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容阙也是个厉害的啊,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母子已死,他却活着归来,且一身武艺。”一男人边饮着小酒边高声议论着。
“可是他叔叔容决也不是个善茬,这几年下来,家大业大,已非昨日,这容阙仅凭一身武功,想到夺回主权,哪那么容易!”另外一人摇头。
“话可不是说,这容阙已回来三年了,现在已长大成人,他本就聪慧,我看呐,结局如何,静观其变。”喝着小酒的男人皱皱眉道。
羽青见羽寒专注在听的样子,轻声问道:“姐姐,你认识他们讨论的那个人?”
羽寒点头,回到巫山后,师兄们跟她说容阙师兄离开了些时日,到如今,可不是三年多,名字一样,经历相似,定是她容阙师兄无疑。
若是他,那个伤害灵阙的男人,便是容阙师兄的叔叔。那寒毒剧毒无比,南宫傲有她不奇怪,一国之君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可容决呢?他不过一商贾,如何拥有这样的极品寒毒,且把它用在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女人身上。
南宫傲与容决之间,应该是毫无交集才对。
看来,她也该去寻找容阙师兄叙叙旧了。
打定主意,抬头对着羽青道:“你若无事,吃了饭,便随我去个地方。”
羽青了然的点头,“他都与我说了,这几年,我除了想寻找你,也在寻找证据,你去哪里,我都随你一起。”
羽寒面露欣慰,这个弟弟真的长大了,他聪慧,有一个勇敢的心,面对大是大非,他有自己的判断,很多时候,他看待事物,比自己更透彻。
从邻桌的谈话知道容阙的府邸位置,两人结账后离开客栈,距离不近,两人却仍是徒步而行,两旁的街道人来人往,不时有吆喝声传来,整个街道,便能看出宁城的富饶与繁华。
羽青看着她的测验,姐弟俩一分别便是五年,五年的时间,她的容貌更是出众,可她眉目间的哀愁也愈浓,“你与他,还有可能吗?”
羽寒一愣,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沉默片刻,最终摇头。
羽青想起自己问那个人同样的话,那人眼中的期待明显多于她,他明显的不再如最初的自信,经过了分分合合,已经没有人敢说天长地久,日夜厮守。
“我希望你能有一份好的归宿。”
羽寒顿住,面带笑意的开口:“或者我有了霜儿和你,便更想珍惜这份永远不会变的情,有了你们,我就足够。”
羽青复杂的看着她,她话里行间分明是一种无奈的放弃。
“他现在是皇上,能保护好你,他为了你,后宫至今无一人,朝堂并不稳,各大臣的每天的奏折都离不开纳妃立后的话题,你与他本是夫妻,他成君王,你为皇后理所应当。”
“青儿,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生下霜儿吗?”
“因为她是你们两人的骨血。”
羽寒点头,“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我今生再难受孕。”
羽青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
羽寒颔首,“寒毒在体内太久,早已是寒凉体质,霜儿已是上天眷顾,别的,不能多求。不能孕育皇嗣的女人,如何当得皇后,我不愿被宫规枷锁,也不愿看着他纳妃,如此,何必再强求!”她的眉眼清明,似在说着别人的事,羽青却清楚的看到那平静后的无奈。
已目前的局势,纳妃之举势在必行,可姐姐的心性,定然是心生抗拒,可她的身体......
“这一切,你便当做不知,莫对他言。告诉你,只是知道你的一片心,你明白姐姐的难处便好。”羽寒面色平静,从知道怀了霜儿起,师父便告知了她的身体状况,所有的冲击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流逝而淡去。
羽青难过的闭上眼,那个人告诉他,姐姐要求给她时间,他的眸中有淡淡的欣喜,也有一丝等待结果的恐慌,却不知原来,她早以做了选择。
“那霜儿呢?你舍得吗?”霜儿是公主,她放弃皇后之位,便如同放弃了霜儿。
羽寒脸色一凛,想着他对霜儿的宠爱,不确定道:“等他有了其他的孩子,我会要求把霜儿接出来。”
羽青却是摇头,“他不会同意的。”宠入心间的女儿,他怎会放手。
羽寒握紧双拳,不再说话,转身继续前行,有一种爱,不在初见,只会沉淀,在时日久远后展露它刻骨的惊艳。
可是,我却不愿最后,誓言成空。
飞燕南归,寒去曙往,也曾多么希望,能醒在一个风日晴和的初晨,在浅浅阳光中睁开双眸,对上你深情的凝视,从此妾意郎情,隐世双飞。我也想,在某个午夜抖动眼睫,对上你温柔的眼,然后如初时的心意,执子同行。
可是来时的路,已被风尘覆盖,纵然还有爱,又怎奢求重来?
两人来到容府时,已是一个半个时辰后,为了多了解里面的情况,二人找了间就近的酒楼坐下,想到容阙师兄在里面,羽寒心中微微的激动,自她初次离开巫山,便一直未见他们母子,如今,不知他们如何了。
周围的宾客不多,整个二楼也显的比较安静,没多久,上来一个女子,大红色的长裙,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
羽寒初次见一女子媚色和忧伤融合在一起竟然美的让人心惊,且心生怜意,却是不想,下一刻,二楼的宾客都纷纷逃离,嘴里喊着:“妖女灵阙来了,快跑啊。”
羽寒与羽青一惊,竟然是灵阙。
灵阙嗤笑的看着落荒而跑的众人,手中的皮鞭灵活的甩出去,缠住一个男人脖子,那男人忙用手,想要把皮鞭取下,却徒劳无功,他的同伴见此跑的更快了。灵阙把他拉近,看着他面色已开始发青,她轻轻挑起垂到胸前的一缕发丝,手拈兰花指将发丝放到唇边,含笑轻咬发丝,眼尾一挑、身躯微扭,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朝他抛了个媚眼,“你不是总想着与我鱼水之欢么,怎得奴家一过来,你跑的如此快,真的好让奴家心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