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应霓裳背着书刚出门,就见风飞扬的专车停在楼下。风勤给她打开车门:“应小姐,大哥在等你。”
看到车里的风飞扬派头十足,还戴上那架无框眼镜,就知道他赶着去律仲台。应霓裳上了车,将大书包搁在与他中间。
风飞扬看了她一眼,语气不紧不慢:“去换身衣服。”
应霓裳今天穿的是校服,看看时间都快迟到了,哪还有时间换衣服:“不用了,有事你说,我上课快迟到了。”
“风勤已经帮你请假了,如果你想穿着校服去律仲台宣布我们的婚讯,我没意见。”
应霓裳面带惊恐,她以为他昨晚只是在气头上吓唬她的,扔掉那枚戒指后她就没当回事洗洗睡了,“你……来真的?”
风飞扬转头看向她:“你没听过‘君无戏言’吗?”
“我就算不穿校服,别人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结婚的事能不能等到我毕业再说?”现在她别无他法,唯有尽量拖延婚期。
“不能。”
应霓裳下意识拿起书包就要下车,开什么玩笑,他说结婚就结婚,把她当成什么了?菜市场的大白菜,说买就买么?
风飞扬像猎人一样将她一把按在坐椅上,双手紧握着她反抗的双手,眼中布满不可反抗的威严:“开车!”
他不会给她机会逃跑的。
“风飞扬,我不嫁!”她怒吼道,拼了命似的要挣开他,“你放开我!”
风飞扬呼吸急促,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由不得你!你要是再敢说个‘不’字,我就让狙击手一枪毙了在大使馆的林初!”
应霓裳突然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起来,她闭上眼,两滴泪水如珍珠般落下。
面对记者的闪光灯,应霓裳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一样被这些人审视着。
风飞扬握起应霓裳的手举起,当看到她手上没戴戒指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随而笑起对记者们公布婚讯:“今天,我很高兴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今年年底,我将迎娶我的未婚妻。”
记者们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提问起来:“副总统,应小姐还在上大学,你们突然宣布结婚,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吗?”记者给副总统面子,没直接问是不是因为应霓裳怀孕了。
风飞扬笑的那叫一个官方:“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只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结了婚夫人还想继续上学的话,我会支持她的。”
看到她一直板着脸,风飞扬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应霓裳心领神会,面对镜头,勉强微笑起。
风飞扬回答记者的问题滴水不漏,记者们很快将矛头转向看上去稚嫩无比的应霓裳:“应小姐,嫁给副总统后你会从政治吗?”
应霓裳摇了摇头:“不会,我不喜欢政治。”这是应霓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记者,换作是其他事情,她一定会感到怯场,可今天她被风飞扬杀个措手不及,一心失落的她连怯场都忘了。
“那请问应小姐,您和副总统将会举行什么样的婚礼?”也不是记者们八卦,这是继三年前空港城重获独立以来首件举国欢庆的喜事。风飞扬虽然在政事上果断****,但他做的决策都是顺意民意的,他和应霓裳的婚礼将会得到空港城所有平民的祝福。
应霓裳微笑慢慢消失,她没当即回答这个问题,记者们礼貌地静静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应霓裳才开口,声音透过话筒在律仲台显得格外庄严:“若是嫁给自己爱的人,什么样的婚礼,或是有没有婚礼……都无所谓。”
顿时,记者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样的副总统夫人正是大家所希望的,他们深信,只有她才能配得人中之龙的风飞扬。
在场的人只有风飞扬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她一点都不期待年底的婚礼,所以对她来说,什么样的婚礼都无所谓。
风飞扬深深一笑,转头与她对视:“亲爱的,我们的婚礼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
记者们感觉这场婚礼一定会是场世纪婚礼,将比任何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婚礼都隆重。
应霓裳此时在心里谢了风飞扬的祖宗十八代。
这场新闻发布会通过各大媒体转播,空港城的民众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林初站在电视机前细细观察着应霓裳。她笑容苦涩,身体刻意远离风飞扬,与风飞扬牵手时,她的手指是直的,完全没有回握风飞扬的手……种种肢体语言表明她不愿意嫁给风飞扬。
洛雨开车时通过手机看到的新闻,当风飞扬宣布他和应霓裳的婚事后,她握着手机的手发麻颤抖起来,手机从手中滑落,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看前面刚亮起来的红灯,她放开方向盘弯身去捡手机,“砰”的一声,她的车追尾了前面停着等红灯的车辆。
洛雨的头撞在操作台上,渗出了鲜血。
风立扬得知洛雨出车祸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洛雨在抢救室,听医生说一直昏迷不醒。交警把洛雨的手机交给了风立扬,说她是在开车时弯腰捡掉落的手机才出的事。
风立扬看到手机上是今天大哥公布婚讯的新闻。他带着那手机愤怒地赶到律仲台,在只有应霓裳和风飞扬副总统办公室一拳打在风飞扬的脸上。
从小到大,他最尊敬的是大哥,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出手打大哥,收回手的瞬间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被吓到的应霓裳捂着嘴退后了几步,刚刚她和风飞扬因为婚事起了争执,被突然闯进来的风立扬打断了。
风立扬眼中满是泪水,双手揪住风飞扬的衣领:“你把小雨害惨了!”
“立扬!”风飞扬推开他的手,极其严肃:“这里律仲台,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我就在这里说!”风立扬怒气难遏,气的都红了眼:“半个小时前,小雨因为看你的新闻出车祸了,她还昏迷不醒啊!”
风飞扬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突然面色惨白,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可见他有多在乎洛雨:“她……她在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