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朕的解语花。”
宗政左凛眯笑着一张脸,让顾夕颜去开道。
朕的解语花?
顾夕颜简直是一脸强忍下翻白眼的模样,轻浮笑着,且矫揉造作地道:“皇上,那咱们去碧翠湖吧,陈公公说此刻碧翠湖的荷花开得正旺盛,皇上的‘解语花’想要一朵莲蓬,您给摘不给摘?”
碧翠湖?
瞎扯淡的吧。
荆州行宫根本没有碧翠湖这个名字。
所以,不远处的陈公公,简直在风中凌乱,待会儿定少不得被几位大臣责问,便在心里默默祈祷道:日后,还是少惹那个顾妖精为妙,看她把几个老臣怼得,就快上天了。
宗政左凛带着顾夕颜,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
“皇上!!!”
因此,以顾震霆为首的几个老臣,简直气急败坏的在后面吼了一声,却又不敢以腐朽之躯拦不下皇帝将要去行乐的步伐,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走远。
“哎呦喂,这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妖精,竟把得皇上迷惑得不着四六,这可如何是好啊,相国大人!”梁开泰简直拍着大腿,痛心说着这句话。
然而顾震霆只微挑起一边的眉尾,不打算说话。
这边的崔尚书却是捶胸顿足,叫骂起来:“好一个作妖的女子,要是给她入了宫,那岂不是祸乱宫闱,乱我朝纲!”
“唉,也不知是那对不开眼的父母,生出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她的父母要是知道此女枉顾人伦纲纪,估计是要一头撞死在石头上。”邱善明幽幽长叹一句,不由得斜眼瞅着旁边一言不发的顾震霆,阴沉笑问到,“相国大人,您说呢?”
“哼,”顾震霆长长的官服广袖一甩,扭头就走掉了。
与其在那听他们愤世嫉俗、阴阳怪气的说话,倒还不如直接想个实际性的办法,阻止那位名叫顾夕颜的女子入宫。
所以,顾震霆懒得搭理这几个老臣,先回房合计合计,这妖女到底是不是六年前,自己失踪的长女。
“这……”
这边,梁开泰一脸懵逼的状态,转头看向其余两位老臣,问:“相国大人这是怎么了?”
崔尚书双手一摆,表示不太懂,“从昨日开始,相国大人就有点不对劲,最近咱们还是少惹他为妙。”
邱善明这边也是广袖一甩准备离开,对身后两个不知情况的两人,哼声道::“二位大人,咱们这么有空闲爱在背后非议旁人,倒不如用这功夫回去想想办法,怎么阻止这个妖女入宫为好!”
“嗯,邱大人所言极是。”
而剩下两位大人互望一眼,点头赞同。
湖边。
顾夕颜赏着竞相开放的荷花,漫无目的地走着,“皇上,该怎么谢我?”
宗政左凛微挑起一边的眉尾,道:“谢你?”
“难道不该谢我?”顾夕颜仰头,他刚才不是一副不爽那几位老臣的样子吗,如此好心把他叫走,听一声谢谢也是应该的吧。
“那朕赏你个死罪如何,朕的解语花?”宗政左凛阴着一张脸,冷哼地道。
“额……”顾夕颜一脸呆滞住,“死罪就免了吧,呵呵!”
“哼,算你识相。”宗政左凛在她额头上赏了一个爆栗后,就负手而行,大摇大摆朝附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湖边凉亭,正有一群喜笑颜开的女子,在互相戏水嬉笑。
而看着年轻气盛的少帝像饿狼看见肉一样,撒欢过去,肯定是要左拥右抱,享受脂粉之腻。
所以,顾夕颜没跟上去,捂着通红的额角盯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喊道:“那皇上,何时启程回京啊!”
总不能避完暑,才回京吧。
顾夕颜表示在这里一点都住不习惯,大家简直把她侍卫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了,她还得时不时的应付找上门来的麻烦。
尤其是那个顾震霆的老头儿,看她的目光就跟看仇人一样,让人忍不住要冲过去把这老头儿暴打一顿才解恨。
只给顾夕颜留下一道背影的宗政左凛,扬了扬手,飘回一句话浑厚地嗓音:“你放心,明日就启程回宫!”
“众没人,朕来了。”
听着宗政左凛轻浮的声音,与黄文婧、许芳芳等人闹在一起,顾夕颜便开始倒胃口起来,转身回了西水阁。
“姐姐,您总算回来了。”
幺儿出门口迎接她,眼眶包着一泡热泪,小委屈的模样。
“怎么了幺儿,官府的人欺负你了?”
顾夕颜心疼地捧起幺儿的脸颊,问。
“没有,老父母没欺负幺儿。”幺儿把头一摇,委屈并不是因为衙门的人欺负了她,而是因为……
“那你这是怎么了?”
顾夕颜拉着幺儿进屋,却看见一地狼藉“我去,这是怎么了幺儿,屋子遭贼了?”
幺儿吸了吸鼻子,把事情描叙了一边,方道:“事情就是这样,他们还骂姐姐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不知廉耻,土匪婆子还妄想一飞冲天变凤凰,痴心妄想!”
“啪”的一声,顾夕颜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啊,刚才怼不过我,就来我底盘撒野,老虎不发威你当本姑奶奶是病猫,怕你不成?”
“走,幺儿,去找那帮老家伙算账!”顾夕颜拉上幺儿,就去找掀了她屋子的崔尚书算账,以牙还牙!
湖边。
陈公公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对还在沉迷于花丛中的宗政左凛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天塌下来了,还是地凹陷进去了?”宗政左凛低头喝了口许芳芳喂过来的花酿酒,道。
“就是啊陈公公,你没看见皇上正开心得很吗?”黄文婧把帕子一扬,十分嫌弃前来打扰她们好事的陈公公。
其余女子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
“皇上再来喝一杯。”
“皇上,那只蝴蝶好不好看呀~妾身把它捉了送给你好不好?”
“皇上,人家想要天上的月亮……”
七八个女子,嗲声嗲气地撒起娇,讨好皇帝。
“好好好,你们要什么,朕统统都给。”宗政左凛歪着身子靠着一个******上面,斜睨站着不打算走,却一副焦头烂额的陈易道,“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胆敢过来打扰朕的好事。”
陈公公低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颤巍巍地道:“是……顾姑娘把崔尚荣的屋子砸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