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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亡序音

神威狱,夜幕笼罩下的神威狱好似与整个寂谷完全隔开,外面的混乱杀境,全然没有影响这里,

晶莹纯净的雪,似白色的樱花,缤纷锐舞,洋洋洒洒,飘舞在神威狱中,演绎着雪之华美。

飘雪中,一座座精雕细琢的莲花石灯,投射明明灯火,照明雪夜风景。

井然有序的十二座石灯以阵型的形势,围绕着一名清秀单薄的银发男子排列布置。男子依靠着一座石灯静坐,注视着一口通体暗红的剑,那口剑,被条条刻满咒文的铁索重重锁住,似在压制着什么。

灯阵外,一人手持书卷,同样依靠着一座石灯而坐,一把竹伞插在石灯旁,为他遮挡风雪,方便他读书思考。

读书人轻放书卷,静静的观赏了一会落英缤纷的雪花,淡淡道:“自从为你建筑了神威狱以来,我便日日观雪,夜夜听雪,虽然有些单调,但也雅致了不少。说来,还真应该谢你一下。”

男子听罢,冷冷道:“不用客气,就当是你葬礼的预演好了。”

读书人道:“是吗?那我更应该感谢了。寂岭无雪,而雪和樱花均是我所喜爱之事物,若能在死时以雪为铺,以樱花为盖,那我也别无他求了。你呢?你希望有何样的死法。”

男子哼了一声,道:“我只赐予别人死亡。这个世上无人能够杀死我。待我出了这座灯阵,就是你死亡的时候,届时,我会让你如愿。”

“哦?”读书人敲击了几下书卷,“你能出来吗?还是说,你指望这位远道而来的仁兄释放你出来。”

一语道破境况,碧寒易已知无法再敛息藏身,当下释放气息,缓缓步入灯光范围之内,与读书人和男子成三角之势。

读书人微一沉思,道:“阁下想必便是碧寒易了。”

碧寒易道:“你如何肯定我就是碧寒易。”

读书人淡然一笑,道:“举止优雅中透着邪魅,高贵中带着桀骜,除了你碧寒易还会有谁。只要是对你们略微了解的人,哪怕是没有和你交过手,也能很准确的认出。”

碧寒易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有特点果然不完全是好事。涵虚清,你让我多了个杀掉你的理由。”

“彼此彼此。”读书人缓缓站起,理了理衣袖,道:“雪天尘五人的死也让我多了个杀掉你的理由。坦白说,我也十分厌恶他们五人,但他们毕竟跟随我多年,我总不能视之不见。正好,你要救你的朋友,我要阻止他脱困,你我就一并了解吧。”

说着,右手自腰间一抹,一柄泛着青色光晕的软剑,霍然上手,素雅的雪粉中,突地传来一股肃杀的风,“涵虚清,在此请战。”

涵虚清,寂谷最强者,今夜,在风雪景色里,凛然请战。他的心,无畏,他的剑,无惧。

碧寒意刀身轻振,飘在刀刃上雪花纷纷再度翩翩起舞,“其实,我非是救他,而是接应他。”

涵虚清闻言面色陡变,心念电闪间,转眼看向灯阵,“你……”

话音未落,旦听轰然巨响,大地一震,十二座石灯裂纹横生,灯火黯然熄灭。阵中,男子起身瞬息,剑气破空穿霄,威震星汉,飘扬的雪因剑气逆冲夜空,而后又以更加猛烈的暴雪姿态席卷而下。剑气乱流之下,暴雪受到力量牵引,形成六道粗大的雪龙卷,绕着男子和那把血色的剑盘旋卷舞。

与此同时,血色长剑似是如有灵性,在男子破阵一刻,剑身血雾暴涨,无尽怨气杀气以雾气的形态冲击压制多年的枷锁。

在“咔咔”几声后,重重锁链终于败在血雾之下,在第三次的冲击后,断裂数断,标志着无能为力。

冲破枷锁的宝剑,嗡嗡吟唱,唱着对杀的渴望,对血的渴求。

男子轻抚剑刃,放佛是在安抚久别重逢,情绪激动的情人,“我,念残想,在此宣告,涵虚清,你死期将近。”

冷酷言语,留下死亡序音。

“原来,你早已知晓如何破解阵法。多年来迟迟不出,是在等待碧寒易的到来,好让你有百分之百的机率离开寂岭。同时你也借这段时间用寂岭沉积百年的怨气来修复增强剑的威力”涵虚清倒吸一口冷气道。同时心中暗道,念残想,你好深的心机。

念残想长剑一晃,六道雪龙卷轰的炸开,化回漫天雪舞,“事后知道,又有何用。应你之求,我送你一场飞雪飘樱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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