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上午,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见李铭九在身边站这,“张大哥起来了,身体怎么样?我去请孙大夫过来。”不等李铭九转身,王福说了一句“我去。”就已经快步跑出去了。
昨天李铭九睡的很早,实际也没怎么睡着,完全是盘腿打坐,运功疗伤,同时将经脉内的真气理顺。经过一宿的努力,身上的伤势终于好了很多,早上起来之后,在院子里踢腿伸拳活动了活动,感觉没有大碍之后。李铭九又打了两趟拳,练完之后,李铭九觉得浑身上下更加通畅舒适,心中大喜,正准备再练一趟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
“果然是个好苗子,不知道令师是哪位高人?”
李铭九顺声音看去,原来是孙禄堂大师,忙跟他行礼,同时心中暗自心惊,他来到我身边看我练武,我居然全然不知,果然是有差距啊。
“令师是……”孙大师还是追问。
“家师当年云游时见的晚辈,说晚辈根骨上佳,所以教了我几年,但是却并未说出姓名……”
孙大师点点头,但是却并不认可李铭九所说的话,感觉这多是敷衍之词,“令师居然没有告诉你姓名门派,这点有意思,有意思……”
李铭九知道他不相信,但是也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那道长在家里住了几年,传授了李铭九武艺之后就离开了,并未说是哪座仙山修行,也未说是哪派弟子,更没有说他的姓名法号,每当李铭九问起来的时候,他都是用一句话来回答。今天,李铭九也用他这句话来告诉孙大师,“回前辈,家师的确没有告诉我姓名法号,也没说是哪派哪门,每当我问起的时候,他都是以‘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为由,说是与我缘深,所以度我。”
孙大师点点头,“原来如此。”这时他已经相信了一些,心中寻思,我大清为天朝上邦,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碰到这样的奇人也有可能,不过这可是万万分之一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果然有点意思。
正在这时,徐世扬也走过来,口中振振有词,怎么也不相信李铭九刚才的话,非要他说出实情不可。
昨天徐世扬被徐世昌叫去,询问李铭九跟张大河的情况,那时徐世昌刚刚送走了来拜会的各路官员,晚上更是还有晚宴要去,时间也比较紧。徐世扬告诉他之后,又问是否有事。徐总督先是点点头,让徐世扬派人照顾好他们二人。然后简单说了一些对东三省官吏的情况,最后叮嘱徐世扬也一同去赴宴,说是要顺便将他介绍给其他官员,让徐世扬快去准备。徐世扬听后大喜,急急忙忙的去准备,本来他还为大哥没能让他与这里的官员见面而感到不解,此时也想明白了,白天见面的时候,所有官员都是以官面的公事来拜见的,但是晚上这桌酒席,那就轻松多了,自己去也未尝不可,而且也能借此拉进与他们的关系。
昨夜的酒宴非常圆满,徐世扬很高兴,也睡了一个好觉,早上一起来就想去李铭九跟张大河来,这才过来看看,正好听见李铭九跟孙禄堂的对话。李铭九不过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孩子,居然能有这样的本事,他觉得非常好奇,因此他也加入了进来。
李铭九只能苦笑相对。
孙禄堂冲徐世扬点点头,算是见过行礼了。徐世扬又跟他说:“我觉得铭九没说实话,怎么可能有老师不将姓名门派告诉徒弟的,就算是没有门户也会告诉说没有,但是他怎么会不告诉你呢?可见他没说实话。另外没有门户也不稀奇,但是没有名字,那就说不过去了。也别管他是僧世道,总得有个名字,有个法号,这他也不说,肯定是不想告诉我们……”
徐世扬说的有理,让李铭九觉得非常无奈,非常尴尬,又说了两遍实话,但是徐世扬不依不饶,就是不相信。最后,没办法,李铭九只能编了个瞎话告诉他,“好吧,六爷居然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家师有令不让我告诉他人。既然孙前辈和六爷都想知道,我也只能说出来了。不过,还请二位能够保密。”
李铭九说完之后,徐世扬当即表示没问题,拍着胸脯打了包票。李铭九边想边说,“家师没有详细说明门户情况,我也不了解,只说了他那一辈的师兄弟有十六人,也就是我有十五位师叔师伯,具体名号我就不多介绍了。只说家师,家师道号云中,乃是终南山玉柱洞出家道人,……”
不等李铭九说完,徐世扬大呼一声,“哎呀,果然是仙家宝地,终南山的道人的确了得,你能有这样一位老师,这真是……”
孙禄堂大师站在一旁一边听一边笑,并不言语。心中暗自好笑,这个李铭九真是一个小鬼头,满口胡说还如此神气,这个六爷也真是,你怎么就听不出他是在胡说呢?
李铭九见徐世扬相信了,心中也觉得好笑,暗自庆幸小时候没少听人说书讲古,刚才他就是将《封神演义》中的云中子给改动了一下,说老师道号云中,名山洞府李铭九知道的不多,只能照旧搬过来。后边还有一大套的词呢,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将各种武侠的身世技巧都摘选了一遍,编成老师云中道长的生平身世。哪想到徐世扬居然不问,这让李铭九非常高兴。
这时,有人来请徐世扬孙禄堂大师去吃早饭,二人离开了,李铭九也回去,已经有人送来早饭,王福本打算去叫他,但是看见两位老爷都在只能在那里等着。现在李铭九回来了,正好吃饭。
吃过之后,李铭九便来到张大河的房间探望。原本王福希望他能休息休息,李铭九觉得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自然不用如此。但是王福不放心,依旧跟着来到张大河的房间。
此时,张大河虽然醒来,但是虚弱的很,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