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慕怜歌就后悔了,她用了也字,还说程希文脑子有病。
以程希文的脾气,肯定一会儿就得发飙。
慕怜歌正想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对面的程希文一眼。
果然,程希文上一秒还风和日丽的脸,这一秒黑不见底。
为了岔开话题转移程希文的注意力,慕怜歌干笑两声,捧着肚子,说,“菜还没来吗,好饿。”
“你不是说你已经吃过了吗?”程希文沉着脸,说话语气让慕怜歌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嗯?对,我在家里吃过了。”慕怜歌打着哈哈。
“所以我没点你的份。”程希文漫无表情的说道。
慕怜歌,“……”
程希文吃得津津有味,慕怜歌却只能看着。
她早就饿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可程希文却是铁了心,一口也不赏她。
靠在椅子上,慕怜歌看着窗外转移注意力。
不就是牛排嘛,她回去自己做。
一块牛扒,程希文吃了整整一个钟头。
慕怜歌觉得他一定是存心的。
两人准备离开酒店的时候侍者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带着,也不知装的是什么。
“程董您好,您的账刘总让我们给免了,还有,这里是你让打包的东西。”
程希文伸手接过,看了旁边的慕怜歌一眼,递了过去。
“给我?”慕怜歌指着自己,狐疑的看着他。
程希文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的反问,“你点的,不给你给谁?”
慕怜歌,“……”
所以说,刚才点了菜以后程希文忽然又把侍者叫过去就只是为了捉弄她?
他也真够无聊的。
慕怜歌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这些天的相处,她好像看见了程希文的另一面。
当然,前提是他不拿她父母来胁迫她。
走出酒店,程希文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变得乌云密布。
慕怜歌是全程看着他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的,心里不免猜测,是因为席城斯吗。
慕怜歌总觉得程希文和席城斯之间的恩怨远比她看到的要复杂。
挂了电话,程希文朝她走来。
“自己回去行吗?”
她巴不得。
“行,你有事就去忙吧,我Ok的。”慕怜歌回答的过分爽快。
程希文却不悦的皱了眉,问她,“不用坐我的车,你似乎很高兴。”
慕怜歌上一秒还挂在嘴角的笑瞬间僵硬在脸上。
“呵,我没有很高兴啊。”慕怜歌被他浑身笼罩的低压弄得心惊胆战。
如此可见程希文的疑心到底有多重,在他身边,她说错一句话,可能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就是不高兴了。”程希文的脸色稍好一些。
慕怜歌刚要说,也没有不高兴,可程希文一个眼神后,她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还是没能避免被程希文送回公寓,一路上,对慕怜歌来说简直是备受煎熬。
关于程希文的问题,她需得再三斟酌才能回答,否则,祸从口出只是分分钟的事。
“晚上有朋友的一个PARTY,穿我送你的那条淡蓝色露肩群,七点半我来接你。”程希文不是邀请慕怜歌,更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完完全全的用了陈述句语气。
对于这样的程希文慕怜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可以不……”她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程希文眼神里威逼的气息,于是她将剩余的话咽下去了。
“哦。”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程希文的车彻底离开以前,他朝慕怜歌又补充了一句,“作为我的女伴,今晚你不能给我丢脸。”
程希文最后这句话似对她的警告。
生性多疑的程希文,原来早看出了她的这些小伎俩。
看着程希文的车驶远,慕怜歌转身,将手中的纸袋扔进了垃圾桶。
程希文给的,她统统都不想要。
……
程家。
程瑶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镜子试裙子。
今晚的派对她也参加,而她邀请的男伴也自然是席城斯。
“我不管,你必须陪我去,不然我就直接去你公司闹,让你不得安宁。”
程瑶说完潇洒的掐断电话,丝毫不让席城斯有拒绝自己的机会。
挂了电话的程瑶开始一门心思扑在挑选礼服上,最终,她将衣服铺了一床也没找到一件满意的。
今晚她一定要成为全场的焦点,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席城斯才是最般配的。
……
晚上七点。
世纪城来往的豪车络绎不绝。
慕怜歌穿一身淡蓝色的露肩小礼服姓感又不失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贵气,让人丝毫觉察不出,这个让全场盛装打扮的女人都黯然失色了的女孩儿其实是一个灰姑娘。
从程希文走进会场开始,前来搭讪的人就源源不断,慕怜歌自然而然的被挤到一边。
程希文被几个股东缠的脱不开身,慕怜歌趁机躲到了一边。
然而她不知道,程希文虽然不能脱身,一双眼睛却时刻留意着她的动向,包括她吃东西了,喝酒了,被人搭讪了……
程瑶挽着席城斯的手臂出现已经是的一个小时之后。
程瑶一身粉色的礼服,可爱娇俏,席城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藏,成熟稳重,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就好似从童话书里走出的王子和公主。
他们一进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慕怜歌。
“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不舒服?”程希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的,慕怜歌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们很般配啊。”慕怜歌故作轻松道,语气却明显泛着酸味。
“不只是他们。”华丽的灯光下,程希文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泽。
慕怜歌错愕的看着他,听他语气缓慢而又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们也很般配。”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程希文对自己是认真的。
慕怜歌,你是傻了吧,恶魔程希文怎么会喜欢她,他不对她八百折磨就已经是好事了。
慕怜歌迅速赶走脑海里冒出的奇怪念头。
长吁一口气,她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只当没听见程希文方才的话。
另一边,席城斯也发现了她。
“怎么吃的满嘴都是。”程希文注意到席城斯投向这边的目光,故意捧起慕怜歌的脸,为她拭去嘴边粘上的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