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松开了手,连胜“砰”的一声掉在了楼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就像在预示着一个生命就此被终结了。
与此同时,在朱紫国的皇宫命简室,三皇子连胜的命简轰然崩碎。守护命简的侍卫看到如此情景,当即面色大变,霍然站起来向门外疾驰而去。
一边跑,这个侍卫一边高声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三皇子的命简崩碎了!”
聚焦楼上,一切就像静止了一样,安静的可怕,似乎落发可闻。
赵飞抬起头,向陈雄望去,嘴里面淡淡地说:“刚才是你说要杀了我这个狗娘养的吗?”
陈雄向后连退三步,连忙摆手,惊恐至极地说:“前……前辈,我,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敢,前辈,你不要杀我啊!我其实是个好人,我……”
因为惊惧,陈雄说话都结巴了,甚至于说话都有点言不达意。以往他沉着冷静的形象与此刻显得格格不入,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陈雄,让南天来陪你吧!他还欠我一条命!”
赵飞平淡地说,但是语气中的冷傲却像无情的冰雨倾泻而下,浇灭了陈雄仅存的一点希望之火。
赵飞话语一出,聚焦楼上瞬间哗然。人们不是因为赵飞要置陈雄于死地才会哗然,而是赵飞说让南天来给陈雄陪葬,陈雄还欠他一条命。
南天何许人也,乃是风云阙的大长老,修为达到了地级三层,甚至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级四层,其一身修为出神入化,可以说是已经通天彻地。
可是即便是南天,赵飞也不会放在眼中。人们怎么能不惊骇。在他们心中,风云阙南天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那是神一样的存在。然而在赵飞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陪葬品而已,若不是赵飞实力超绝,背景深厚,那就是赵飞疯了。
可是显然赵飞没有疯,因为他轻而易举地杀了连胜,而此刻正要杀掉陈雄,风云阙阙主最心爱的爱徒陈雄。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位于聚焦楼东北角,身着黄衫的修者突然低声惊吼起来,“我想起来借魂是谁了!”
身着青衫的修者使劲地推了一下黄衫修者,低声斥责道:“你小声点,小心被那煞神听到,否则我们性命不保!”
“一年前,龙国突然出了一位绝世修者,人们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从何而去,更不知道他是何门何派。但是他与浪游江一战而双双踏入地级震动整个龙国。可是随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销声匿迹了!这个人就是借魂!”黄衫修者低声说,生怕赵飞听到。
青衫修者一拍自己的脑袋,好似恍然大悟一样:“经你提醒我想起来了,这个借魂就像幽灵一样一飞冲天,蓦然崛起,却又像幽灵一样,消失无形!神秘的很啊!想不到啊!短短一年之间,他的修为就达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个妖孽啊!”
赵飞一步一步地走到陈雄面前,摊开手掌,一团光团安静地躺在赵飞的掌心之中,沉沉欲睡。
“你这是准备给风云阙通风报信吗?”赵飞平淡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赵飞手中的光团,陈雄脸上神情再次顿变,由刚才的面无血色变得一片灰白,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这是他刚才为了求救放出的通灵念,乃是风云阙独有的一种求救信号,想不到却被赵飞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截获了。
“你这是在给南天传信吧!”赵飞依旧十分平静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一定会让南天来给你陪葬的!”
说罢,赵飞手中升起一圈光华并在瞬间爆裂,光团挣扎了一下,似乎摆脱了赵飞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穿过聚焦楼的窗户,消失在了天际之外。
原来,刚才陈雄虽然怕极了赵飞,脑海之中却保留着一丝清明,他故意装出已经害怕到极致的表情,故意说话颠三倒四,实则是为了迷惑赵飞,乘机放出求救的消息。
而陈雄刚刚放出消息,赵飞就发现了,当即通过秘法将消息截取了下来,并且发现者消息是送给南天的,所以赵飞才会说,让南天来给陈雄陪葬。
看到赵飞将截获的消息又放飞了,陈雄的眼中顿时燃烧起一抹希望。可是这一抹希望刚刚涌上心头,却又被他的悲观浇灭了。
既然敢放跑求救信号,说明赵飞根本不怕南天。而南天的到来说不定不但徒劳无功,反而会被赵飞留下。
聚焦楼的众人也看明白了,赵飞这是故意放走了陈雄放出的求救信号,人们心中顿时再次涌起滔天巨浪。
此时此刻,他们猜不透,赵飞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赵飞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连胜之前坐过的位置,找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被上,闭上了双眼,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富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砰砰砰”的声音就像敲击在了陈雄的心上,令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而此时,鲁达亥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于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了赵飞的注意,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突然,赵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豁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
赵飞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颇为玩味地自言自语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南天居然就在附近!”
说罢,赵飞低下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陈雄,一字一句地说:“陈雄,你的陪葬品到了。”
赵飞的话虽然说的十分平静,却令聚焦楼上所有的人毛骨悚然,似乎无论是陈雄,还是南天,他们命都掌握在赵飞的手中,只要赵飞愿意,可以随时捏死。
也就是几息的时间,聚焦楼外突然想起一阵御风之声,随后一道身影从门外飘飞而来,落在了聚焦楼的正中央。速度之快,居然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这是一个穿着十分普通的老者,就像街上一些毫不起眼的老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