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文碰巧路过,看见程瑶,走了过去。
“怎么了?”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只看着程瑶,其余人,他毫不在意。
“哥,你来的正好,这些人……”
程瑶那一脸愠怒之色还未来得及退去,再看向对面的几个女人,眼睛里似能蹦出火苗。
“好了,你现在要回去吗?”
程希文打断她,眉宇微蹙,双手慢条斯理插进裤兜,举手投足,贵气逼人,哪怕是不耐烦也显得与常人不同。
“可是……”程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几个女人。
但程希文只看了她一眼,便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程瑶见状,只好跟上。
临走前,她又一次警告那几个女人,道,“以后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们几个!”
语毕,她追着程希文已然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离去。
……
别墅。
自从那次席城斯带慕怜歌参加了晚宴,回来后,她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他带她见他的家人,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不会吧,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还是说,他已经有那方面大打算?
翻来覆去,怜歌满脑子的片段皆在眼前一闪而过。
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那天的表现。
门开了,席城斯穿着睡袍站在门口。
他的发梢挂着水滞,眼眸深邃。
怜歌听见声音看过去的刹那,最先注意的是他完全暴露在外的精致锁骨。
慕怜歌,你脑袋在想些什么啊!
她咽了一口唾沫,仓促的背过身去,掩饰尴尬。
“去洗吧,水给你放好了。”
席城斯的声音忽然特别进,好似就在她身后一毫米的上方。
她恍恍惚惚的回过头,看见那张竟在咫尺的俊脸,感觉自己脸颊慢慢发烫,尔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尔后。
刹那间,她立刻拉起被角,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住。
她什么时候这么把持不住了,竟然被这家伙给誘惑了。
她的内心有十几头小野兽在叫嚣,完完全全是对自己的鄙视。
席城斯不明白她为什么看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伸手拉了拉她的被角,道,“你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怜歌死死的抓住被子,不让他拉开,瓮声瓮气道,“我怕我会扑上去吃了你。”
她的声音因为在被窝里的缘故,有些含糊不清,席城斯没听明白,皱了皱眉,问,“你刚刚说什么?”
刷的一下,怜歌一个分心,被子被席城斯掀开。
她捧着自己发烫的脸,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张雕刻精致轮廓立体的俊脸,摇了摇头,“没什么。”
席城斯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他的指尖因为刚碰了水,有些微凉,忽然放在怜歌的额头,她仿佛触电一般,浑身一个机灵,一下子往后退了去。
因为不曾注意身后是墙,她猛地往后倒过去,后脑勺磕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她惊呼一声,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席城斯却笑了,并且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像是在说,你活该。
怜歌拿眼睛瞪着他,狠狠的咬了咬牙,翻身下床,躲进了卫生间。
已经是晚上,听见楼下有人按门铃,怜歌竖着耳朵听。
这么晚,谁呢?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是席城斯在往楼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她匆匆裹上浴袍,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客厅。
烈焰坐在沙发的一端,席城斯坐在他对面。
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神色极为凝重。
她站在楼梯口,良久没有动。
她不敢下去打扰,但又隐约的担心席城斯。
如果……
如果上次的事情再重演,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恐怕到那时候,她就不只是拿着一支模型枪去找程希文了。
谈话间,席城斯忽然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目光相撞的瞬间,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脚步下意识的往后挪,结果,后脚在楼梯的阶梯上踩空,险些摔下去。
好在她及时的抓住了栏杆,但这会儿,烈焰也朝她看了过来。
席城斯起身朝她走来,脸色十分沉重。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不住的躲闪,虽是停留在他的脸上,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良久,周围的空气就仿佛是凝固了。
她慢吞吞的看向他,捕捉到他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瘪了瘪嘴角,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让他发现的。
“你在偷听?”席城斯脸色未变,也并未有责怪之意。
但怜歌因为自己输在理亏,自然不敢大声说话。
“不是偷听,我是……”我是担心你。
她声音极小,像蚊子一样,若非是两人距离近,席城斯一定是听不清这小女人委屈巴巴的垂着头在讲些什么。
望着她,望着她低垂的眼眸,睫毛轻颤,嘴唇微微的抿起,他的心头仿佛是被一片羽毛拂过,酥酥痒痒,还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不需要偷听,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听。”
他宽厚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微微有些发亮的指尖。
指尖传递的热量,以及轻柔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的怔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
她刚刚好像听到什么了?
刚才,她一直在诚惶诚恐,怕席城斯会生气,所以,后来席城斯说了什么,她是一点都没听见。
“下去吧,不过……”
他目光由上往下,眉头慢慢收紧。
“你得穿好鞋子,还有,把衣服换了。”他顿了顿才说道。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怜歌也发觉,自己好似这样直接下去的话,还真的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合适。
“哦,我马上去。”
她应了一句,转身小跑着回了卧室。
席城斯重新回到客厅坐下,是瞥见烈焰的目光仍注视着楼梯的方向,眉心一紧,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渗着丝丝凉意。
烈焰忽然感觉脊背凉飕飕的,奇怪的回头,瞧见席城斯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自觉的被吓了一跳。
这家伙,怎么感觉恨不得吃了他一样,他又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