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御医很快便赶来,“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杨御医,你来看看皇后为哀家准备的治疗之法,可是有用?”
杨御医忙谢恩起身,接过那绣工精致的紧帕,凑近一闻,眉头轻皱,边嗅边通过气味分辨其中的药草,从开始眼底的不屑到慎重,再到震惊。
太后见此,疑惑的问道:“如何?”
杨御医这才反应过来,忙恭顺的行礼,“太后实乃大福之人,皇后的所配置的药草确实对太后的病症有效,若能配以针灸针法,五年内定能痊愈。”
“五年?”太后疑惑的看着羽寒,她若没听错,之前分明是听到的两年。
羽寒笑了笑道:“杨御医,太后的病症其实就是历节病,是一种特殊的顽固性痹证。营卫不通,卫不独行,营卫俱微,三焦无所御,四属断绝;寸口脉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主肾,弱即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伤心,历节黄汗出,故病历节。说明历节病机是:肝肾先虚为病之本,寒湿外侵为病之标。不足于内,盛人脉涩小、短气、自汗出、历节痛,不可屈伸,少阴脉浮而弱,弱则血不足,浮则为风,风血相博,即疼痛如掣,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身体赢瘦,脚肿如脱,头眩短气,温温欲吐,桂枝芍药知母汤主之。我配置的药草日夜敷于膝部,配以失传已久的灵枢针法,何须等到五年?”
“灵枢针法?皇后娘娘会此针法?”杨御医激动的开口。
羽寒点头,“本宫是特意为了太后所学,也只会这一样。”
杨御医忙恭敬的行礼,“下官为太后治疗多年不见起色,早已羞愤难当,今日有幸见到皇后的救治之法,实乃荣幸之至,若真能让太后不再疼痛,下官就是现在一死也瞑目了。”
太后在旁看了半天,自是明白羽寒的方法当真有效,高兴的开口:“哀家真是有福,有这样的儿媳。”
羽寒淡笑,谦卑的开口:“太后,儿臣现在便为您施针吧。”
“好,好......”太后说完,那何姑姑便退下去做准备,杨御医在曼帘后看着羽寒形如流水的手法,心中暗叹不已,这样快速而精准的手法,若是没有一点内力,很难能做到,看她纤弱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有武艺傍身的,却选择了隐瞒,看来这皇后也是个厉害角色,想想也是,娘家被满门抄斩,明明是潜逃的罪女之身,却能摇身一变成皇后,女儿成了辰国唯一的公主,家弟在战场上立战功,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简单。以后千万不能得罪才是。
羽寒没想到自己的一套针法下来,却让杨御医看出她会武艺的事实,却更是无意间笼络了一个重要的棋子。
太后感觉针扎的地方有些微麻,过了没多久,身上到处都冒汗,羽寒对何姑姑说:“你拿干帕子为太后擦汗。”
何姑姑忙应允而去,羽寒对太后道:“太后,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切莫贪凉,每日可以多走走,这对您的恢复都有好处。”
太后笑着点头,“哀家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有心,说起来哀家从未能为你做什么,为何你愿意这般真心对待哀家?”
羽寒认真的开口:“儿臣那时虽是年幼,却知太后对我的疼爱之心,皇上也是真心疼爱您,我与皇上都没了双亲,您便是我们的母亲,我们如何不孝敬您呢?”
太后眼中闪着泪花,想起羽寒和南宫亦辰可怜的身世,有些伤怀,“是啊,哀家便是你们的母亲,你们孝敬哀家,哀家也疼爱你们,你也莫等封后大典后改口了,现在便可唤我母后。”
羽寒眼眶微湿,“母后。”
太后满意的点头,“诶,好孩子,都是哀家的好孩子。”
何姑姑的帕子拿过来,细心的帮太后擦汗,羽寒跟何姑姑交代道:“待我拔针后,帮太后重新换一套干净的内衫。”
何姑姑恭顺的行礼,“好的,娘娘。”
羽寒给太后拔针后,何姑姑给太后换衣衫,羽寒把那槿帕一样的物件绑在太后的膝处,一面做一面教何姑姑,“这带花纹的是面,要朝外,这面平滑的朝里,贴在中间,两边的绳子绑好,不可太紧也不可太松,带着这个走路可能会滑落,所以最好是每次施针后敷,再就是每日夜间敷,记住了。”
何姑姑听的很认真,忙道:“记住了,娘娘。”
太后感觉膝处暖暖的,感觉很舒服,慈爱的看着羽寒:“母后这膝处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看来你这法子真是有效的。”
羽寒嫣然一笑:“只要能减轻母后的疼痛,儿臣便感到很满足了。”
太后点头,见她面色有些疲惫,心疼道:“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莫累着了,这个时候霜儿也该醒了,指不定正发脾气呢。”
羽寒想起女儿,也有些归心似箭,那丫头在巫山时可是乖巧的很,这进了宫被南宫亦辰宠上了天,竟然还时不时的耍小性子。
“那儿臣先告退了。”
太后点头,挥了挥手,羽寒便施礼离开,何姑姑在她身后送她,羽寒走到正殿见到杨御医,杨御医忙行礼,“皇后娘娘。”
羽寒的声音平和,“太后施针后会有些疲惫,现在出了汗,可能今日还看不出效果,你可以每天请平安脉时多留意一下太后的吸收情况,两月后应该就会有明显的好转,不出两年便可根治。”
“下官见娘娘针法娴熟,定是多次演练过的,皇后对太后的一片孝心可感动日月,定会照料好太后。”
羽寒眸色一闪,多看了杨御医一眼道:“杨御医有心了。”
说完便离开,残月等人紧随其后,何姑姑把羽寒送到殿外便折回去,杨御医帮太后把完脉后道:“太后,皇后的此法确实有效,她找到一些宫内没有的奇珍异草,再用高人传授的针法,如皇后所言,不出两年太后便可根治,恭喜太后。”
太后微笑的点头,“如此,你便退下来。”
“是,太后,下官告退。”杨御医便推开。
待屋里只有太后与何姑姑时,太后的表情淡了下去,“何姑姑觉得皇后如何?”
何姑姑淡笑,“是个有心之人,亦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