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陈德回到宫里复命,“皇上,璃府的事已办妥。”
“她可高兴?”
陈德满脸的笑,“从娘娘进宫,奴才看过很多次她的笑容,但是这份轻松而真心实意的笑却是第一次。”
南宫亦辰神色变柔,他何尝不知,从她入宫起,她便很少快乐。
“她可有说什么?”
“回皇上,娘娘只让我带回一个字,‘您’!”
南宫亦辰眸色一闪,半晌未说话,执起手中的笔,陈德机灵的拿过一张白色宣纸铺展在案台上,南宫亦辰一挥而就,诺大的‘您’字铺展在宣纸上。
深深观察这个字,很快,嘴角扬起,而陈德却仍是不解,却不敢问。
南宫亦辰头未抬起,“你看这个字分解而成什么字?”
陈德仔细的看宣纸上的那个字,开口道:“皇上,奴才看着是一个‘你’和‘心’字。可奴才却仍是不解其意。”
南宫亦辰爽朗一笑,把笔一扔,“心上有你,你在我心上。”
陈德恍然大悟,激动的开口:“皇上,奴才竟不知一个简单的字竟有如此含义,暗藏如此深意,当真是妙啊。”
南宫亦辰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无比想念她,明明早上才分开,竟觉得好似很久一般,想念她嘴角淡淡的笑容,想念拥抱着她时的满足,就连她的每一根发丝,他都觉得珍贵。
宁城
几日的休息,南宫凌轩已大好,天色暗黑至今,慕容姒栾方才从后门进来,见到她起身,忙上前问道:“你起来作甚,可是饿了?我这便去做饭。”
南宫凌轩停下动作,抿唇道:“我身子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承蒙你的照顾与救治,打扰你这么久,也是该离开了。”
慕容姒栾手心微微一抖,半晌,方才开口:“既然如此,我便帮你把东西收拾好。”说罢转身去把手里的药草放好,为了不让外面的人怀疑,也为了避免终日与他相对的尴尬,她每天都会把药熬好后出门进山采药。
“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这便走了。”
慕容姒栾转过身道:“你的伤并未全好,仍需喝药,我给你配几包带走吧。”
南宫凌轩点头,“好。”
话落,外面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南宫凌轩眸色陡然转寒,即刻吹灭烛光,迅速抽出枕下的剑,一把扯过慕容姒栾,低声道:“等下你就躲在屋里,出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慕容姒栾神色慌张,看着他身上才愈合的伤口,担忧道:“可你的伤......”
南宫凌轩嘴角扬起,“就这几个人,我还不看在眼里。”说罢从窗口窜出,立即就传来兵戎相接的声响和闷哼声,慕容姒栾悄声走到窗沿边,透过月光,看到有七八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南宫凌轩,个个身手不凡,纵然南宫凌轩身手了得,却也无法那么轻松从中抽身,又因却身上有伤,哪怕慕容姒栾不懂武,也看出他逐渐处于下风。
慕容姒栾焦急不已,突然想到柜中之物,忙摸黑去将其取出,再折返到门边,深呼一口气,再猛然把门打开,朝那群人大喝:“你们是何人?竟要如此斩尽杀绝!”
趁那群人微楞之际,一把洒下白色雾状的药粉,南宫凌轩趁乱一把搂着她的腰向外面的小道上狂奔,然后那群人身中的毒药没有那么快发作,加上南宫凌轩受伤还要带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慕容姒栾,跑的并不快,后方的人很快便追赶上来,南宫凌轩边拉着她拍边问:“你洒的是什么?”
慕容姒栾已然气喘吁吁,“是会令他们短时间内丧失武功的药物,应该很快便会发作了。”
南宫凌轩大惊,继而运转丹田,发现果然探不到一丝内力,“什么?刚才我也吸到了。”
慕容姒栾自然知道,当时她若不抓住那个时机洒下药粉,带那几人分散,再想要一击即中便难了,有些惭愧道:“无妨,你便先走,不用带着我。”
南宫凌轩皱眉,“你的身份已暴露,若被他们抓到,他们不会放过你。”
慕容姒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切的摇头道:“你带着我,只会更加走不了,”
南宫凌轩凌厉的看着后面追来的人,冷道:“我不会把你独自扔下,如果今日真的在劫难逃,我也认了。”
很快,他们便发现慌不择路,竟然来到一处悬崖边,四处漆黑,看不见那深渊,两人又没有武功,掉下去的生还可能太过于渺茫。
那伙人过来,一带头的人得意的开口:“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跳崖,你们自己选择,跳崖可是必死无疑,跟我们走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二位觉得如何?”
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南宫凌轩咬牙,把慕容姒栾轻轻推开,“你站在这里别动,如果我胜了,我带你走,若我败了......”他无法开口让她随他跳崖,可在敌方眼里,她与他就是一伙的,若她被那方的人抓住,定然不会好过。
慕容姒栾目光闪烁,努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突然,眼睛一亮,忙拉住他的手臂道:“我们跳。”
南宫凌轩皱眉,有些不解,“不到最后,如何能放弃?”
慕容姒栾嘴角勾起,“你便信我又如何!”说罢朝他狡黠的眨眨眼。
南宫凌轩神色凝重,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又看了看那方胜券在握的黑衣人,转过头看着慕容姒栾道:“你确定?”
慕容姒栾神色认真,“你现在不宜在与他们纠缠,他们派出第一拨人,难保没有第二波人在其后,与其与他们恶斗,伤痕累累,不如葬于这崖底,至少落得干净!”
南宫凌轩神色复杂,深深的看着她,半晌道:“好,若能与你一起死,我也甘愿了。”
说罢,趁那伙人瞪目之际搂着她一把跳下,耳边的风肆意的刮着,南宫凌轩用剑想要刺进崖壁,同时也给下坠的过程中减速。
慕容姒栾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面容,一时竟觉得如此死去,也是甘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