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气息!
残月感觉自己的心从平地到飞上云端,再狠狠坠入深渊。
赤影见她灰败的神情,脸刹间变的惨白,他们......还是来迟了吗?
残月把青影扶坐起来,眼中的热泪低落在青影脸上,两只手不断搓着他冰冷的手,哽咽道:“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赤影弯下身,探向青影身上的伤口,见他腹部有伤但是自己之前包扎过,再探了探他的胸口,皱眉道:“他腹部受伤躲藏在这里,这伤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是伤太深,失血过多。”
残月闭上眼,“我不相信,那么多次死里逃生,怎么可能就过不去这个坎。”
赤影探向青影的另一只手腕,那里不再跳动,突然,赤影睁大眼。
是他的错觉吗?为何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跳动,屏气凝神,再探......
“残月,你先别伤心了,或许青影还没死。”
残月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刚才探到他微弱的脉搏,他还没死。”
残月探上去,良久,果然感觉到那似有似无的脉动,近不可寻,却真实存在。残月激动的感觉自己的心能从胸膛里跳出来,可赤影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凉了下去。
“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伤势太严重,又几日未进食,加上身体的温度流失,若现在辰国或许有救,这躲在敌国,如何给他医治是个大问题。
残月摩擦着青影的手臂,想让他暖起来,可是效果甚微,突然,想到临走前羽寒给她的一物,连忙拿出来。
赤影见她拿出一精致的小瓷瓶,疑惑道:“这是什么?”
“临走时,皇后娘娘送我的,她说若找到青影,他还有生命迹象便给他服下这粒药丸,或许有一线生机。”残月想起临走时羽寒塞给她的瓷瓶,她不知道这药是否有救,可现如今,却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
赤影眼睛一亮,“若皇后真是如此说,那这药定是白焰枫赠与她,可是,青影他现在毫无意识,如何吞咽?”
残月楞了下,便毫不迟疑的投入嘴里咬碎后低头渡进他的口中,他的唇很凉,毫无温度。
退离开来,紧紧的盯着他,却一直不见他吞咽。
残月心急如焚,在他耳边流泪,“你未留下记号,便是不想我们找到你,是不是?你选择了隐藏在月光花下,你想死在这里。好,若是如此,我便与你一起,你醒了,我们一起回辰国,你死了,我便与你死在这月光花下。”
赤影也开口:“明明彼此有情,却又偏装淡漠,你们两人,苦了一生,可你们有彼此。青影,吞下去,睁开眼,我们一起回辰国,这么美好的女子,你如何舍得不给她幸福?”
或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话,终于看到他吞咽的动作,残月喜极而泣,赤影也松了口气。
赤影四处看了看道:“现在虽然天气炎热,但是这里是到山脚,很是潮湿,必须想法子给青影取暖,城里是进不去了,齐军定在四处搜寻,我们便被他上山,找个隐蔽的地方支个火堆。”
残月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赤影看着赤影一身的伤,沉痛的开口:“他现在一身的伤,尤其腹部更重,我去做个简单的支架一起抬上去,你先照顾他。”
“好,那你快些。”残月道,
赤影打了个放心的手势便离开了,残月搂着青影,贴着他,想要让他暖和起来,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心中反而安定下来,轻声道:“我早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却如此害怕失去你,我曾经亲眼见到自己父母死去,我执着的一人之力把他们安葬,我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经历这样的痛了......”
残月独自与他说话,未注意他另一侧之间微微一颤。
赤影回来的很快,二人忙把青影放在简陋的担架上,上山的路很是陡峭,但是却阻拦不了他们急切的心,很幸运的,他们找到一个山洞,待安置好,赤影捡来柴禾支起火把,火光照亮整个山洞,映在青影苍白的脸上。
“我在门口守着,你照顾他,有事叫我。”这里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守在门口,一有异动也可以早些察觉。说罢便转身走到洞口。
皇宫
紫灵走到羽寒寝殿,见羽寒还在看书,皱眉道:“娘娘,这么晚怎还未睡?夜间看书对眼睛可不好。”
羽寒恍然回神,浅笑道:“无碍。”
紫灵想起陈公公刚刚派人来的话,犹豫了半晌,开口道:“陈公公刚才过来传话,说......皇上今晚不过来了,让娘娘不用等。”
羽寒手一抖,她自然之道他今晚不会来,侍寝表还是她安排的,按照后宫女子登记分布,今夜,应是去了长乐宫。
“知道了,你便去准备水吧。”
“是,娘娘。”
紫灵退下去准备,羽寒手中的书无力的垂下,早知道会有今日,却是不想,心情竟是如此撕裂般疼痛。可她作为皇后,皇上的正妻,不仅要为自己的夫君安排侍寝,明明心中嫉妒,却还要佯装大度。
黄可欣走了进来,看着她黯然的模样,微微轻叹,“娘娘......”
羽寒转过头,“你怎么过来了?霜儿可睡了?”
黄可欣颔首,“霜儿公主已入睡。”
“去睡吧,本宫没事。”
黄可欣走近,拉起羽寒的手,“娘娘既然选择回宫的那天,便知会有今天,又何必这般自虐?”
羽寒纤睫轻颤,“那年我五岁,皇上的母妃一句玩笑话,让我做她儿媳,我却是不愿,他便承诺一生只有我一个。如今,我真嫁他为妻,他也真想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然,我却不愿他太辛苦。明明心中郁结,却又能怪谁?”
“如果当初,你爱上的不是皇上,而是闲云野鹤的白焰枫,会如何?”黄可欣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想要为那个男人问,时至今日,她可悔?
“白焰枫?”羽寒诧异。
黄可欣点头,羽寒不动声色的审视她,然后挪开视线道:“这个问题,白焰枫曾经问过我,我承认,在苍梧之时,有一瞬间的心动,然,始于那一瞬,也止于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