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羽凡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行，却忽略了面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身怀异能却不会用的晴雨小公主了。莫语如今的内力，虽然拍马也赶不上醉羽凡，但要听到一里地外毫无顾忌的谈话声，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
在醉羽凡皱眉时，莫语疑惑地凝聚内力在耳上，听到一里地外的茶馆内有人正在说书：“话说那芍药国所谓的军师，明明贪喝我牡丹王宫酿制的果子酒，酒醉误入四王子寝殿，将可怜的四王子暗害，却凭靠霓虹阁大公子徒弟的身份，施压力给牡丹王，逼得咱们英明神武的王上，为了牡丹国的考虑，只得忍气吞声……”
一下子恍然大悟。等到醉羽凡终于下定决心命令车夫改道时，莫语却道：“不必了，我还不在意这点谣言。”
醉羽凡这才恍然想起，莫语的功力已然达到王者中阶以上，若她能够好好运用月华莲灯修炼，没过多久便能进阶到王者巅峰。到那时，只要他稍微帮帮忙，说不定在二十岁之前便能到达尊者。
这是后话。
此时的醉羽凡担忧地问莫语：“真的没事么？”莫语坦然地笑笑：“真相如何，聪明人一看便知，愚蠢的人解释再多也是白白浪费唇舌。那些普通百姓不过受人愚钝，一时会传扬出去罢了。待到时间一过，自然能够渐渐淡下去。”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了。”醉羽凡叹气道，“不管怎么说，可能会给你的日后留下诟病，你不怕么？”
“不怕。”莫语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的日后如何，由己不由人。到那时候，时日已久，谁能知道真相如何呢？何况这事是由牡丹王亲自承认，是牡丹王后、白启蒙和白牡丹冒犯本军师，还怕别人说三道四做什么。”
“说的也是。”如此说来，醉羽凡不再担忧，即便百姓众多，在民间失了信誉又如何？反正莫语除了丐帮外，与老百姓也没有多大的接触。想及丐帮，醉羽凡的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祸福相依，谁说失了民心不好呢？最好那些乞丐都不愿意加入丐帮，这样莫语就不用与子轩有更多接触，更会依赖他，更容易将她拐入霓虹阁。
等等，她本能就是霓虹阁内门弟子，需要拐么？
话虽这么说，醉羽凡还是派人去调查此事了。
既然两人均未将谣言当回事，也就没有打扰了兴致，往前来到闹市停下。恰巧，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刚刚听到说书的茶馆。
这是一家还比较上档次的茶馆，总共三层楼，茶馆中央是三层楼的天井：第一层是大堂，里面摆了很多桌，靠北墙的地方搭建了一个木台，经常有说书人或者戏班、歌姬在此说书或表演。
二楼围绕天井设置了很多包厢，这些包厢可以打开临街的窗户可以观赏街上热闹景象，打开门拉开帘幕，则可以欣赏一楼的表演。
三楼是什么，一般人不知道。三楼只对大陆的高层开放，像牡丹国这种小国家，最低要求也是王子公主才能入内。里面有大陆不同的风景，可以品尝大陆各地地道的特色食物，喝上一壶顶尖的茶，打探各国的风土人情，甚至消息。
不过，能上三楼的人，不仅要身份尊贵，还得钱多。因为在三楼的房间中，最低消费起码也要是五千两纹银，这只是开房后附送一杯白开水，一碟花生米的价格。
莫语跟着醉羽凡走进茶馆，茶馆内大堂中座无虚席，个个竖起耳朵听说书人继续讲着昨夜在牡丹王宫中发生的离奇事情。令莫语奇怪的是，大堂虽然座无虚席，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个个规矩地坐着，桌上摆着一壶冒气儿的普通茶水，各自面前一只粗糙的盖碗茶杯，有些人甚至粗鲁地将杯盖扔在一旁，牛饮着茶水，但仍旧憋着气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不时地听到一两声叫好，或者低声议论。
醉羽凡见莫语进门之后，便傻站在那里，一把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到上面去欣赏这里的精彩表演。”说罢，不由莫语分说，拉着她直接进入特殊通道，爬上三楼去。
莫语看着醉羽凡这种熟练程度，想起霓虹阁所在的雾霭山便在牡丹城内，恐怕醉羽凡自小经常来丹城玩，对此地很熟悉而已。不想醉羽凡一边带着她往上爬去，一边如数家珍地为她介绍着。
莫语惊讶：“莫非这家茶馆是你开的？”
“不错。”醉羽凡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茶馆是来往人群最多的地方，到处都是有用的消息。不过，你看看，这家茶馆的设计如何？”
莫语站在琉璃窗前，看着外面环形的大厅，点点头：“还不错。”就在醉羽凡尚来不及将得意的笑容留住的时候，话锋一改，“不过，还有好多不足之处。”
“哦？”醉羽凡挑眉，来到此地的人，不论达官贵族，还是商贾百姓，皆赞不绝口，连连称赞幕后人太别出心裁了。她竟在第一次来，还未完全参观时，便说有很多不足之处？
醉羽凡原本是个冷淡的人，对于这些倒不怎么在意，但在莫语面前本是有意炫耀，如今更是憋着一口不服输的气，一定要好好带莫语领略一番茶馆的妙处。
于是，醉羽凡带着莫语去了二楼，体会到临街观赏的乐趣；再去了三楼各个房间，体会不同地方的风土民情，甚至用美食让将莫语喂得饱饱的。毫无形象地半躺在皓月皇朝海边风景的贝壳里，莫语打着饱嗝，做一个一点也不像的“美人鱼”。
醉羽凡坐在一旁的船上，期待地等候莫语最终的评价。
莫语最后打出一个大大的饱嗝，一手慢慢摩挲着涨疼的腹部，慢悠悠道：“茶馆的确不错，一般人会很满意。但是，它的上升空间还有很多，比如，二楼的包厢可以稍微改一改，毕竟那边要临街，这边要观赏节目，中间的走廊还是膈应得慌；另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