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
看着白翔一脸愠怒的表情,白若晨愣了一下。
毕竟,从小到大,白翔不曾对她生这么大的气。
“你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和GL集团作对吗,爷爷老了,白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这些年来,一直饱受压力,你又什么都不懂,更不愿意接手公司,如今好多人都盯着我们集团,那些所谓的朋友,还不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白翔情绪稍微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心口剧烈的起伏着。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罢了。”叹了口气,白翔情绪稍微的缓和了些。
“若晨,往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要事先和爷爷商量,知不知道?”
白若晨看着他,点了点头。
回房后,白若晨还在想白翔的话。
爷爷刚才的那番话,分明就是话里有话,他是什么意思呢,是白家不行了吗,可是她为什么一点不知道。
百思不得其解,白若晨往父亲那里打了一通电话,试图问出点什么。
谁知,电话打过去,父亲却告诉她,最近几天他和母亲就回国。
也就是说,爷爷不是唬她的……
一直到凌晨,白若晨都没睡着。
她怎么能睡得着呢。
如果真的是爷爷说的那样,那席城斯要是知道的话,是不是就会弃自己不顾了。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万一也不行。
她白若晨想要的男人,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
已经连着几天怜歌感觉自己被人跟踪,最近几天,她打算做点什么。
总不能够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被人牵着鼻子走。
于是,她给烈焰打了电话。
烈焰一接到她的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
“有多久了?”烈焰问。
“一个星期,或许更久,只是之前我没有察觉。”怜歌答。
两人各自沉思了一阵子,烈焰抬头道,“会不会是那些人。”
“不会。”怜歌摇头,斩钉截铁的答道,“如果是那些人发现了我,就不是跟踪这么简单了,应该是其他什么人。”
“你的仇人?”
烈焰下意识的接话道。
“不会是你爸他……”
烈焰脱口而出,但看到怜歌脸色有些不好,他立刻噤了声,一瞬不瞬的看着怜歌,神色略显担心。
半晌后,怜歌苦笑了一下,“这也许是唯一的解释,兴许,他又欠了钱,自己躲了起来,而这些人,就找到了我。”
“那下面你怎么办?”
烈焰担忧的看着她,顿了顿,又才继续,“要不……”
“不要告诉他。”
烈焰话都没说完,怜歌一下子将他打断。
“那你准备怎么应付?”
“还不清楚。”
“你一个女人,总归是不安全的,依我看,你还是搬回席城斯那里吧,至少安全。”
看了眼怜歌的脸色,烈焰才又继续说道,“他那个人,就是嘴硬,实际在乎你在乎的要命,你就对他服个软,他一定对你既往不咎。”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服软。”
怜歌一句话把烈焰彻底噎着。
他忍不住感慨,“你们啊,就是扭,行吧,我会帮你注意这些人,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还有这个,装手机里吧,到时候要真有什么意外,我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烈焰递给怜歌的是一个微型定位器。
“谢谢。”怜歌伸手接过,握在手心里。
……
方南澈最近几天一直试图联系怜歌,接过对方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
他无聊的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这丫头,气还没消呢。”
正心烦,门铃响了。
他一脸颓丧的前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顿时愣住。
南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怎么,不欢迎?”
方南澈良久没说话,却往一旁让了让,挪出空隙让南筱进门。
南筱进门后,先是四下看了看,尔后笑道,“还是没变,一个人总是能弄得乱七八糟的。”
“你怎么来了。”
方南澈已经不住原来的地方,他不知道南筱是从何知道他的地址的。
也许是怜歌给的,又或者是南筱自己打听来的,但方南澈还不想看见她,所以态度难免冷硬,甚至从始至终未曾露出一个笑容来。
“就看看,南澈,你可以恨我,但我不后悔。”
南筱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媚而忧伤。
“那是你姐姐。”
方南澈已然红了眼,愤怒的情绪一触即发。
“可她没有你重要,如果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过去,南筱一直不肯承认,姐姐的死自己有很大的责任,甚至,她长时间的在麻痹自己。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发现,有的东西,是自己逃避不掉的。
与其躲躲藏藏,生怕被第二个人发现当年的秘密,她更想面对,这样,才能活在阳光下,而不是一昧的歉疚、自责。
而且,她认为,这些年,她欠南晨的已经还清了,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够坦然一点呢,何况她又没做错什么。
南晨的目的,就是要她痛苦,要她耿耿于怀。
那么她成功了。
但这么些年了,她也应该走出来了。
“南筱,对你姐姐尚且如此,那么慕怜歌,相信,你也会不惜一切,是吧?”
“不,怜歌,我不会,她们不同。”
方南澈冷笑一声道,“你敢摸着自己的心说你从来没有一刻想过要除掉慕怜歌吗?”
南筱表情顿了顿,良久后,说,“有,我有过,甚至这样做过,但以后不会了。”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我来不是让你相信我的,我是要和你谈怜歌的事情,她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
夜里,月明星稀,清风徐徐,本该是一个和谐安宁的夜晚,怜歌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站在落地窗前已经发呆了好久,夜里的风凉凉的,直到经受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才关上窗回到床上。
凌晨。
她躺在床上,熄了灯。
窗户被风吹得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也未在意,闭着眼,试图将缠绕在脑海里的乱糟糟的东西都赶走。
然而她越是急躁,那些东西就越是揪着她不放,脑袋只是越来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