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霜雾很重,紧闭的窗户蒙了一层白白的水雾,不用手拭去,无法看清窗外的景象。
怜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席城斯,而是方南澈。
她十分惊讶,他怎么在这里的,结果方南澈告诉她,是接到席城斯的电话吃才过来的。
“你们……”
怜歌定定看着方南澈,话只出了个头。
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席城斯和方南澈两个人之间,算不上朋友,不仅如此,两人还有种水火不容的感觉。
可现在,方南澈提起席城斯的时候,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实在太奇怪了。
“吃苹果吗?”
从她睁眼开始,方南澈手里就拿着一只苹果,小心翼翼的去皮。
当他将果皮全部削干净,果皮却没有断,嘴角竟浮现一抹笑。
那笑容,有种大男孩的感觉,很干净,没有杂质。
“你自己吃吧。”
收回视线,怜歌欲起身,方南澈见状,一把按住她。
“我去洗手间。”
她定定看着未免紧张过度的方南澈,哭笑不得道。
“哦。”方南澈摸了摸鼻尖,这才松手,让她起来。
近半个小时,还不见怜歌回来,方南澈让护士去女洗手间替他看看,结果,护士回来后告诉他洗手间没有人,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怜歌的电话已经关机,方南澈火急火燎的开车去了她的公寓,但家里只有郑薇薇,说是怜歌从来就没有回去过。
“她可能是去找严姨了。”郑薇薇道,神色尽是担忧。
这段时间,怜歌一直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可他们找了这么些天都没找到,她一个人,还带着病,怎么可能找得到。
“你哪里都不要去,以防她回来,还有,我随时联系你,不管找没找到。”
方南澈说完,不等郑薇薇回答,就离开了。
郑薇薇也试着联系怜歌,但就如方南澈说的,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几乎第一时间,郑薇薇想到了席城斯,他总该有办法的,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找到怜歌也要快一些。
……
“你们是谁?”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怜歌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隐约感觉身边有人。
当时在医院的时候,她从洗手间出来,忽然被人用袋子套住了头,嘴也被捂住,发不出声音。
然后她就被人掳走了,在然后,那些人就把她带到了这个地方。
“你们想干什么?”
怜歌试着动了动,但手被反绑着,双脚也被结实的绳子缠的死死的。
那些人,一句话没说,四周很安静。
若不是空气弥漫着一股烟草的味道,她一定会以为周围没人。
……
白家。
白若晨接到一通电话,面色微变,片刻后,笑道,“那个女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要做什么,随便。”
“白小姐,这样恐怕不好吧,如果我们告诉席城斯,是你让我们这么做的,你猜他会怎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白若晨眸色一凛,依旧慢条斯理的答,只是声音夹了一丝寒意。
“不敢,您现在还有两个小时做决定。”
那边的人,一说完就将电话挂断。
听着手机里面传出的忙音,白若晨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她眸子猛地一紧,捏着手机,砸向墙角。
这些人,胆敢要挟她,她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能随随便便就惹的人。
“李叔。”
白若晨用加中的座机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李叔在白家工作好些年了,可以说是看着白若晨长大的,对白若晨也是十分的疼爱。
所以,一直以来,但凡是白若晨提的要求,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白若晨的父母也曾为此说过李叔,这样会将白若晨惯坏,但李叔从来只是憨厚一笑,对白若晨仍旧是百依百顺的。
而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小姐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李叔,我就知道,家里就你对我最好了。”
挂了电话,白若晨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
白若晨到汇枫的时候,正好撞见席城斯匆匆忙忙的往外走,见状,她迎了上去,问,“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呢。”
席城斯看了她一眼,道,“慕怜歌不见了。”
“她一个大人,又不会走丢,你着急个什么劲,打个电话不就是了。”白若晨轻笑了一声道。
“电话打不通。”席城斯蹙眉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若晨耸耸肩,笑答,“我能有什么事……”
她话没说完,席城斯就接道,“那我先走了。”
然后,不给她在开口的机会,他已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厅,坐进了一辆车里。
白若晨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子驶远,握了握手心,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李叔,不用管那个女的了,记得,要处理得干干净净。”
……
“MD,那个女人这么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大不了鱼死网破!”
两个男人气愤无比的说着,只是怜歌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女人是谁。
听见脚步声,她略显紧张的将身体往后靠了靠。
紧接着,她眼睛上的布条被人拿掉,而她也总算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在她面前的,是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而两个人对她来说全然是陌生的。
“你们是谁?”
她定定看着两人,保持着镇定。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今天想要让你死的人是谁就对了。”
其中一人答道,眼底的笑,有种残忍的味道。
“谁?”她问。
两人对视一眼,勾了勾唇角,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一直和怜歌呆在室内的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拿着铁棍走了出去。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很快就安静了。
怜歌紧张的盯着门口,手心积了一层密密的汗。
随着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怜歌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的白衬衣上面有血迹,头发略显得凌乱,他手里拿着的铁棍托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发出很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