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醉羽凡带着一部分暗卫悄悄北上。溜溜因为死谏醉羽凡,差点被恼怒的醉羽凡当场冻成冰块,幸亏芍药国前女王陛下劝谏,溜溜是莫语当成亲弟弟的人,若因此丧命,莫语定然伤心至极,请醉羽凡放过他一条命,将他送回药城从此没有阁主的命令不得离开药城便是。
于是,溜溜被霓虹阁的暗卫五花大绑着“遣送”回了药城。
莫离继续驾着马车,带木秀和莫语去往暗黑森林。他们的马车里,仍然有一个“醉羽凡”,谁也不知晓这个“醉羽凡”是真是假,只有木秀和莫离清楚。而木秀不知晓这个“醉羽凡”是从哪儿来的,只知晓那天在关键时刻莫语醒了过来,直接做出了决定。
她要醉羽凡立刻赶回去,不能再耽误时间。而她的蛊毒,可以跟随莫离去暗黑森林。若是醉羽凡不放心她的安危,他们可以晚一个晚上出发,给莫离时间出去寻个人来。
于是,在次日天亮前,便有另一个“醉羽凡”站在了他们面前。
只是,这个“醉羽凡”看起来并未有真正的那个那么冷,即便他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幸好这一位的气质还过得去,同样是无形中就能够散发出上位者气息的。
就这样,马车低调地往南方赶去,没过多久便来到地狱火莲洞不远的地方,再往前走就已经没有官路了。众人只好弃了马车,准备徒步往前赶。莫离已经是以“人”的面目示人了,就不能够再变回貂狐。
“醉羽凡”在莫语身边,却不敢与她太过亲昵。可是莫语一直昏迷着,这是个问题。一时间无法相处妥帖的法子来,一行人只好将马车停在官道旁,拿出里面的东西先歇息一晚,待商量好了再往前走。
吃了干粮之后,“醉羽凡”端着一只茶杯,冰冰冷冷地喝着茶,道:“横竖她睡着了,由本座抱着又如何?本座的夫人,莫非还不能在白日抱着了,又伤了谁的风化?”
演得真像!
木秀撇撇嘴,很想这样夸他一句。不知真正的醉羽凡让莫离从哪儿找来的此人,完全看不出易容的样子,还能将人演得这么神似,就像完全被做成另一个“醉羽凡”一样。尤其是,他竟然敢妄想一路抱着莫语进暗黑森林?
就算他敢这么做,他们也不敢让他这么做啊!
莫离倒是有这样的胆量,只是他也不希望“醉羽凡”抱着莫语。要说抱,也应该他来吧。只是他现在与莫语他们只是朋友的模样,名不正言不顺。即便这样,他也要阻止“醉羽凡”。
所以,莫离不同意,木秀不敢。于是,木秀抱着莫语躲在一旁,拒绝道:“不行,虽说你们是……夫妻,但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孕妇到处乱跑,也实在不雅观,别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偷了哪家的妇人呢。”
话是特意说出来拒绝“醉羽凡”的,却也说得在理。众人听了沉默了,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没有办法,只好吃饱喝足之后,回到帐篷内休息。因着莫语未醒,就算与莫语心灵相通的莫离也打不开她的滴血玉镯,所以只有马车内的一个简易帐篷可用,也就让给了两名女子,莫离和“醉羽凡”自然而然地就在帐篷外烧着火守夜了。
要说,莫语每次醒来的时机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正当木秀和莫离他们想不出好的法子,只好暂时放弃的时候,莫语悠然醒来。她在帐篷内躺了一会儿,将外面的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你们不必为难,泰哥伤好了,你我可以坐在泰哥背上。”当木秀走进帐篷时,率先开口简直将木秀吓了一跳。
木秀定睛一看,见到莫语坐靠在帐篷内的一个木桩上,望着自己笑。见多了莫语时不时醒来一下的木秀,已然没有那么惊讶了。镇定下来之后,木秀便欢喜道:“你醒啦,可饿了?”
说着,她正要出帐篷去端碗肉汤来,便见到“醉羽凡”先异常温柔高兴地端了一只碗进来。木秀知晓他这是在做戏,也不阻拦,让“醉羽凡”走进了帐篷,由着他坐在莫语身旁,将肉汤吹凉喂给莫语。
莫语但笑不语,慢慢地喝着喂到嘴边的汤。待喝了小半碗之后,木秀才想起莫语先前说的第一句话,立刻问道:“宁静,刚才你说泰哥醒了?”
将剩下半碗汤喝完,莫语才点点头道:“是的,滴血玉镯里的药材准备得很充足,加之先前莫离传输了些真气给它。泰哥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就在刚才我醒来之后,它也醒了。”
她的右手轻轻一挥,一只活生生的猛虎出现在木秀跟前,首先便嗷嗷大叫了一声,差点将木秀吓了一大跳。
莫离便在外面骂道:“瞧你那德性,屁大的本事没有,就知道瞎嚷嚷。要知晓,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瞎嚷嚷什么,平白吓了胆小的人。”
得,莫离的毒舌,木秀这段时间深有体会。现在,他更是一句话就骂了好几个,将泰哥骂成“狗”不说,还骂她胆小。
“醉羽凡”倒是没说什么,温柔地拿过一块毛巾,为莫语擦了擦嘴角之后,就冰冰冷冷地拿着碗往帐篷外走去。只是,他在快要出帐篷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泰哥,冷然道:“他说错了,狗至少会咬人,你可像一只病猫,大概会些爪子挠。”
“哈哈哈哈……”莫离的性子,像极了不靠谱的凌子翊。莫语有些后悔当初将莫离赶去了凌子翊那里,让他也跟着那么跳脱。听了“醉羽凡”的话,他在外头大笑着,将泰哥羞得只差钻地缝了。
然而,泰哥却不敢发怒。笑话他的,一个是万兽之王,它哪敢反抗?另一个,泰哥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兽的天性是最灵敏的,它能够感知到,这个“人”绝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那很有可能也是万兽之王莫离那个级别的。
所以,悲催的它,只能真的像只病猫那样,委屈地趴在地上呜呜叫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