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勤从没见过他这么担心一个人,忙上前安慰:“大哥,应小姐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风勤,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她不好?”
这些年里,他强迫她留在身边,明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可他就是不肯放她走。他扪心自问对她是不太好,可她要是乖一点,不那么倔,他一定好好待她,可她偏偏吃硬不吃软。
“不是的,大哥你只是太在乎应小姐了,所以才会没了方寸。”风勤跟在他身边多年,深知他不是那种暴戾成性之人,只是他有时候不太会和人友善相处。
风飞扬看着风勤,反复回想他说过的那句“你只是太在乎应小姐了”,他在乎她么?怎么他全然不知。
四个小时后,应霓裳总算出了手术室。医生叮嘱:“应小姐这是平时饮食不规律导致的,以后要注意了。”
风飞扬一直守着躺在病床上的安睡的应霓裳,下半夜麻药退了之后,她表情痛苦起来,口中轻声嚷着:“疼……好疼……”
风飞扬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眉头紧蹙,“裳儿乖,忍忍,过了今晚就不疼了……”
风勤守在病房门外,尽量不让人打扰副总统和他的未婚妻。
天快亮时应霓裳才醒了过来,因为吊了十多瓶针水,她这会儿想上厕所。看到是风飞扬守在她的床边又不好意思开口,咬着唇硬憋着。
“醒了?”他难得微笑起,修长的手指扒开她脸上的头发,看着她咬着下唇,他语气极为温柔:“疼的话只管喊出来,不要忍着。”
她憋不住了,几乎要哭了:“我想上厕所,请你帮我叫一下护士。”
风飞扬起身找来了尿盆,“还是我来扶你吧。”
应霓裳难为情,又不敢拒绝他:“不用麻烦你了,你还是叫护士来吧。”与他双眼相对时,她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风飞扬不以为然:“你害羞什么,反正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我一个副总统屈尊为你接服务,你应该感到荣幸。”
应霓裳在心里谢了他风家祖宗十八代,“是……我是感到很荣幸。”看他还要坚持就赌气道:“可我宁愿尿在床上也不要这份荣幸!”
要不是看她生病的份上,风飞扬真想收拾她,他挫败下来叫来护士后在门外等候着。“风勤,女人真的很麻烦,你对她不好她有意见,你对她好她也有意见。”反正在应霓裳面前,他风飞扬做什么都是错的。
风勤低头偷笑,随声附和他:“大哥说的是,女人,的确很麻烦。”
“她这个样子我走不开,明早你让秘书长把文件送到医院,我在医院里办公。”
“是,大哥。”
风飞扬回到病房,握起应霓裳的手关怀备至:“还疼吗?”
应霓裳别开头不看他:“我只是你的宠物,你不必这么关心我!”她自知命贱,不敢牢副总统忧心。
风飞扬这回没跟她恼,大拇指的指肚轻轻揉着她的手背,“这么小心眼啊,说你几句还不行了!”他低下头盯着她的双眼,让她无处可躲,“以后不许再这样动不动就不吃饭,天塌下来你都要给我好好吃饭。”她不回应就不依不饶,“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伤口处一阵疼,她皱着眉头倒吸了口凉气,紧握了下风飞扬的手喊出了声:“疼!”
风飞扬看她忍得辛苦,好脾气地哄她:“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小时候他受伤了,母亲为他吹吹伤口就不疼了。
应霓裳以为他说着玩的,谁他真的俯在她腹部上隔着被子轻轻吹了起来。她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暴君也有这么犯傻的时候:“那是哄小孩的,我不是小孩!”
风飞扬抬起头,依旧一脸严肃:“你就是个小屁孩,而且还是个跟我玩绝食的幼稚鬼!”
这下她不依了,提高了声音:“我哪里幼稚了?!”吼完他就后悔了,刚刚那口气扯着伤口,这会儿疼的更厉害了,“算了,副总统大人您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你在风家的医院对我下逐客令合适吗?”他双目如炬,逼得她无处可躲。
应霓裳只得由着他:“是不太合适,那您随意。”说完,她闭上眼,无力和他争锋相斗,反正最后都是输,她还是省省力气吧。
应霓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风飞扬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她床边。
养了四天,见应霓裳精神好了很多后风飞扬才回律仲台去办公。他前脚刚走,应霓裳就让护士扶着她走出病房,这几天她躺得腰酸背疼的,要不是一旁的风飞扬像看管犯人似的看着她,她早就出去放风了。
“应小姐,您还是回去躺着吧,不然副总统知道肯定会责备我的。”年轻的护士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生怕出半点意外。
“没事的,我又不是残废了,再说了,我要多活动活动才能恢复得更快啊。”应霓裳执意要下楼去花园里走走,“樱花都开了吧,走,我们下楼去看看。”
护士小姐一脸为难:“应小姐,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给副总统了。”
切,现在凡是个人都会拿风飞扬来威胁她。应霓裳不想再被风飞扬看管着,只得让步:“好啦好啦,我不下楼去了,就在过道里走走,这总行了吧?”
护士小姐这才松了口气,“可以,但不能走太久。”
唉,真是别啰嗦死了,应霓裳盼着能快点出院。
活动活动后果然舒服了许多,应霓裳刚回到病房躺下,一个白发苍苍带着墨镜的老太太走了进来,纯棉的米色长裙,又清新又时尚。老太太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阿姨,阿姨双手捧着一个蓝色的花瓶,几束白色的小花插在花瓶中,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请问您是……”应霓裳看着来客,心里嘀咕起来,这是风家的私人医院,外人是不能进来的,这老太太和风家什么关系啊?
老太太摘下墨镜让身后阿姨把花瓶摆在茶几上,“你不用管我是谁。”她扫了眼病房里的陈设,傲慢地哼了一声:“副总统看来是真把你放在心上,居然都让你住进这总统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