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俊霞,我不是。我把你当作宝贝,当作爱人。我用词不当了。”余浩东说完抬起手,冲动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别!疼吗?”虽然说别,但是一个耳光叫高俊霞凄惨的脸色复原了。
“我活该。”余浩东抱紧高俊霞爱惜地说。
“浩东,你别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那个酒鬼。我们没什么对不起他。我是被他先奸后娶的。我恨他。”高俊霞咬牙切齿地说。
“啊?是怎么回事?”余浩东震惊地说。
高俊霞没有回答,就是哭。很伤心很凄惨地哭泣,叫余浩东听了心疼不已。
“浩东,你不知道。我家里很穷。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爸爸在建筑工地干活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后来就半瘫在家里了。我妈妈是个四川人。她侍候了我爸爸两年多后实在受不了就跟人跑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大集。我妈说是去镇上买年货,可是她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家里就撇下我,我爸爸还有我八十多岁的瞎眼奶奶。还有治病的一屁股债务。”
贴在余浩东怀里,高俊霞用双手搂住余浩东的腰。在诉说自己经历的愁苦往事时,高俊霞声音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杂志上看来的心情故事。
“我勉强读到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我也没心思上学。辍学后在镇上的地毯厂干活,干了三年多,我爸爸就死了。他是自杀的。夜里用绳子系到窗户棂子吊死的。接着我奶奶也死了。”
听到这里,余浩东不由得一下把高俊霞抱得更紧。
“再以后,我就跟着我叔叔和婶子过日子。他们都对我挺好的。但是,家里穷没办法。我爸活着时治病欠下的债务,虽说有些债主看我可怜说不要了。我还是要坚持还。人死债不能死。是吧浩东?”
“是。”余浩东悲戚麻木地说。
“我在地毯厂没黑没夜工作,赚的钱却很少。赶上我们那里很多人都来苏州打工,说这边的工资高待遇好。我就寻思着也来打工了。这时候,我遇到了小乐。我是一直把他当哥哥看的。我们初中是一个学校,但是我不认识他。后来也是同村的一个姐姐介绍我们认识的。”
“一来二去熟悉了相互信任,我就跟他出来打工了。但是我从没想要和他……”高俊霞又伤心地哭泣起来。
“他怎么了?”
“我们来了一年多后,也就是去年。他就把我给……我不愿意的。他看追求我不成,就用下作手段坑害我。”
“去年过春节,我们买不到回家的车票了。没办法就在厂里过的年。台湾那边的老板还不错,给无法回家的一些职工发了年货和礼物。除夕之夜还搞了职工联欢。食堂做了年夜饭,八个人一桌,吃着乐着在食堂里的背投电视上看春晚。我想家,吃完了饭就出去给我婶子打电话。打着打着我就哭了,那边我婶子也难过。叫我过了年再回来。”
“这时候小乐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杯啤酒。看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哭,就安慰我劝我。那天晚上,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也没有骚扰我。后来我挂了电话。小乐说,小霞,过年了都怪我没买到车票。连汽车票都卖光了。我也想家。想我爸爸妈还有我妹妹。除夕之夜,这时候一家人在家不定多热闹呢?
我们两个说着就一起抹眼泪。前那些日子,我们俩闹矛盾。他老想追我,对我动手动脚,可是我不喜欢他。两人就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