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
怜歌愣了一下,错愕的回头看着女人。她眼底的那丝不自然隐藏得极快,所以女人根本没察觉。
“明明就有。”女人呵呵的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见女人这样,怜歌也不禁失笑,也不再解释什么。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不经意,怜歌一个抬头,看到了路边的那辆黑色的轿车。
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怜歌认出了前方的车牌号码,下一秒,她脚步停顿,手脚冰凉。
就连身边的人唤她,她都未听见,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辆车。
“慕小姐,你看什么呢?”
身边,一直扶着她的年轻女人身在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嗯?没什么,我们回屋吧,我累了。”
收回目光,她神情仍显得有些恍惚,不过她低着头,所以没有被发现。
如今,这里四处都是程希文的眼线,她若是走错一步,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回到卧室,她将照顾她的人拦在了外面,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站在窗前,看着那辆久久停着没有离开的车,眉间划过几许担忧。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辆车子总算慢慢的离开,怜歌这才舒了一口气。
程希文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不过她睡得很不踏实,大概是因为白天见到了那辆车的缘故。
她的额际有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一看便知是被梦魇缠上。
最后还是程希文将她唤醒的,扶她在床上坐起来,他深黑色的眸子完完全全的融入了夜色,被窗外的月光蒙上一层清冷的光辉。
“做噩梦了?”他问她,语气依旧温和,可眼神却给人一种压迫、窒息的感觉。
尽管很多时候怜歌都可以适应,但和他长时间的对视她还是避免不了心虚。
而在她心虚的时候,她通常都是垂着头,不让他看见。
“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视线盯着地板。
“什么梦?”他又问,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忘了……”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梦里,是有席城斯的画面,他们在森林里不停的跑,精疲力竭,但不能停下,因为后面有怪兽在追赶。
这一切,是不能告诉程希文的,甚至,她不能提起席城斯这个名字。
敏感如程希文,她哪怕是一个表情的变化,他都会觉察到什么。
她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方能骗过他,不被他发觉。
……
席城斯别墅。
他又是一宿没合眼,脑海里满是慕怜歌开心的笑颜。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担心她,可她却过得很好。
他以为还没醒,以为她被程希文囚禁,可今天他去看过后才知道,那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以为那个女人如果醒了,如果不是被囚禁,应会用尽一切办法找他、联系他。
可是她没有。她看上去过的很好。
……
六月。
初夏时节。
无事可做的席城斯开始频繁出入酒吧和各种夜场。
他的身边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不同的女人,每周或是每日换一次。
桀骜不驯的席少爷,仿佛回到了从前,玩世不恭,迷醉于烟花之地,公司的事,不管也不问。
陈总为此找过他几次,但久而久之,也就对他失望了。
烈焰也曾劝过他,但无论烈焰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百般无奈,烈焰只得去拜托程瑶。
因为事到如今,或许只有慕怜歌才能唤醒他。
“烈焰,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程瑶面露难色。
“程小姐,你也不想看席城斯一直这样下去吧,你就帮帮忙吧,算我烈焰欠你一个人情。”烈焰言辞恳切。
身为席城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然也不会来找程瑶。
“不是我不想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慕怜歌在哪里。”程瑶心情有些烦躁,眉心突突的跳疼。
若是她知道慕怜歌在哪里,即使烈焰不说,她也会去找她的。
看席城斯变成如今的样子,她又何尝不难受。
“什么意思?”
对烈焰来说,程瑶的话,仿佛掐断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接过,他诧异之余,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原来,早在上次,程瑶告诉了席城斯怜歌所在地址后,程希文便发现了,甚至知道席城斯去找过怜歌,再之后,他就将怜歌转移了。至于现在他将她藏在了哪里,她也是一点不知情。
何况,如今程希文已经将她软禁起来,不让她去公司,也不让她随处走动。
……
季节转换的时候,怜歌病了一场,至今才康复。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如今的身体比起从前娇气了不少,动不动就是感冒之类的,虽都是无关痛痒的小病小痛,但过于频繁,就有些古怪了。
程希文因此带她去做了很多检查,但无一不显示的是她各项指标都正常。
找不到原因,只能满满的调理。
如今,怜歌住的房间,即便是到了夏季,还坠着厚重的窗帘,平日里程希文不允许她打开的,因为担心她吹了风就会病倒。
这大概是前几次自己忽然间的晕倒把他吓到了吧。
虽然已经搬离别墅区,但原来程希文安排的照顾她的人跟了过来。
照顾她的那位年轻女人叫秦羽,学护士的,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但看起来比较幼稚,性格也很是活泼。
平时,不能出门,怜歌便会和她聊聊天,久而久之,两人反倒成了不错的朋友。
虽然,怜歌对这个朋友,有所隐瞒。
“呀,我忘了一件事。”
两人正窝在沙发看电视,秦羽忽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怜歌疑惑的看着她,问,“什么事?”
若不是早习惯了秦羽的一惊一乍,怜歌定是会被她弄得神经虚弱的。
不过,秦羽性格上的爽朗,弥补了她的这一点点的缺点。
人无完人,所以,总体来说,怜歌认为秦羽还是不错的。
“今天不是周六嘛,我爸妈说要来看我,我答应了去接他们,结果给忘了。”
秦羽烦躁的揉着头发,脸色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