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怜歌停了下来。
片刻,她回头,皱着眉头看着方南澈,没好气道,“你今天又是哪根神经没有搭对啊?”
方南澈耸耸肩,假装轻松的看着她笑了。
“走吧,请你吃饭,算是犒劳你陪我跑这一趟。”
方南澈上前伸出胳膊欲搭在怜歌肩上,怜歌一个低头,躲开了,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不想胳膊骨折就别动手动脚的。”
她这话,或许只是一个玩笑,但方南澈却有受伤的神色从眼底一划而过。
餐厅。
怜歌走在前面,方南澈在她身后,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着。
忽然,前方走来一个女人,笑意盈盈的朝他们迎来。
“澈,你好久都不来找我了。”
女人娇滴滴道,并在说话间,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了方南澈的身上。
方南澈不住的想从女人怀里将胳膊抽出来,看着怜歌,脸色别提有多尴尬,而怜歌,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方南澈将怜歌的表情尽收眼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自己请她吃饭,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好容易从女人的魔爪下逃脱,方南澈一把抓过怜歌当挡箭牌,对女人说道,“那个,小小,我今天约了朋友。”
此话一出,杜若小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起初的欣喜不复存在,如今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怜歌,就跟要吃人一样。
怜歌忍不住一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谁?”杜若小语气里的敌意怜歌又岂会察觉不出来,都那么明显了好吧。
干咳一声,她将方南澈推到前面,道,“我们就只是朋友,杜小姐,如果你有急事找方南澈先生的话,我可以先回去的。”
话落,她就准备开溜,方南澈一把抓住她,咬牙切齿道,“你不能把我卖了!”
怜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道,“你自求多福吧,依我看,杜小姐应该不会舍得对你怎么样的。”
说完,她硬生生的掰开了方南澈握在她手腕处的手,溜了。
……
怜歌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漱。
就在她在浴室脱了衣服正要洗澡的时候,灯忽然熄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停电?”
她郁闷不已的裹了浴巾,摸黑去找手机,准备给物业打电话,但因为刚才她放水的时候洒在了地板上,还没等她走出浴室,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好不容易从浴室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卧室,她从包里翻了半天才翻出手机来。
“糟了,忘了充电了。”看着手机的低电量提示,怜歌心里愈发的恼火了。
用谨慎的电量,兴许能挨到物业那边派人过来。
就在她从通讯录翻出电话号码准备拨出去的时候,客厅忽然有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踢翻。
顿时,怜歌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不会是进小偷了吧……
她胡思乱想着,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她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愈来愈近。
害怕之余,她几乎条件反射的拨通了席城斯的号码,将手机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她清楚的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朝卧室走来,而她躲在门后不敢出声。
电话已经接通,席城斯在那边“喂”了一声后,却没听到回答,不由有些奇怪。
就在他以为兴许是慕怜歌打错了,准备将电话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慕怜歌惊叫的声音。
而这一声之后,电话被挂断里,再打过去,却已提示,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当即,席城斯拿了车钥匙便出门,开车已最快的速度抵达了慕怜歌的公寓。
因为是夜里,有门禁,小区保安一直不肯放他进去,说他不是这里的住户,他担心慕怜歌出了什么意外,竟直接将保安撂翻在地,强行闯了进去。
到了慕怜歌的公寓门口,他甚至都不用敲门的,直接用脚踹。
结果,那门相当的不争气,还真被他给踹开了。
而屋内,郑薇薇和慕怜歌抱作一团,呆呆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他,良久没回过神来。
……
“咳咳……”
三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怜歌连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抬头看席城斯几乎要吃了她的眼睛。
她真的不知道电话怎么拨出去的,而且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个,席总,你要吃水果吗,我去给你拿。”
罪魁祸首郑薇薇,居然这个时候还想开溜。
怜歌一把抓住欲起身离开的郑薇薇,用眼神示意道,“你休想丢我在这里应付这个随时要发火的男人。”
郑薇薇皱皱眉,一根一根的将怜歌的手指头掰开,用眼神回道,“不好意思啦,我得自保,席总舍不得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
然后,一阵风般的逃离了现场。
这个没有义气的丫头。
郑薇薇一走,怜歌只觉得气氛更加的一言难尽了……
呜,谁能救她出水深火热啊。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么长时间,席城斯眼睛竟然一刻都没离开过她,他都不眼酸的吗。
她坐如针扎,硬着头皮想,好死歹死,横竖都是一死,不管了,先认个错至少能争取从轻发落的吧。
于是,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台词,她正要开口,却被席城斯抢先了一步。
“慕怜歌。”
他声音刚落,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说,还声音异常洪亮的应了一声,“到。”
这……都是什么鬼。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郑薇薇从厨房切了水果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而且声音异常的大,人仰马翻的,简直夸张到不行。
她下意识的瞥了席城斯一眼,他依旧绷着一张脸,眼睛却没有再注视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
怜歌断断续续的说着,眼睛只敢偷瞄席城斯的反应,而不敢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看,着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可是……这明明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