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东进入梦乡的时候,他有一会把怀里的卢晓燕当做了没有怀孕时的高俊霞。他就闭着眼睛,把怀里那苗条修长的女儿身紧紧一搂。
小霞,宝贝,你睡了么?这样的夜晚,我真想睡在你身边,摸摸你的肚皮,摸摸我们的孩子。
余浩东在心里说着。他一想起高俊霞,竟然眼眶湿润,他凑过脸,在熟睡着的卢晓燕柔软的嘴唇上吻了又吻。
早晨他们是被卢晓燕的手机闹铃惊醒的。
卢晓燕把她的手机放到了余浩东枕头下面。两个人偎抱在一起,居然一夜好睡。
时间是早晨五点钟,窗外还是黑黑的。隐隐有公鸡报晓的声音传来。卢晓燕做贼似得赶紧把手机的闹铃给关了。
“浩东哥,我得回去了。这时候没人知道的。晚了就难说了,我爸爸有个早起的习惯。”卢晓燕把手机反过来盖在床上,似乎是怕那屏幕的亮光会招来什么。
余浩东什么也没说,他就把卢晓燕紧紧地搂在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抱了有一分钟,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临走,卢晓燕又吻了他的脸。
倾听着那一声低沉而清脆的关门声,余浩东醉了。他对自己说,用你以后的日子来爱这个女孩子吧。晓燕是个多好的爱人啊。可是自己的一颗心却要分出一部分,给那个怀着他孩子别人的女人。是不是我只能永远生活在苦痛纠结里那个冥冥中的造物才会满意?想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余浩东又重新睡了过去。
。
“浩东哥,起床了。”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过来,余浩东一下子醒了。是卢晓燕在东面敲门,天已经大亮了。
余浩东有些羞愧,他连忙答应了一声。赶紧起床,一边穿衣服,他一边骂自己说,你以为这是在你家炕头上啊,来这里睡懒觉。
晓燕的爸爸已经早去学校了,她妈妈也去了自己的诊所里看病,客厅里就留下卢晓燕自己。余浩东起床后开门出来,看到茶几上摆着早餐。一盘煎鸡蛋,一盘咸花生米,还有两盘昨天晚上的剩菜。熬的小米稀饭,还有油条和馒头。
“晓燕,对不起啊。我在这里睡懒觉给你丢人了。”余浩东脸带羞愧地说。
“没事,你火车上熬了一夜呢。又没啥事,现在才八点半多。你快洗洗脸吃早饭吧。咱们一起,我也起床不久。”
卢晓燕并没有因为昨天夜里,两个人同床共枕而有什么不自然。倒是余浩东自己觉得,幸亏卢晓燕咬了他一口。不然今天早晨起来会不出意外,卢晓燕的身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叫人看出来。
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余浩东拿出了自己的牙膏牙刷和毛巾,先洗脸刷牙。
“浩东哥你不要出去刷牙了,外面冷。你对着这个洗脚盆刷吧。一会把洗脸水倒进去泼掉就行。
余浩东答应着刷了牙,又洗脸。卢晓燕站在他身后,声音很低地说:“浩东哥,我以前没试过。原来两个人搂在一起睡觉也挺累的。我回去也是睡到八点多。就比你早起来半小时吧。”
余浩东听了一惊,他赶紧擦了脸到处看了看。他紧张的样子叫卢晓燕一下子笑出声来。
“瞧你吓的,家里没人了。”
余浩东就不好意思地笑。
两个人坐下吃饭的时候,卢晓燕说,浩东哥,吃完饭我带你去镇上小乐的粮油店看看。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不让他们再过来了。
“好吧,镇上离这里远吗?”余浩东坐下喝着小米稀饭问道。
“不远,今天你别穿这武警制服了。就穿你那件藏蓝的警察夹克就好。”卢晓燕微笑着说。
余浩东有些羞愧,他觉得卢晓燕似乎认为他除了公家发的衣服外,就没有一件像样子的便衣了。都怪自己,出门连件衣服都没有。
吃完了饭,余浩东就又穿上自己的辅警制服跟了卢晓燕出门去了。晓燕说从这里到镇上也就三四里地远,他们选择了步行,顺便也看看外面的景色。卢晓燕今天穿上了平底的咖啡色旅游鞋,黑色外套,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毛线帽。和晓燕的妈妈打了招呼后,他们一起出门,用散步的速度向镇街那边走去。
淮河在斩龙湾这里拐了一个很急的小弯,滚滚向东流去。这里向东几十公里就是著名的洪泽湖。
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昨天进村的路又走回去。走到村口牌坊那里往东走,不远就是镇上的主要街道。镇上的主街是和淮河并行的,街北面的房子基本就接近淮河的防洪堤了。这条街看起来还是比较繁华,人来人往的。余浩东被卢晓燕领着来到镇街中间。卢晓燕说,浩东哥你看前面,那是镇政府的院子。镇政府大门的斜对过,你看,那家‘庆丰粮油店’,那就是他们的店了。那个店以前是个发廊,小乐和我嫂子回来的时候,正好那发廊被派出所给封了。他们就接了过来。因为觉得那地方不干净,还找了风水先生来破过。现在看起来生意还是不错的。
余浩东和卢晓燕来到近前,正看到高俊霞一脸微笑送一个顾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