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辉看着老太太，极深沉地笑道：“怎么，没娶儿媳妇，就急着抱孙子了？您若这么急，我还真得加把劲儿！”
说完，方继辉大步流星走出去，看到刚从卫生间出来满脸窘态的牛柳，随意往身边墙上一靠，“妹妹，干嘛要演的这么逼真，怎么怕我妈看不上你，要给她来个木已成舟？”
牛柳皱着眉看方继辉打趣自己的坏笑，直接抓过他手写道：你若再这样，我就走了！
方继辉哈哈干笑两声，“好，不逗你了。走吧，回去吃饭！”
牛柳再坐回位置上，方夫人瞄着她低眉顺眼，略显不自在的样子，拿过杯子喝口水。
之后，她拍一下儿子胳膊，“你说话，给姑娘留点余地。别总拿人家孩子开玩笑，黄大夫可是我的恩人，咱对人家孩子好，还好不过来呢，总逗人家干嘛！”
牛柳听方夫人替自己说话，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这老夫人，不仅人好，还心明眼亮，我和她儿子不是那么回事，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比常家太后，可爱太多了！
方继辉有点不耐烦接话道，“哎呀，妈，你别这孩子、那孩子的，她有名字，叫牛柳，您记住了！孩子，孩子，好像她多小一样，都大学毕业了，也二十四、五岁了。”
方夫人若有所思看着儿了，“好，牛柳，我记住了！二十四、五岁，你不也比人家大五、六岁呢，我说话的意思就是，你对牛柳好点，多照顾，别总欺负人家，拿人家寻开心。”
方继辉看看牛柳，“是，看这妹妹多讨人喜欢，只坐那吃，不说话就招中老年妇女喜欢，快吃，吃完送你回去，再让你多呆会儿，我妈肯定不要儿子，改认女儿了。”
牛柳看着方继辉母子，轻松愉快的交流方式。不禁心头一酸，原来我们全家也是其乐融融的，现在老爸看见我却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方继辉看牛柳低头在拿筷子数菜叶，猜想她又是触景生情，也收起玩笑态度，轻拍拍她拿筷子的手，“好好吃饭，你不说怕下雨吗？吃完早送你回去。”
方夫人看看牛柳，也劝着，“姑娘多吃点，就是一起吃个饭，别见外。这么多东西，不吃，浪费了怪可惜的。”
绝对和谐的一餐结束，牛柳坐在方继辉的车里往回走，看着暗黑天边亮起的闪电，她一下想到了在北京的那场大雨，那时身边的司机是常默。
方继辉用余光扫一眼，思绪飘走的牛柳，“想什么呢？还愁搞不定常默？不是哥说你，你就看看你这打扮，跟个高中生似的，就算人家对你有意思，人也下不去手啊！”
牛柳的思绪被方继辉的话拉回来，不免要去听他之后的话。
“你得穿得迷人点，该露不该露的都亮出来，男人才能对你有感觉，把你当异性看。”
牛柳转头看看半开玩笑的方继辉，一晚上我连跳十几级，见面时是幼儿园，回去时是高中生。现在可好，性别都改了，搞半天我这打扮在他眼里都成同性了！
他这一晚上似乎就没什么正经状态，不对我来见他，可是有正经事的。差点被他搅和忘了，牛柳翻出手机打句话：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和常宁的事了吧？
方继辉看完牛柳手机，挑着眉说，“很简单，像今天这样，带她来见我妈，我妈没看好，就分了。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很讨老太太喜欢，咱俩可以自由恋爱了！”
牛柳看着方继辉一脸随性的表情，又打字道：敷衍，说假话！然后把手机递到他眼前晃一下，
方继辉面色一变，“妹妹，我开车呢，你不要命了！”
牛柳方意识到自己把手机挡在司机眼前的愚蠢。轰隆隆，外面一阵闷雷传来。
方继辉语气极为不悦说道：“没人告诉你，打雷下雨少用手机吗？你很喜欢趟雷区吗？我明着暗着提醒过你好几次，你又踩我雷区上了！”
牛柳知趣地低头把电话放进包里，又想起了北京那场百年一遇的大雨。
方继辉的话没有停的意思，“再说，谁说假话，我带你陪我妈吃饭，就是要看老太太的态度。”
牛柳听完方继辉的话，心中感叹，一个男人肯带你见家长，肯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足见他对你的认真态度！
方继辉开车之余瞟一下牛柳，“我最看不惯，你人和我在一起，心不知道跑哪去的状态。常默到底给你灌几碗迷魂汤，让你这样魂不守舍的！”
说完，方继辉抬手拍着自己胸脯说：“往这看，一个有为青年坐在你旁边，你偏惦记那个离婚的大叔干嘛？他心里没你，不信你就去试，就你躺他身边，他都清心寡欲的视而不见。”
牛柳明知方继辉有意刺激自己，手还是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那天在太后老宅不正如他所说吗！
方继辉训完牛柳，偷瞄一眼她安静坐在那低眉顺眼的样子，挺聪明的人，非在常家兄妹的问题上泛轴，非要勾着哥发点小脾气，给你几句不中听的，你才消停。
方继辉车子停在常默家小区外，天已然阴雨纷飞，细密斜织成网，在黑色的天幕里扯天扯地的挂着，在秋风中无尽头地飘摇着。
方继辉看看车外的雨夜，随意对牛柳说，“走，我送你到楼下。”
牛柳忙摇头，不用。
方继辉伸手拿过牛柳握在手里的伞，“想借你伞用，直接拿走还不好，你又怕淋雨，走送你回去，我再把伞拿走。”
牛柳看看方继辉，你关心人的话向来说得不漏声色，打击人的话总是针针见血，你还如常默所说，亦正亦邪！
二人下车，方继辉一手轻揽着牛柳肩头，一手撑着伞往小区里走。没有方继辉打击人、调侃的话，他们在一伞撑起的方寸之地，步伐异常和谐。
走到单元楼下，牛柳浅笑着，朝方继辉摆手作别。
方继辉把手一伸，“妹妹，我过生日你不送礼物啊？”
牛柳错愕着拍拍自己身上，你提前不说，我什么也没准备！
方继辉伸手把牛柳揽在怀里，方唇贴着她耳朵轻声说，“那你先欠着，我委屈点，先盖个欠货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