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样问话不妥。”虽然不知道古代状师是怎么争辩的,但是姑且把现代律师那套拿来借用一下。因此我跪在地上,扯出了不古不今的一句话,“这是在诱导性询问,是不合规矩的!”
“那你说,本官应该怎么问?”官员估计也没见过状师,因此对于我这种胡来的态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是因为他心里没底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忍让。
从这方面来说,他的无知还真是帮了我不少忙。
“大人,您若是真的想让李狗蛋认罪伏法,您就应该列出您的人证和物证。”我一边笑容可掬地说着,一边默默地在内心补充了下半句。
然后被我这边的真相给彻底击溃。
“行,传仵作。”官员大手一挥,没过多久仵作也来到了大堂上。
“仵作,听说当初是你验尸说此人死于他杀,此话你承认吗?”我看着仵作,而仵作没见过状师逼问,因此连忙转过头看着师爷,像是求问应该怎么回答。
师爷摇了摇头,估计是想告诉仵作他也不知道,结果仵作会错了意,他立刻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不……不承认!”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怎么容你在此抵赖!”仵作这态度让我险些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声来,我连忙提高音量压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这才避免了当场大笑的尴尬。
“我……我承认。”这个仵作真是墙头草,两边倒,眼见着口风不对又赶紧承认了。
“那你当初是为何判定此人是他杀,而非自杀,更非意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开始敲起小鼓来了。接下来就是用专业知识决一胜负的时候了,我可不相信自己的知识居然还不如一个古代的仵作。
“验无外伤,耳鼻喉无鲜血流出,腹部并未鼓起,口舌也无发黑之兆,脖颈处更无绳索缢痕,自杀已无可能,所以是他杀。”前面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就是最后结尾的一句话毁了这整句话的逻辑性。
我摇了摇头:“你怎么就知道,除了自杀之外,就只能是他杀了呢?难道不是意外吗?”
“意外?”仵作像是没想到一般,他愣愣地看着我。
“有几处都很对,但是你忽略了尸体嘴唇所沾染的黑色痕迹。那个痕迹是血液,死者生前曾口吐鲜血,既无外伤又非毒发,那么这血只能来源体内。”我摇了摇手指,示意这个仵作还嫩得很,“既是血来自体内,想必是体内脏器受损,才会导致口吐鲜血。”
“正是,谁会吞入利器?”仵作像是找到了证明自己话的有力证据一样,他骄傲地挺直了腰板,“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死者所吃的吃食中添加了利器,这一定是他杀无疑!”
“错了!”我大喝一声,这一声让原本得意的仵作身体都抖了一下,更别提其他人。
我看着仵作,目光如炬,缓缓将真相道来:“你自以为无人会主动吞入利器,可你忘了,死者是江湖艺人,靠舞剑吞剑为生,他恰恰就是你口中那个‘无人会主动吞入利器’的人!”
“什么?”不仅是仵作,就连官员也是一阵的吃惊,而微生凉就更不用提,从我和仵作开始探讨起学术问题时他就开始一脸放空了。
也不知道是嫌恶心还是压根就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