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本宫现在有要紧事要处理。”说罢急色匆匆的离开,乐阳正在长安宫受刑,她没有时间与残月在此讨论这个问题,
“娘娘......”
走在后面的黄可欣心生不忍,回过头劝道:“乐阳出事了,娘娘正过去救她,你先起来。”说罢便转身离开。
残月这才感觉到膝处的麻木与疼痛,连日的奔波让她再也没有力气的瘫倒在地。
远远的,感觉到那个炎热的视线,顺着目光看过去,看到他悲痛的眼,无奈的颜。
青影缓缓走近,看到她膝盖处的血迹,缓缓抬眸,“你这又是苦?”
“青影,我是不会离开皇后娘娘的。”
“你已经决定放弃我了?”
“青影,我的母亲是俘虏,而我的父亲是看守那批俘虏的士兵,相对于那些士兵的粗鲁,我的父亲是平和而安静的,有一次我父亲受伤,我母亲为他包扎,常年打仗的岁月让人心生疲惫,母亲的温柔吹到父亲的心湖,时间长了,彼此互生情愫,两人的身份却注定没有未来,于是他们选择了逃亡,被营中官兵抓获,事情传到璃老将军那里,他却大发善心,放了他们。如此,才有了我父亲与母亲的十来年的夫妻情份,才有了我。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此事,直到前几年,皇后失踪了,我回到故乡,遇到父亲的好友,我方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多么不可饶恕,我若早知道,那年皇后我定然不会让她出事,天可怜见,皇后回来了,而我,在她身边。”
青影听着她平静的诉说,却知她心中定然已经痛的不行。从遇见她开始,她很少提到她的父母,只有一次出行任务,受伤昏迷的她躺在他怀里无意识的哭泣,一遍一遍的喊着他们。
“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你来,我抱着你,你离开,我等着你......”爱了就是爱了,他愿意与她守着这份情过一生,哪怕一生都无法真正的在一起。
残月没有去劝说,他们都一样,这般固执。
羽寒赶到长安宫,听到丽贵嫔慵懒的声音,“给本宫狠狠的打,本宫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板子硬。”
旁边的丫鬟们看着乐阳满身是血的模样,均不忍的撇开眼。
“娘娘,再打下去,这丫头可就保不住了,到时可怎么跟皇后交待?”凤惜烟的心腹丫鬟兰儿担忧的开口,看着乐阳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哭喊,再到现在的奄奄一息,她仿佛看到自己的身影。
“本宫如何不能交代?这等不知分寸的丫头,如今本宫来教训,那是在帮皇后解忧。”
“皇后驾到......”门口的太监大声传道。
丽贵嫔心口一抖,眸中闪过一丝惧意,继而又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惩治一个下人而已,哪怕她是皇后,又能耐自己如何!
“给皇后请安!”丽贵嫔哪怕心中再是不愿,却不得不温顺的上前行礼,同时对那个位置更加向往,也更加急切。
羽寒却是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乐阳,看到她一身的血,眼中如同火在烧,轻轻喊道:“乐阳,乐阳.....”
紫灵已经哭成了泪人,看着平日里活泼的姑娘此刻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手却不知该往哪放,“乐阳,你这个坏丫头,快点醒来啊,呜呜......乐阳......”
乐阳却是没有反应,黄可欣忙上前诊断,半晌,摇了摇头,凝重的跟羽寒开口,“奴婢只怕无能为力,这世上,只有白焰枫能救。”
脉象徐徐中断,只有微弱的生命迹象,她的医术已是无能为力,可现在白焰枫不知何时能赶来......
“尽你所能让她等到白焰枫过来。”只要白焰枫来,就有了希望。
黄可欣点头,给乐阳喂食了一粒丹药,“这药能让她生命体征皆慢于常人,希望她能坚持。”
羽寒凑到乐阳耳边,保证道:“乐阳,挺过这一关,以后,我一定保护好你。”
乐阳自然无法回答她,眼角,却悄然流下一颗晶莹的泪,似流进了羽寒的心里。徐徐站起身,转身看到丽贵嫔已经站起来,冷笑道:“本宫让你起身了?”
声音如寒冬的月,凉到人的心里,更如同绳索,勒的人喘不过气来。
丽贵嫔一惊,忙福身,虽进宫已数月,却是第一次见到羽寒盛怒,平日里总是淡然冷清的模样,未想发起怒来竟如此让人心惊。
“本宫的人,岂是你们说动就能动的!”凌厉的视线紧锁着丽贵嫔,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丽贵嫔忍着从脚底往上窜的惧意,暗骂自己没出息,稳了稳心神,才道:“皇后娘娘,乐阳无故打我殿里的一等宫女,对待臣妾亦是态度蛮横,肆意辱骂,皇后平时里对妹妹们均爱护有加,臣妾定然不会认为这是皇后指使而为,故而臣妾便斗胆惩戒她,以免他人会误会了娘娘。”
看着她厚颜无耻的样子,羽寒再忍不了心中的怒火一掌扇了过去,因她的力气太大,紧随而来的惨叫声“啊......”
除了在照顾乐阳的黄可欣和紫灵,长安宫的所有人均跪下来。
丽贵嫔因这一掌感觉失了颜面,虽然她是过继给凤凌霄,但是凤凌玉却极为宠爱她,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抚着发麻的面颊,面部扭曲,声音尖锐,“皇后娘娘,你凭什么打我?难道作为皇后,就可以随意欺凌后妃?”
“打你,是因为你该打,打本宫的人,就是在打本宫的脸,乐阳为何会冲撞你,你比本宫更清楚。羽寒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冷意,不怒自威。
丽贵嫔眼神闪烁,她议论皇后不贞被乐阳听到,想到皇上对皇后的盛宠,心下害怕,便想要那个丫头死。直到此刻她才想起,哪怕她再讨厌这个女人,再瞧不起她,此刻,她仍然是一国之后,是后宫之首。
她议论皇后的那些话,只有身边的两个丫鬟和正阳宫的乐阳听到,乐阳那死丫头这回是死定了,死无对证又能耐她何?
想到这样,神情放松,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道:“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啊,乐阳这丫头对臣妾出言不敬,这是长安宫的人都听到的。臣妾身为贵嫔,难道惩治一个宫女的权利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