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让人崩溃的，莫语接下来的话，才让女子羞得恨不得钻地缝：“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师父，才这么小声地问我师父的名字？”
女子恨不得捂住莫语的嘴巴，奈何她已经咋咋呼呼地说了出来，当下羞红了脸，低头偷瞧那边的醉羽凡，却见对方根本正眼也不瞧他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这个普通平凡，装模作样的丑女。
她心中的不甘，没有人能够明白。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再次发生昨日那般难堪的事情。心念电转，她那灵动的眸子一转，抬起头柔声哄道：“蓝儿错了，姐姐不过见到你俩的关系亲密，想要了解蓝儿更多。姐姐可是将蓝儿当做亲妹妹的，难道不该了解了解蓝儿的事情么？”
“是吗？”莫语扬声问道，普通的容颜陪衬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倒是显得很天真可爱。得到女子的点头肯定，莫语面色稍红，不好意思地嗫嚅道：“倒是蓝儿会错意了。”
突然，她抬起头，笑颜明媚，语声清脆：“师父叫无颜。”
“无颜？”女子沉思道，“无颜楼的秦无颜？”
“啊？”莫语惊诧道，“你认识我师父？”
“无颜楼谁不知？”女子笑道，“十五年前，秦无颜初次建立无颜楼时，还被霓虹阁的大公子醉羽凡挑战过，差点一剑挑了无颜楼。”
“为什么？”莫语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她的确不知还有这回事。醉羽凡明明就是秦无颜，他自己建立无颜楼，自己去挑战？还差点一剑挑了自己的无颜楼？
女子若有所思地望着醉羽凡，道：“据说，醉大公子的住所叫做无颜楼。这位秦公子却以此为新建的杀手组织命名，醉大公子岂能容忍？”
“于是，他便去挑战秦无颜？”莫语眨巴着眼睛问道。
“正是。”
莫语更为不解了：“听说那醉大公子是风云整个大陆的人物，是这一代人中的翘楚。蓝儿虽然不关心江湖上的事情，但也到处听说他的光荣事迹。这么厉害的人，最后怎么没有挑了无颜楼？”
“你不知道？”女子奇道，方才蓝儿还说她师父是秦无颜，按理说秦无颜的徒弟，不是最应该知晓这些事情么？何况，听蓝儿的口气，似乎很希望无颜楼被灭。
莫语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傻笑：“我被师父扔进门里历练，从不跟我说这些事情。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了。
女子依稀能够听出莫语话语中的失望，心中了然。看来，这位蓝儿在秦无颜公子心中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否则不会将之放在训练弟子的门里，连无颜楼这些过往的事情都不告知。
依女子看来，这位秦无颜公子不过将蓝儿当做禁脔，养在身边当个无聊时逗趣的开心宝而已。
如此，女子便放心了。
心中的事放下了，女子笑道：“世人皆传闻，醉大公子与秦无颜公子大战了三日三夜，两人筋疲力尽而不分胜负，最终躺倒在无颜楼上的悬崖上相视大笑，后来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啊？我师父认识醉大公子？”莫语大叫道，忽然想起什么，心虚地看向醉羽凡那边，后者正在用一把匕首削着一块木头，感受到莫语的眼光，转过头来温柔地对她一笑，其实心中已然憋笑到不行：这丫头，唱戏不是一般的好，好像是真的似的。
莫语明知醉羽凡会怎么想，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把戏继续往下演。她小声地凑在女子耳边问：“听说那醉大公子很是俊俏，像个天仙下凡似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莫语那一副什么都好奇，又偷偷摸摸似的样子，女子很是好笑。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配合莫语小声地道：“怎么，嫌弃你师父的容颜？”
莫语摇摇头：“没有，师父比谁都好。”
“呵呵……”女子掩嘴笑着，莫语瞧见了，面色一红，凑上来轻轻捶了女子几下，娇嗔道：“姐姐不许笑话我。”说罢，忽然想起什么，面色一暗，撒娇道：“姐姐，咱们是不是好朋友好姐妹了呀？平素，我师父都不许我交朋友的……”
话罢，她的神色很是黯淡，很怕失去这个朋友似的。女子心中竟是一软，轻轻道：“我叫青衣。”
“青衣？”蓝儿以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笑赞道，“好好听的名字，比蓝儿的名字好听多了。”说着，还转头向醉羽凡邀宠似的道，“师父，姐姐名叫青衣，好听不好听？”
一心削着木头的醉羽凡，抬头宠溺地冲着莫语一笑，竟让青衣产生夜色瞬间明亮，万花灿烂一般的错觉，不禁摇摇头，果然要被这位长相普通的秦无颜迷惑么？
但听得醉羽凡温柔地道：“没有蓝儿的名字好听，倒是与洗脚丫头挺配的。”
“啊？”
莫语和青衣两人同时一惊，不知醉羽凡什么意思。倒是醉羽凡很好心似的提醒着，云淡风轻地道：“莫非青衣姑娘认为，我们救你，是想要将你当小姐相待？若非蓝儿缺一个洗脚丫鬟，无颜定当袖手旁观，说不定还会让马儿踩上一脚。毕竟这么漂亮的垫脚，世上还是少见的。”
“无颜公子……”青衣自从被这师徒俩救了之后，便知秦无颜这位长相普通的男子有多冰冷无情，但现在才知道，之前人家不屑搭理自己，现在倒是将无情演绎到了极致。
她的心一片冰冷，忽而瞧见旁边的莫语一脸焦急，连忙道：“蓝儿，姐姐的脚伤未好……”
“伤好之后便可帮蓝儿洗脚了。”不等莫语回答，醉羽凡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他的声音清冷干脆，在黑夜的树林中，仿佛幽灵一般让青衣的心冰冷到了极致。但她绝不愿意给一个如此平凡的小姑娘洗脚，那是对她的侮辱。
“秦公子，青衣可以做很多事，蓝儿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恐怕不需要青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