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日落时分便能到了。”莫离说道,接下来不再理会莫语,莫语窝在醉羽凡怀中昏昏欲睡。
日暮时分。
一轮红日渐渐落入远处的海平线,将西边的天染得煞是好看。
地平线的边上,一座染满落日余晖的青翠岛屿静静地坐立着。
那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了。莫语的心里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见到此岛屿的绝对不止莫语一个,莫离便在第一时间朝下落去,到了半空就不动了。莫语问:“怎么不动了?”
心忧惊叫道:“夫人快瞧那边的岛上,好像有好多的动物。”莫语这才定睛望去,果真见到红彤彤的暮光下,岛上葱翠的树上,海滩下,好似有许多动物正在沐浴着阳光。
“咱们还去吗?”莫语问。
“去,为何不去?”醉羽凡眯着眼望着不远处的岛屿,冷笑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会无功而返?不论岛上有什么样的陷阱,此行的目的,本公子必须达到。”
醉羽凡的目的是什么,莫语隐隐约约猜到了。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心知肚明即可。只是,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么隐蔽的一个小岛,只怕对方不会轻易让他们达到目的,就如海水中的那场疯狂的海鱼海兽的袭击,以及半空鸥鸟的疯狂宴会。
一行人正要落下的时候,海上的那艘美轮美奂的轮船速度倒是快,竟能赶上他们的速度,从远处驶来,朝岛屿而去。
“不用理他。”醉羽凡一声命令,莫离和鲲鹏继续带着大家朝岛屿落去。到了距离海上不过二三十里的时候,莫语听到有人在远远地大喊。疑惑地转头,便见到轮船上有一个人站在桅杆上朝他们摇着双臂。
“那是……”先前隔得远,瞧不清楚船上的人,现在距离近了,莫语看见之后惊诧地说不出话来。倒是醉羽凡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神情极为淡然,一点儿也不理会那人的手舞足蹈。
“他好像是想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呢。”醉羽凡冷冷的反应,使得莫语也不好过于激动,只好嗫嚅着道。
醉羽凡冷笑一声:“他要说的话,我不用看不用听也知晓,定然是在告诉咱们前路凶险,不要再往前了。我们自己的安危不打紧,至少看在语儿肚子里的孩子的份儿上,也不该去冒险。”说罢,他还添了一句,“不信?待会儿近了你听听他会什么喽。”
说话间,轮船及船桅杆上的人便近了许多,依照他们习武者的本事来说,对方已然可以轻轻松松将声音传递进他们耳朵了。不过几个呼吸,莫语耳边便听到一道男人的声音:“莫语,赶紧劝大哥回去,前面很是凶险,不要再往前了。跟他们说,就算他们本领强大,自己的安危不打紧,至少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份儿上,也不该去冒这份险……”
后面还有很多话,莫语却笑了起来。方才她耳边出现声音的时候,就做手势让莫离停下来了,现在一行人悬在轮船的正上方,醉羽凡笑问:“如何,你听到了什么?”
莫语嘻嘻哈哈笑了好一阵子,这才停住,道:“你们倒是互相了解得紧,他说的与你的话八九不离十。”
“这不就对了。”醉羽凡道,“一路上钱氏对咱们围追堵截,到了海上还有发狂的海鱼海兽,升上天空有鸥鸟……如今,很快便要上岛屿了,对方不着急才怪。”
“岛上究竟有什么,至于让他们这么抓狂?”莫语一直都有一个疑惑,为何他们突然要到这么个海岛上来,又为什么钱氏屡次三番派人设下各种陷阱?当初与她交好的那些人,尽数被派了过来,就为了引诱她上当。
没错,船上手舞足蹈只为了让他们离开的人,正是尚未近来尚未出现过的醉羽林。
原本醉羽凡和莫语分析,醉羽林的背景大长老尚在,应当不会将他派出来送死,不料竟然会在海上作为最后一道关卡来阻止他们。“不只是他在,还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谁?”
醉羽凡并未回答,让莫离继续朝小岛降落。船上的醉羽林急了,顾不得别人听不听得到,大声喊着:“大哥,前面的岛屿太古怪,赶快来船上吧,这里安全些。”
见醉羽凡不为所动,他又喊道:“难道你不为小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吗?岛上那么多不明确的东西,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将是后悔终生的事情。大哥,就算你们想要对这座岛一探究竟,也让嫂子到船上来吧!”
“哼,只怕船上才是最不安全的。”说话的是莫离,它毫不客气地道,“若说安全,不若让鲲鹏将那些无用的侍卫扔上岛,莫语和这位娇弱的心忧姑娘到鲲鹏背上待着去。”
莫离话里话外皆是讽刺,尤其是对心忧的。看来这段时间心忧对海的害怕,给莫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心忧想要发作,奈何还在人家背上,不敢造次。莫语却不愿意了:“我不同意。虽说岛上可能存在着危险,但既然远道而来,咱们就该一起行动。万一敌人将咱们冲散了,就算鲲鹏飞得高且快,但谁又能知晓对方会有什么花招呢?”
“所以啊,最安全的莫过于放在眼皮子底下。”莫语钻进醉羽凡的怀抱,将自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眨了眨大眼睛,撒娇道,“师父,夫君,你不忍心让我在高空受冻,等待未知的危险的吧?”
醉羽凡一把搂住投怀送抱的莫语,哑着嗓子道:“不分开也好。莫离,你让鲲鹏将侍卫带得第一点,若是有什么情况,立即升空躲避。”接着,斜了一眼脚下的船只,冷笑道,“既然醉羽林邀请咱们上船,咱们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就上去吧。”
“是啊,这么漂亮的船,不抢过来,就不是本姑奶奶的作风。”强行打断法术而受到反噬的秦先生,用了许久的时间为自己和心忧疗伤,这会儿舔着红艳艳的嘴唇道,“难得羽林小子孝顺,本姑奶奶勉强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