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出现一滩血。
顾夕颜丢下一把匕首,跳起身跑路。
“你……你别走……”
宗政左安捂着出血的下体,疼得满地打滚。
而看着顾夕颜灰溜溜偷跑的背影,他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几次努力爬起来想追上去掐死那该死的女人,却不知是因伤口疼的厉害,还是中了软香散的缘故,屡次爬起来一半都狼狈倒下去!
由于随从被宗政左安遣的太远,他们根本难第一时间知道这里的情况。
“来人,快来人啊!”宗政左安扯着喉咙无力喊着,“人呐,人都死哪里去了!”
顾夕颜也深知自己闯了大祸,此刻回去凤栖阁不是个办法,眼珠子一转,便往怀王妃的正院跑去。
“妈个巴子,敢伤老子命根子,管你是不是天府星帝后命,老子今儿非宰了你这臭娘们!”宗政左安下体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后,听闻顾夕颜躲到了怀王妃那里,不顾随从与大夫的劝阻,就骂骂咧咧地往正院方向走去。
正院。
宗政左安带着一众随从硬闯进来。
而看门的婆子一路拦着人,骇然之下相劝道:“世子,怀王妃已睡下,你不能闯进去啊!”
“你给本世子滚开!”宗政左安一把挥开拦路碍事的婆子,朝着正院里头大喊:“顾夕颜,你给本世子出来!”
“你个臭娘们敢伤我,别以为躲在怀王妃这里,本世子就不能耐你何了吗?”
“世子世子,您真的不能进去。”就要靠近主屋时,一水的婢女涌出来,跪在宗政左安面前拦住去路。
此刻,怀王妃被搀扶着出来,威严坐在左上位中,眼皮也不掀一下就对身后的贴身嬷嬷冷声吩咐道:“去,把外头那个大喊大叫的逆子,给本王妃叫进来!”
“是,王妃。”嬷嬷喏了一声,便走出来看了眼嚣张气焰的宗政左安,道:“哟,世子好大的火气,居然三更半夜吵着要见王妃,不知道的还以为世子是来找王妃寻仇的呢!”
宗政左安咬了咬牙,双目赤红地道:“你少跟本世子扯淡,顾夕颜那臭娘们呢,赶紧让她出来受死!”
“世子,王妃里头有请。”嬷嬷不搭理他,便让开一条路,让宗政左安进去。
“哼,进去就进去!”宗政左安长袖子一甩,吩咐随从抬着自己进去,今夜说什么也要弄死那顾夕颜。
里头。
怀王妃低头喝着热茶暖身子,而身后站着个顾夕颜,垂头不语,梨花带泪甚是委屈。
所以,宗政左安进来后一双恨得可以冒火的眼睛,死死锁住顾夕颜的身上,连请安都忘了,直接指向怀王妃的方向,开口要人:“王妃……”
怀王妃愤怒看着宗政左安,误以为那根手指是指向自己,便把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摔,气魄恢宏:“大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了!”
宗政左安也不是软柿子,此刻正气头上,哪里顾的了那么多,毫不退让地道:“母亲大人,你身后的那个侍女可真不了不得,居然敢半夜行刺于我!”
顾夕颜赶紧站出来,朝怀王妃跪下,指摘对方胡言乱语:“王妃明鉴啊,明明是世子想对夕颜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夕颜为了自保清白,才不得已伤了世子!”
而想来这个宗政左安也是蠢,直接陈述事实便好,何必把问题升级扩大化,居然开口就暗喻怀王妃派人刺杀于他,这下子,怀王妃不更加铁了心袒护顾夕颜了吗?
“世子,说话得讲证据!”
怀王妃目光越发低沉,看这个庶出的儿子也越发不顺眼。如若他日怀王府真由他继承下,那还有她这个嫡母的好日子过吗?
“证据,呵……”宗政左安把长袍一撩,露出袍子下的裤子,裤裆上还渗出一团殷红瘆人的血迹,“王妃,这证据够了吗!”
“啊——”
屋内的不少婢女,皆捂住眼睛尖叫而起。
而宗政左安此举,根本就是不尊重这里的主人。
所以,怀王妃气得大声呵斥起来:“宗政左安你放肆,这里可是正院,你嫡母所身居的地方,你怎可如此放浪形骸,不知规矩!”
“嫡母?”宗政左安冷笑起来,上前一把就揪住顾夕颜的手,“如今你的儿子被一个下贱女子伤及命根子,这就是你作为嫡母的样子?”
“呵,下贱女子?”怀王妃一时没了怒气,由着贴身的嬷嬷扶着站起身,挺着个大肚子朝这个庶子走去,满眼地讽刺道:“既然顾夕颜下贱,那你为何还要见色起意去搞人家呢?我的好儿子,你这叫自作自受!”
宗政左安一脸狰狞,“不管怎么样,我今晚都要她偿命!”说着,就拽着顾夕颜要离开正院,在正院杀人,他还蠢不到如此地步!
“王妃,救我……”顾夕颜回头看着后面的怀王妃,楚楚可怜地道。
“站住!”怀王妃低低喊了一句,外面立刻涌入几位护卫拦住宗政左安的去路,道:“世子,她可是我正院的人,我岂能随随便便让你带走?”
一向在怀王府横行霸道惯了,从未敢有护卫阻拦过自己的路。如今被几条狗挡住自己的路,宗政左安的一双眼,如刀子般狠狠剐在这几个护卫身上!
所以,宗政左安没理会怀王妃这个老女人的叫嚣,而是死死看着拦住去路的几个护卫,一身戾气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本世子的路,尔等都敢拦?”
“哼,”怀王妃冷哼了一声,绕到宗政左安面前,凉声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父亲如今还没死呢,怀王府就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平日不跟宗政左安一般见识,可不代表赵氏没脾气,如今她腹中怀着的可是男孩儿,自然有底气跟对方开杠一回,不然她也不会多年稳坐钓鱼台,而没被拉下王妃的位子!
“王妃什么意思?”
宗政左安眯紧双目,死死看着对方。
“字面上的意思。”怀王妃唇角微微一勾,道。
宗政左安咬了咬银牙,难道他尊贵的****受的伤,就这么不了了之?
不,不可能!
即便是父亲来了,也一样阻拦不了他要杀顾夕颜的决心!
突然,从里屋传出宗政武浑厚低沉的嗓音:“外面什么事,居然这样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