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人的算计与背叛,她更加无法容忍自己在墨奕沉面前如此失态,如果说上次她是被逼无奈遭人陷害,这一次却是心灰意冷任由天命,两次失态狼狈都被他撞了个满怀,蒋茹那么骄傲,怎么容许喜欢的人对自己竟是怜悯!
墨奕沉,我不需要你可怜!
“以后,任何关于我的事,我都会自己处理,恳请墨大总裁不要外加干涉。”望着墨奕沉幽深的眼睛,蒋初面容如冰山,拒人千里之外。“另外,墨氏股票方面的损失,我也会想办法补偿。”
她不需要他的帮助,甚至反感他的好意,她不愿向他吐露任何心事,亦不愿向他展示任何软弱。
蒋初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墨奕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去在意一块冰木头,还被这样冷漠地回击。
他双手抱胸,语气漠然:“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我帮忙,你得求我。”
说罢上车,一脚油门,红色的法拉利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蒋初看了眼墨奕沉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成这般模样令她都忍不住冷哼一声嘲讽自己。她找了个台阶坐下,望着天空失神。
蒋初啊蒋初,你一路走来大刀阔斧,到最后连个家都没有,你究竟想得到什么呢。从小到大都是拼了命地往前冲,外界眼里是独掌一面的蒋总,但是,不仅家里一塌糊涂,连外公留下的公司现在都已经摇摇欲坠。
你想守护和你所珍视的东西,究竟在哪里……
入秋的风开始喧嚣,蒋初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风衣。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一道晃眼的车灯打在她身上,她眯起眼睛,恍惚间好像是墨奕沉的红色法拉利,她伤痕累累的心在那一瞬间既然有了少女般的期待。蒋初坐起身来,仔细辨认来人。
“蒋小姐,是我。”左尚飞先一步开口。
蒋初眼眸中熄灭的欢喜让她有些难受,他别过头不去直视。
“是墨总让我来送你回家的,他说这几天降温了,你穿的单薄……”
左尚飞还在絮絮叨叨,一堆心灵鸡汤的嘘寒问暖,蒋初已经不在意他后面在说什么,露出今天第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你。”
左尚飞愣愣地挠了挠头,一边走过来帮蒋初开车门,一边说道:“这么快就被看破了?额……虽然那些关心的话的确是我替墨总说的,但是我和这辆车确实是墨总派来的!”
蒋初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语无伦次,轻柔的嗓音又说了一次:“谢谢你。”
这两个谢谢可着实吓坏了左尚飞,他一路上开得极为小心,怕蒋初无聊又一直自言自语地讲着笑话,车到了蒋初自己的公寓留下时,他长舒了一口气:“蒋小姐,到家了。”
而蒋初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她缩在座位上,眉头微皱,呼吸轻柔,像个初生婴儿。
这几个星期里,蒋初和墨奕沉二人过得甚是平静,蒋初直接开除了几个和吴邹明联系密切的员工,又依仗准墨夫人的光环签署了好几个大客户,有墨蒋二人联姻的佳话在前,来巴结奉承想捞点好处的人不在少数,乐思内外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蒋初家里也是一副太平模样,自从上次酒吧事件结束后,蒋茹和张云在家里异常低调,几乎不与蒋初有什么言语上的接触,蒋泉胜向来利益为重,虽然被辞掉的吴邹明是自己安拆在蒋初身边的眼线,但是若自己的女儿能和墨氏联姻,他高兴还来不及,整体在外吹牛应酬,也根本不管蒋初,蒋初倒也乐得清闲,一心处理公司业务,墨奕沉偶尔会来接她下班去共进晚餐,两人看起来甚为甜蜜,进退得体,刻意让媒体偷拍到了不少好照片。
而墨家就相对不那么宁静了,前任墨氏董事长、墨奕沉的父亲墨峰性子极为古板任性,对独子墨奕沉一直以来也极为严苛,他看着报纸上乱七八糟的花边行文,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之前不是说和蒋茹结婚么,现在怎么跑出来个蒋初!”
墨奕沉在他对面吃早餐,并不打算回答。
“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想要我们墨家的财产!”
“我记得,哥哥不是和蒋茹小姐有夫妻之实了么,之前说的制备婚礼也是她做新娘呀,”墨箐箐喝着牛奶,一边小心搭话,一边看看墨峰的脸色。
她是墨奕沉同父异母的妹妹,长相极为精致美貌,媚眼如丝,勾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