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王刚冷笑不已。
今日王刚之所以敢在御前告状,无非是仗着酒馆中那些百姓惧怕王家的权势不敢说出实情。
至于为何晏卿书深受父皇与母后的宠爱,却仍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无非是因为两年前那一茬。两年前,晏卿书强行将刑部尚书苏祟即将过门的儿媳妇掠回了晏卿府,被苏祟一状告到了御前,最终晏卿书被人送去了怀州。
他可是满怀信心的以为两年前苏祟能办到的事他也能办到?
静待片刻却不见父皇开口,王刚以为父皇铁了心要包庇晏卿书,壮起胆子说的正义万分:“皇上治法严谨,常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尚且如此自律,晏卿书却仗着自己的家世肆意妄为,两年前他当街强抢民女,害死了苏尚书即将过门的儿媳妇,却不知反省,如今再次知法犯法,实为罪不可恕。臣恳请皇上将此事明察到底!”
话说到这份上,晏卿书脸色已经变了,紧握着的拳头、紧紧抿着的嘴角,无一不在告知他的怒意。若非姑姑在那头拦着,他怕是会在御前直接暴打王刚一顿。
我看着心疼,却仍希望他能好好忍着,别在这当口惹出点什么来。
那个死了的女子,一直都是我们心里的一根刺。晏卿书的,姑姑姑丈的,甚至是父皇母后的。
当日明明是那女子遭人设计,恰逢晏卿书路过,最终铸成大错。
我时常想,如果没有那个女子,现在的晏卿书应该还像两年前那样,是个无忧无虑的小霸王,横行京城的大街小巷,肆意妄为,却过的开开心心的。
父皇握紧了椅子扶手,终是开了口:“卿既说一切是晏卿书所谓,可有证据?”
“皇上,当时秦昀也在场,他可以作证。”王刚有些得意。
一直都未曾开口的母后声色平和,道:“王大人,你既然说卿书打伤了令公子,令千金当时也在场,这会儿何不让他们上前来说个清楚明白?”
“皇上,皇后娘娘,天下父母心,伤在子女身上,却疼在父母心上。小儿元庆自酒馆归来,便卧病在床,小女碧玉更是受了惊吓,将自己关入房内,任谁敲门都不予理会。微臣自知晏卿书是清河公主的宝贝儿子,但元庆与碧玉亦是微臣与拙荆的心肝宝贝。”王刚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是打定了主意将这事儿闹大。他言语之间用词悲痛万分:“恳请皇上与娘娘为微臣做主!”
这确实是一场好戏,连我都忍不住想为王刚鼓掌。王元庆卧床不起,王碧玉受了惊吓关在房中不肯见人,相反晏卿书却活蹦乱跳的,加之他有许多不良记录,外人看来,错的必是晏卿书无疑。
我原以为王刚能从一个小县令爬到现在的尚书之位,是有些本事的,至少不至于那么冲动鲁莽,还以为他此行是为其子之过而向父皇请罪……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倒是秦思远,当真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