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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怪的客人

初一到公司上班,碰上来公司慰问坚守在第一线的总经理任有成,徐春红跟在同事后面叫了声任总新年好。任有成点点头没有说话,从包里递了个红包给她,徐春红拆开发现里面有200块钱,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吧。想想这是徐春红进公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总经理。

初五值班时,碰上一个奇怪的客人,围着徐春红一个劲问楼盘的销售情况,总的面积,容积率啊,绿华率啊,得房率,均价,交房日期,户型,所用钢材,水泥,外立面,还有楼盘的地理位置,交通状况,甚至整个区的发展规划,购房前景,乃至房地产行业的发展,一条一条问得事无俱细。幸好徐春红平日工作还算认真,又是学建筑专业,对于客人的问答都能够应付过去,送走客人,天都已经黑了。

等到初八,公司终于开始正常上班。下午竟然又碰到上次那个来看房的客人,这次男人很主动递了张名片给徐春红。徐春红接过名片看了看,伊科,很少见的一个名字。在售楼处聊了很久后,伊科提出去楼盘实地看一下。到工地后,男人细细询问了石材,钢材等,甚至工地的环境,规划,拿地的时间都看了一遍。从工地出来,车子还在边上绕了好几圈。回到售楼处已是灯火通明。男人很客气邀请徐春红一起吃晚饭,委婉的推托一下后,徐春红接受了。毕竟多卖掉套房子,那就多一笔房子的提成。

车子在附近一个不错的餐厅停下来。大门口立刻有门童替徐春红拉开了副驾驭的门,第一次受这样的待遇,徐春红不适应还小小尴尬了一下。晚餐的气氛还算融洽,男人更多聊的是房地产的事情。当然也随意问了徐春红的情况,当了解徐春红是建筑专业毕业后,更是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餐后伊科执意送徐春红回家,车子到租住的农民房楼下,看着三教九流各式人员进进出出的吵杂环境。伊科很体贴地说“你上楼后开灯,我看到灯亮后再走,女孩子住这种地方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徐春红点点头,上楼后又从窗口向楼下的伊科挥挥手,伊科点点头驱车离去。徐春红在这个城市第一次感觉到来自陌生人的关怀。

半个月后,当徐春红快忘记这个人时,伊科又出现在售楼处,竟然一口气订了五套房。办好手续后,伊科还是很客气提出请徐春红吃饭,徐春红没有推辞。伊科很热情,而且挺绅士,更多的只是向徐春红了解房产方面的一些知识,问问徐春红大学家里的情况。有些徐春红打马虎不想回答的,他也只是笑笑,决不深究,偶尔也会讲一些他对房地产的看法,构想之类。晚餐后回到租住的小屋,徐春红翻出伊科的名片,XXXX酒业有限公司,名片的背面显示做得都是酒,还有一些法国进口的红酒之类的生意,名片上印的一些酒的商标,徐春红听都没有听过。徐春红对着名片叹了口气,一个小小的酒业公司竟然会有这么多钱,什么时候她也能这么有钱就好了。

当月因为伊科的五套房,徐春红第一次拿到一超过2000块的工资。只是看着工资单上2600块的总额,所得税竟然要被扣100多块。徐春红一阵心疼,辛辛苦苦这么久,总共的工资也就这么点,竟然要交这么多税?当月寄了1000块钱回家,妈妈打来电话问是不是加工资了,这个月这么多,徐春红解释说只是这个月房子卖得多,有一点提成而已。妈妈在那头叫她好好做,争取每个月都能多寄点回家。早点把家里的房子盖一盖,好给弟弟娶老婆。挂掉电话后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这双跟了自己两年多的鞋,早已经磨成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徐春红叹了口气,自己节衣缩食把钱寄回家里去,而父母的眼里似乎只有弟弟,而这个女儿,更多只是赚钱的工具。

两个月后,伊科又出现在售楼处,他同时还带来了几个朋友。很顺利的交谈后,看了看大致的户型,选了选楼层,伊科的朋友很爽快决定了要买的房子,快得让徐春红感觉怎么他们买套房比自己买菜还简单。自己上菜场买个青菜可都是要比一比哪家的便宜,走到菜场的每个角落,因为徐春红知道,一般在角落里的摊位,菜价要便宜几毛。汇总之后,伊科带来的六个朋友,总共买十六套房。因为老客户,徐春红主动向主管申请了优惠,主管笑得跟哈吧狗一样点头,很爽快给5个点折扣,并额外送了伊科一个车库。办好手续,徐春红和主管恭敬送到门外,6个人,总共开了四辆车,三辆宝,一辆奔驰,车子远去,徐春红转回售楼处,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皮鞋,还是刚开始找工作时买的,前面的皮已经磨掉了,微微有点发白。为什么生活的差距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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