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辰说话看似随意,却有不容置否的气势,凤凌霄厉眸微眯,终是未再说什么。
赤影青影未动,白焰枫却是很随意的坐下,直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见羽寒有些拘谨,疑惑的开口:“愣着做甚?路上就吃了那么点干粮,不饿吗?”
羽寒暗瞪了他一眼,此情此情,真的很难有食欲,早知道还不如在车上啃干粮呢!
白焰枫又看着赤影和青影,朗声开口:“你们也不吃吗?”
赤影和青影眸光一闪,摇头道:“不饿。”他们可没有他那么强的抵御力,面对别人的白眼还能吃的那么香。
羽寒确实是饿了,低头默默的扒饭,欧阳少辰给她夹菜、盛汤,她也只是朝他点点头,凤氏父女在对面,她确实浑身不自在。
饭很快吃完,欧阳少辰随凤凌霄去了书房,羽寒便应凤紫瑶的邀请参观凤府,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凤府果然是富有,虽然看似不显贵,却处处精细。
凤紫瑶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寒槿,这里便是我和少辰一起长大的地方,南方的气温常年温暖,他却始终寒冷如冰,可是他看到你,眸中便有了色彩,我终于明白,他并不是天生的凉薄之人。”
羽寒看着她,静静的听着,等着她的下文。
凤紫瑶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心中微微一酸,哪怕她再如何说不在意,心中的那份酸楚却骗不了自己,“少辰与我父亲之间,恩怨两重,我父亲对权势有种执着,野心一天天的扩大,我根本无力劝阻,而少辰的能力一天天增强,他们二人想到那最高的位置,我一直便知道我是父亲对少辰的牵制,如今,我不知父亲最后会做什么,前有南宫傲欲对他赶尽杀绝,后有我父亲对权势日盛一日的渴望,我希望他成功,又怕他成功,因为他成功的那一天,他定无法忍受我父亲的强势,他们二人,终有一人会败落。”
羽寒心中讶然,紫瑶姑娘竟然通透如此,她明白自己的位置,凤凌霄利用她牵制少辰,少辰不动声色的默然让他们以为他接受了,现在她的出现,打破了这样一份平衡。
“他不忍你被你父亲利用,没有他,便会有别人,他......很在意你。”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心便会变得很小,她也是,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聪慧而善良的女子,值得优秀的男子去动心。
紫瑶笑了笑,笑容极轻极淡,带着淡淡的轻愁,“嗯,我知道。”顿了下,看着羽寒,眸色微闪,微微带着乞求的开口:“若以后,他们二人真到了那一步,少辰不再对我父亲隐忍,求你,救我父亲一命。”
羽寒愕然,心中震惊的后退两步,摇了摇头,紫瑶说这样的话,已透露太多的信息,她看出自己父亲的野心,那对权势的向往和不顾一切,已让甚为女儿的她深深的恐慌,她了解自己的父亲和少辰,聪慧如她,仿佛已看到二人最后的残酷相斗,这样的承诺,她又如何能答应。
紫瑶握住她的手,急切的说:“真到了那一日,能改变他想法的人只有你,我不求别的,只求保住性命即可,别的,我不奢求,哪怕他再如何不是,他终是我父亲,终是养育少辰长大的人。”
“紫瑶姑娘,养育之恩少辰心里比谁都明白,我对你父亲并不了解,只要他不是做的太过,少辰不会要他的性命,你又何惧?若你父亲做的事情已经让少辰忍无可忍,你让我去劝阻又是置我于何地?与其在这里让我为难,不如劝阻你的父亲,莫走极端才是。”羽寒看着凤紫瑶的眼神从迫切到失望再到灰败,心中不解,却不便再多问,再次开口:“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一切都还没有变遭,还来得及。”
远处传来白焰枫唤她的声音,羽寒应了一声便朝她点点头离开,凤紫瑶看着她的背影,喃喃的开口:“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白焰枫看着羽寒的身影,疑惑的开口:“你怎与她去那么久?聊什么了?”
羽寒眸色一闪,好笑的问道:“女孩子家的话你也打听?”
白焰枫见她这般,知她不想说,也不勉强,认真的开口:“明日我们便会离开,你尽量少与府中的人接触太多。”寥寥数语,略带深意,羽寒确是越来越疑惑,好像每个人进了凤府,都开始变得神秘难懂一般。
“明天就离开吗?”虽然她也不想待在这里,但是来去皆如此匆忙,实在不怪她多想。
白焰枫轻笑:“怎的?你好像并不觉得高兴,我以为你跟我一样不喜欢这里呢。”
羽寒斜了他一眼,抬头看着天空,从进凤府,心情一直就比较压抑,与紫瑶的一番话下来,竟愈发沉重,“这里是少辰长大的地方,我们才来几个时辰便是这样的心情,他这么多年下来,又是如何过的?”
白焰枫闻言,笑容收起,叹了口气:“所有,他比一般人更懂得隐忍,也比一般人,缺少一份快乐,这样的他,让他更加强大,以后,他一定会是一个成功的君王。他若为君,我必为臣,一生跟随。”
羽寒微微垂首,仿佛从走近凤府开始,便打开了欧阳少辰的世界,曾经,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缺失的那十年,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如今,这扇门打开了,她却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凤紫瑶的话让她感觉所有的阴谋的决斗都将要开始,或者说,已经开始。
书房
一身白衣的欧阳少辰闲暇的坐在一侧,凤凌霄坐在首位,面容冰寒,看着他,冷哼一声:“果然是翅膀变硬了,私自带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回来,瑶儿的亲,岂是你说退便能退的!”
欧阳少辰眸色闪过一丝冷冽,侧首看着他:“凤叔这话可就欠妥了,我早已说过,我是有婚约之人,你所说的身份不明的女子,可是我幼时便定下婚约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