?人已经死了,这就是死无对证,应霓裳,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见洛雪的细节,如果再过两天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那我只好把你交风立扬处置了。”
应霓裳苦笑起,眼中泛着泪花:“看来你也不相信我,那把我带回来做什么?让我留在保安局不是更好吗?”她以为他会相信她,不管全世界多少人怀疑她,只要他一个人信她就足够了。
“我信不信你都不重要,你应该知道,关键是法律信你才有用。”风飞扬将自己的手机给她:“这里面有你和洛雪见面全部经过,你自己好好看看,有没有哪里出现异常。另外,好好听听你曾经说过的话,应霓裳,既然呆在我身边这么委屈,那这次就别指望我会帮你什么,两天之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去拘留所。”
应霓裳当然记得她说过的话,但是她那些话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违心的,即便说得那么绝决,也只是因为想让洛雪认清不是她抢了风飞扬而已。好,既然他这么较真,那叫不妨更坦白一点:“是啊,你当然不会帮我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么,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夫妻。不过,别以为我出事了你会独善其身,风飞扬,你很清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的原因是什么。”
想不到她还不算太笨,知道这次事件真正冲着的人是谁,“是,这次你是当了我的炮灰,可是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风飞扬抬手轻轻蹭了下她的脸:“这关你都过不了的话,我只能说是我风飞扬有眼无珠,选了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不过好在我们还没结婚,我还可以再找一个更聪明的女人。”
应霓裳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风飞扬,甚至可以说是恨。为了权力,他可以什么人都拉去垫背。
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一脸坚毅,笑起:“那这件事就不劳副总统您费心了,我自己能解决。”
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她离开空港城的决定再也不会有半点犹豫,有半点不舍了,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幼稚的可笑,以为这世界上真有什么日久生情。真他妈见鬼!她真是蠢到家了,差点被他几句假情假意的温柔话语就感动了。
风飞扬出了她的房间后一直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以为她会伤心欲绝,哭个昏天暗地,可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过了很久他才离去。
应霓裳反复看了很多遍手机上她和洛雪见面的录像,每次到保安局的看守女警端着水进来时她就点暂停。放大画面看,缩小画面看,看了一晚上都没有进展。手机没电了,那断录像早已深深印在脑海中,她躺回床上搅尽脑汁思考谁才是下毒的凶手。
她记得当时看洛雪渴的厉害,就请身边看管的女警给她倒杯水,那位女警不能走开,就打开门让她的同事帮忙倒水进来。
半分钟不到,那杯就送了进来,女警带着手套的手握着杯子的手把,一转身就将杯子放到了洛雪的面前。在录像监控里的自己和女警根本没有机会往杯子里投毒。这就麻烦了,那就意味着在外面碰触过这杯水的都极有可能是凶手。
洛雪喝了一口水后还和自己说了些话,这之后她就没喝过水,那她让中毒的就是这一口水。
应霓裳反复思量,被关在保安局时她听孙宇说洛雪是中的******,“******,******……”她拿出自己手机的在网上搜索“******”。一堆化学术语,看得她直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