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辉看着牛柳防备性的动作，邪魅轻笑，“怎么以为常默走了，我是来偷他老婆的？”
牛柳轻蹙蹙眉，“你没有那么不堪吧？”
方继辉长叹气，“唉，妹妹该是懂我的！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但是只有看过你，我才能判断出这个是谁？”
说着，方继辉把胳膊下夹着的画框，调转正面给牛柳看，牛柳看到画里那肉色的美背，下意识得抬手捂上嘴巴。
“这！不是照片，是画？”牛柳上前用手轻摸一下，睁大眼睛仔细去看，那个背，从脖子到腰完美的弧度曲线，连腰际的肌肉纹理、隐约可见的骨头都勾画得惟妙惟肖。
牛柳瞄眼方继辉，又向前走两步，细看画上一半的脖颈，平肩上勾画的横骨，从上到下线条流畅的脊柱骨沟，最后视线落在腰窝右侧下那三个标题字上。
“黑寡妇？这是常宁画的吧？她确实画得很好！”牛柳边说，边细打量着画中色彩异于主色调之处，脖子上那点豆大的黑，即便小到可以忽略，那笔法却细到极致，每一条蜘蛛腿上的绒毛都有笔墨。
方继辉注视着离自己半臂之摇的牛柳，再次伸手去拉牛柳外衣，“你在我眼里，是亦妹亦知己的人，即便你不选我，我也没有半分轻薄之意，让我下你背！”
牛柳忙推开他的手，“这不是我！虽然，我没见过她画我那幅完成后什么样，但我也能确定，这是她！她画我时，有白纱不全露背，而且我没有纹身。”
牛柳说完，细指点着那个画上黑蜘蛛轻敲一下，之后转身背对着方继辉，把自己散在肩膀上的头发轻撩起来，“你看！”
方继辉跨步到牛柳背后，空闲的手轻抚牛柳左右两侧脖子细看，他看完牛柳顺势放下头发。
进距离，牛柳清幽的馨香若有若无飘进方继辉鼻腔，他挑挑眉，她们身上的气息也完全不同，常宁淡雅如茉莉，牛柳嘛……
感受到男人无意吹到自己脖颈间温热的气，牛柳忙迈步拉开二人的距离，“现在确认了吧？”
方继辉看着牛柳，挑挑眉，“我不得不承认常默比我爷儿们，他是大男人气场，感情牵绊不住他。换我，如花似玉的新媳妇，肯定要腻在身边，不舍得走。”
牛柳眨眨眼睛，“明明想聊常宁，干嘛拿常默说事儿。我去过一次常宁画室，她的画，有很多我都看不懂，这个我似乎能懂，你见过常宁脖子上的蜘蛛没？”
方继辉摇头轻扯唇角，“妹妹，你可以说话更委婉些，本来嗓音就不动听，再这样揭穿你哥，话更不好听！我是什么身份，哪能贴着她细看，我只知道以前没有。”
牛柳轻蹙眉，“我第一见她，就注意到这纹身了，不记得是哪本武侠小说里提过有种毒蜘蛛，它总是咬死自己的伴侣，故而得名‘黑寡妇’。她纹的、画的似乎是那个东西。”
方继辉略显疑惑，“她弄这干嘛？”
“你看她画就叫这名，她似乎着重刻画的不是人背，而是毒蜘蛛。想表达自己是那个蜘蛛，美丽的感情潜藏着灭亡的隐患，没有衣服的遮挡，危机显而意见。”
方继辉摇摇头，“鬼知道，她疯疯颠颠的，在想什么。”
牛柳也摇头，“常宁，我帮她做模特时、还有我们住在这时，偶尔她看我的眼神，我会觉得很别扭。还有周礼，你之前问过我，她是女的，她们关系很亲密。”
方继辉挑挑眉，玩味地看着牛柳，“妹妹，你想说什么？常宁转性，不喜欢男人了？”
牛柳蹙起眉，“异性相吸，由地球上生物生存的磁场决定。而同性之间滋生出的某种感情，也具有一定合格性，从心理学上讲，这都不算心理疾病……”
方继辉极别扭地盯着很认真的牛柳，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回想起第一次他见到周礼，和常宁醉酒撒酒疯在酒店门口叫周礼的样子，终是压下唇角默认了。
牛柳细瞧着方继辉极为难看的表情，轻叹气，“常宁精神分裂也很让人担心，只盼能早点把她找回来，接受治疗。这画，你从哪里来的？”
牛柳发问，方继辉才回过神，却没回答牛柳的话，“哦，我走了，你休息吧！”
送方继辉走出去，牛柳站在门口看他背影消失，你似乎自始至终，都没真正放下过常宁，释怀你们的过去。而今，再有又白，你的心更藏不住了。
次日，牛柳一早就被太后电话急召回老宅，进门就听又白的玩具车响，陈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和太后低声说话。
太后见牛柳回来，以吩咐事情的口吻说，“从今往后，又白就呆在这，不走了。以后，孩子的吃喝拉散，教育培养，你得像亲妈那样一管到底。”
牛柳顺从的点头，“您二老放心，我会尽力做好。”看着一脸愁容的陈老太太，牛柳在侧沙发坐下，不出声，留意着，两个老太太的谈话内容。
“开始，说他那有什么人毒品交易，他去协助调查；后来又什么事搞不清楚了，唉，现在安伦堂哥，在那边找人运作着呢！”
“安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太后，没安慰，冷冷的一句。
牛柳听到这，心忽悠忽悠地往下沉，陈安伦又出事了？
陈老太太长叹口气，“我们家只怕离败落不远了，又白是个好孩子，家里的独苗，哪天常宁回来了，亲妈管教总比在他堂叔伯那成长环境好。”
咚，咚，咚！楼上传来又白下楼的脚步声，两个老太太都是满脸愁苦，转头去看楼梯。
牛柳忙起身，往楼梯口走，“我带又白出去玩会儿，您二老聊。”
太后也叹气，“时运不济，初一、十五的多烧香上供吧！老爷子在时，多昌盛的家庭，现在总是背后遭刀子！”
牛柳带着又白出老宅，因半夜被方继辉搅和得没休息好，头脑昏昏沉沉，出门前太后那句有点迷信的话，总在她脑子里打转。
“背后遭刀子？”方继辉的凌晨到访，太不合常理了！他哪弄来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