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终于见到容阙,在宁城,她与羽青守了十余天,却一直未见其人,多方打听,方知他有事外出,这日,她得知他已回府,夜间,她的身形如鬼魅一般闪入容府。
避开守夜的人,很快找到容阙的住所,轻轻揭开房顶的瓦片,看到他奋笔疾书,他神情如旧,着一身青色外衫,羽寒转动眼珠,浮起捉弄他的心思,戴上面纱,故意弄了些声响。
容阙锐利的眼泛起寒光,“谁?”与此同时,一枚暗器朝她的方向直射过来,羽寒灵巧的躲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练了寒梅煞,不然这一利刃定然躲不过。
容阙见那人身材娇小,伸手敏捷,不敢掉以轻心,二人很快便纠缠在一起,羽寒只是一时好玩,并使用的皆是玄武宗所学,容阙见她的招式,再仔细观察她的眉眼,心下已知道她是谁,摇了摇头,这丫头,还这般调皮,既然她要玩,便陪她玩一会儿好了,二人默契的使用玄武宗剑法,却都未伤对方一毫,羽寒在宗山所学并不如容阙,很快被容阙制服。
“师妹,玩够了吗?”容阙双眸带着喜悦和宠溺。
面巾摘落,露出羽寒带笑的面容,容阙眸色一闪,他的师妹......
“师兄,你何时知道是我的?”羽寒俏皮一笑,那笑容甜美娇憨,仿佛沾满了破土而出的芬芳。
容阙面上带着笑意,“能使用玄武宗招式的女子,只有师妹你一人,你对我使用同门武功,我如何猜不到?”
羽寒点头,“我也是怕动静太大了,把你府里的人招来。”她才不会承认武功不如他呢,边说边坐在他之前坐的椅子上,和师兄们在一起,她感觉很自在。
容阙见她老神在在的样子,好笑的摇头,“师妹这是专程过来找我?”
羽寒轻托着下巴,清脆的声音悦耳,语气却颇有埋怨,“可不是,我在宁城待了十余天,一直不见你人,我来看师兄是否把我忘了。”
容阙惊异,“你最近一直在宁城?”
羽寒点头,“是啊,我来宁城,是专程为了找你。”
“找我?”容阙心中闪过一丝喜悦。
羽寒收起笑容,坐直身子,有些凝重的开口:“容决对灵阙所下的寒毒是从何而来?容决与南宫傲是否有牵扯?”
容阙皱眉,“你这是听何人所说?”
羽寒面色带着一份恨意,“我身中的寒毒与灵阙一样,她的毒是容决所下,我的毒,是南宫傲所下,这等极品阴毒的寒毒源于西域,连师父都不曾有,单单就他们两人有,难道没有一点关联?”
容阙瞪大眼,看着羽寒,上下看一眼,“师妹,你身中寒毒?”想到在巫山她多次突然发作的不适,心里多年的疑惑终于解开,懊恼道:“我好糊涂,这么多年,竟不知你受此等毒发之苦,只当你身有顽疾。”
羽寒摇头宽慰道:“没事了,师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这样的话并没有让容阙放心,想到什么,捏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浑厚的内力,惊恐的后退一步,“寒梅煞?”
羽寒面色复杂,聪慧如他,一下就明白她是练了寒梅煞续命,世人听到寒梅煞,只有惊恐和鄙夷,可关心她的人,会难过与心疼,这就够了。
“这武功是大师兄传授,与灵阙并不相同。”羽寒面带笑意,突然无比庆幸,大师兄所为她做的,如重生,否则,她如何面对他们的真心?
“大师兄?”容阙大喜,若是大师兄传授,他定然有法子救她,“我就知道,大师兄一定能救你。师妹,你没事,师兄真的很开心。”
羽寒莞尔一笑,“我知道。”
容阙的心事放下,想起她之前的问题,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走到窗口,他的声音有些冷,“我三年前便下山,发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我带着我娘来到宁城,并未直接来容府,容觉的势力早已巩固,大权已握紧,可我却不是只身一人,我娘随我一起下山,钱财与我们母子二人,并不是那般看重,我娘想要回来,以后与父亲葬在一起,而我,又怎甘心被他人欺凌?”
顿了顿,又道:“我找了个临时住所,安顿好娘亲,便开始查访他,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很快,我也知道灵阙之事,他竟然还冒用我的名字......对待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他尚且可以做到从一开始便虚情假意,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不知道灵阙为何不杀他?是杀不了,还是不舍,若说一个男人这般对她,她还不舍,我不相信容决有这么大的魅力,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她杀不了!”
羽寒皱眉,寒梅煞的功力她最清楚不过,若此等武功都无法杀了容决,那他的武功该有多深?
“我见过那个女子,她的眼中,有冷有恨,唯独没有爱,容决伤她至此,她定然是想除之而后快,我在一次夜里,蒙面袭击容决,发现他的武功阴狠毒辣,我在巫山五年,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我身负重伤,利用小时候熟悉的通道才得以离开。”
他的声音很平静,羽寒却分明看到他的懊恼和不甘,巫山五年,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原本以为大仇得报,竟发现那人已深不见底。
“我不敢再掉以轻心,只能暗暗查访他,发现他竟然多次出入皇宫。”
羽寒面色如寒冰,容决果然和南宫傲有关系。
“他是南宫傲手下的眼线,极得他的看重,为他做了很多事,包括......”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羽寒,欲言又止。
而羽寒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璃府灭门的那一夜,她与林奇逃出来,却遇一黑衣人拦截,他的武功极高,林奇惨死在他手里,她浑身是血的昏倒在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如同看着死人,午夜梦回,她常常会梦到那一双眼,仿若鬼魅一般。
“原来,他就是容决。”羽寒双拳紧握,若他一直在为南宫傲办事,那南宫傲一直处心积虑的算计父亲,陷害他叛国一事,他定然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