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和黄柏耗费不少精神力,把萧逸的灵魂引到他的身体里去。
萧逸却并不领情似的,即使灵魂回归了,也不见他立刻醒来。
江炎和黄柏只能摇头兴叹。
“黄大师,现在不是我们不救他,而是他自己不愿意醒的。不能怪我们没有尽力吧?”江炎问道。
黄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要叫我黄大师,邪医黄柏这个名字早已不存在,我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老人。”
“……好吧!那我该称呼你什么呢?”
“守门大爷!”
“呃……”
江炎满头黑线。
心道:邪医黄柏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很幽默的人。你看他,老都老了还会说这样的冷笑话。
“那我就叫你守门大爷吧,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现在这么低调了呢?”
想当年,邪医黄柏的名声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看透肮脏的江湖了!”黄柏微双眼无神,淡淡的回道:“当然,还因为我的能力大不如前,高调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好事。你看,我现在连一个没死的人都救不活了……不说了!还是当我的守门大爷最好。”
黄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极为平淡,连它应该表现出来的凄凉或是愤怒都没有,。
传入江炎的耳中,却分明听出一个英雄的落寞、孤寂,以及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江炎心里的疑惑豁然解开。
难怪萧逸这种并不算非常棘手的事情,邪医黄柏都不能独自一人解决。
原来是因为黄柏的医术大打折扣,不再像以前那么厉害了。
“守门大爷,你在我的心中形象,依旧是高大而光辉的。”江炎很是诚恳的看着黄柏。
黄柏转过身去,非常冰冷的语气,“不要拍我的马屁,我这儿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江炎很是尴尬,辩解道:“看你说的……我并没有想得到什么才说这样的话。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敬佩你。”
黄柏才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挥了挥手,不想跟他继续罗嗦下去,“行了!想想办法把这个病人的心结打开,才能让他彻底醒过来。”
江炎见黄柏那么冷漠,心里觉得不太舒服。
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没人会觉得舒服!
不过,想想人家经历过家破人亡的那些事情,冷漠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事了。
“嗯,打开心结的话,我这就去跟他的家属和朋友说。”江炎道。
“跟病人家属说一声交纳医药费的事情,我这儿的药品可不是免费提供给病人的。”黄柏说道。
江炎有些愕然。
这个……
应该黄柏自己直接去跟病人家属说吧?
他又不是黄柏的下属什么的,为什么要让他去说呢?
黄柏淡淡的解释道:“我不喜欢跟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说话。”
语气中透露出厌恶的情绪来。
江炎了然一笑。
知道黄柏是在计较夏爽使用面膜变脸的事。
没想到,江炎引以为傲的易容术,到了黄柏这儿,竟然一眼即被识破。
莫非……是夏爽的面膜没弄好?
“前期垫的医药费加上后期治疗,一次性支付这个数。”黄柏举起一只张开的手。
“五万?”江炎问。
“……”黄柏满头黑线,狂翻白眼。
这人脑子是不是坏了?
五万能把一个死人救活?
于是,又重重的晃了晃手掌。
江炎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五十万啊?”
黄柏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江炎一眼,举起的那只手还没放下,继续晃,弧度比刚才还大。
“五百万?!”江炎豁然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想说,这么高的价,黄柏怎么能叫得出口哦!
这也太黑、太坑了人了点吧?
然而,黄柏这次没有再举着那只手了。没好气的点了点头,缓缓放下手。
江炎被他的动作气得要吐血,一秒钟变了脸,“姓黄的,你本事没以前强大了,心怎么还黑起来了呢?怎么不去直接去抢银行呢?太坑了!人是我救的,你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人家五百万?什么破医院?快点关门得了!”
眼看着这医患之间为了医药费的事情起了冲突,黄柏毫不畏惧,也不怕他翻脸,“让我关门?是你救的?呵呵……跟你说实话吧!虽然我的本事是没有以前强大,可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给救回来的!不信的话,你去问问程娜。当时她把这个人弄来的时候,还有气没?早就死得硬梆梆的了!我要他五百万怎么了?我花那么多的药材加心力把他的身体维持那么久,最就超三百万的花费了!加上后续治疗两百万肯定要。说我的心黑,说我坑!当初不要送到这儿来呀!再说了,难道他这一条命才值五百万?还有,我这家私人疗养院并未对外开放,不存在关不关门的事,不需要你在那儿瞎****。你们要是不愿意给,行啊!我今天就把仪器拆掉,让他立马死!”
黄柏说的这段话,是见到他后说过的最长的一段。
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激烈、委屈、抱怨……
这些话又冲又难听,江炎彻底呆住了。
之前还说黄板是一个幽默会说笑话的人,现在当然不会这样想了。
唉!开疗养院的人才是大爷好吗?!
为了保住萧逸的命,江炎只能立刻软了下来,“那……好吧!这么大笔钱,不知道家属能不能凑齐给你了。”
“这个是你们的事情了。自己去跟外面的家属商量吧!哦,你好像跟他们很熟的,也算是家属了。今天你给他做的归魂术,就不用跟家属要钱了。”黄柏说着,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萧逸,转身准备离去。
江炎突然又道:“守门大爷,我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黄柏很是冷漠的一口拒绝。
江炎才不理他的冷漠,跑上去拦住人家,追问道:“程娜是你收的徒弟?”
黄柏紧绷着一张脸,很是冷漠而不耐烦的盯着江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