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看了半晌,席城斯嘴角浮起一抹笑,黑亮的眼睛染了一层奇异的颜色。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他上身微微向前倾斜,如刀刻般轮廓精致的俊脸离她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鼻翼的稳稳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痒痒的,很奇特的感觉。
成韵下意识的往后躲,与其保持距离。
分明她是不知所措了,却又非要装出自己很淡定的姿态,定定看着席城斯的眼睛,声音拔高道,“这你管不着,一码归一码,我会记住今天的事情的,可我现在得回去了,回见!”
说完,她头发一甩,故作潇洒的转身,却没注意一旁的台阶,险些就摔倒。
席城斯见了,眉间笑意加深。
成韵没回头,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了家。
天色渐黑,成韵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就在她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赫然发现身后的阴影角落站着一个人影,无预兆的,她被吓了一跳,钥匙也应声落在了地上。
“谁在那里。”
捡起钥匙,她不悦的问道,眉头皱得死死的,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大字,我很不爽,惹上我,你倒霉了。
门前的声控灯,因为成韵说话的声音点亮了。
那个黑影随之从阴影处走出来。
他穿黑色的风衣,手插在衣服兜里,很随意。
那倒映在过道上的影子,纤细瘦长,姿态优雅。
“是我。”从阴影处走出的男子微笑道。
席城斯别墅。
白若晨的车子停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车内的她,脸色疲倦的趴在方向盘上。
席城斯回来,一眼就看见了她的车,却没有上前,而是径直的朝别墅内走去。
那模样,俨然是将白若晨视作空气一般。
“城斯。”白若晨从车上走下来,急急的喊道。
席城斯却没理会,用钥匙开门后,径直就走了进去,头都不曾回。
好在白若晨速度快,整个人挡在了门口,才不至于被他关在外面。
“我们谈谈,好吗?”白若晨纤细瘦弱的手扶着门框,以免他关门,眼神楚楚可怜,语气近乎乞求一般。
谁能够想得到,一向高高在上,谁都可以不放在眼中的白若晨会有如此卑微、软弱的一面。
当然,这也仅仅是在席城斯的面前。
爱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谁爱得深,就注定卑微……
“城斯,为什么,开始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若晨进门后,尾随席城斯道客厅。
她的语气里,有浓浓的不甘,以及隐忍。
对席城斯,她将自尊一次一次的践踏在脚下,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远比不上席城斯重要。
为了他,她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
“你指的是什么?”
席城斯慢条斯理的在沙发坐下,抬眼,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白若晨。
从见到白若晨开始,他的脸色就没有变过。
对她,他已经习惯了采取冷漠的态度,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说的很清楚,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至于两人的婚姻,说白了其实也只是各取所需的一纸协议,从始至终他未再对她有任何的承诺,亦没有任何需要担负的责任。
既然这是白若晨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她已经目的达到,其他,想都别想。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我们是未婚夫妻,难道你就不能够对我有一丝,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温柔吗,我……”
白若晨眼里隐隐有泪水的痕迹,只是她在强忍着。
“协议很清楚,不是吗,除了结婚,至于其他,我想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席城斯冷漠打断她。
对她,他甚至没有一丝的怜悯,即便她是如此的深爱他,但他都看不到,他的心里,从始至终,满满装着的就只有慕怜歌一个。
所以,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她注定取代不了慕怜歌。
可分明,是她先与席城斯相遇、相知的……
“好,我知道了。”沉默了一阵,白若晨苦笑着拭去眼角的湿润。
“既然是协议,婚前,你至少有必要履行一下身为未婚夫的义务。”
尽管得不到他的爱,她也要留在他身边。
……
“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我们GL的席总以及白若晨小姐……”
访谈现场,白若晨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她亲昵的挽着席城斯的手臂,头微微轻靠在他肩头,有着幸福小女人该有的模样。
“我的未婚夫,对我今天的安排满意吗?”
她抬头看着席城斯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席城斯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眼神一贯的清冷,不管白若晨说什么,他都只有一种表情。
“我觉得至少你应该笑一笑。”
被无视,白若晨虽然仍保持着微笑,但若是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她的笑容很虚假。
“需要吗?”
席城斯冷笑着反问。
白若晨面色一僵,介时,主持人将话筒递了过来。
迅速藏去眼中的淡淡气愤,对着镜头,白若晨仍旧笑得很甜美。
“我和我未婚夫很早就认识了,后来,在机场一见钟情的……”
白若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不存在的事,并时不时的温柔看一眼身旁的席城斯,演技甚是逼真。
席城斯只是抿唇,眼底的光愈来愈沉,嘴角的笑容却是愈来愈明显
他那充满讽刺的笑意,白若晨看见了的,她只是握了握手心,面色未变。
这些,都没什么,只要他们结婚了,她是他的妻子,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相处的时间。
节目结束,席城斯径直走在前头,白若晨需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子。
“等等我。”
她好不容易追上他,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他却猛地驻足,幽深的眼眸定定盯着她。
“怎么?”
白若晨被他盯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笑了笑,出声道。
谁想,席城斯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笑道,“白若晨,你应该知道,我如果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