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见到我,神色和以往并无不同之处,好似昨日的事从未发生那样,不曾在我面前露出半点情绪。
“给父皇、母后请安。”我悄悄观察父皇的神色,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他倒是掩藏的很好。
母后见我穿着她亲手做的那身衣裳,颇为开心,拉着我的手关怀道:“我早已命人为你向太傅请了假,怎么不多睡会儿?”
“课业是一种磨练,怎能想去就去?”父皇对母后的做法颇不赞同。
“儿臣知错,今后定不会再这样。”我无意争辩。
父皇见我认错态度良好,神色更加柔和了些。
母后嗔笑道:“女儿本就该娇宠着,何必这般为难她呢!之前的骑射都让她的手上起了茧子了!”
其实,母后的说法夸张了些。
初学时因为不适应确实将我手上的肌肤磨出了小茧子,后来母后特意从御医那儿为我讨了养护的方子,又命人特制了时手套,就不再有那样的情况出现了。
“怎能娇宠,兴许以后--”父皇听了母后的话,不知想起了什么,话说到一半又停了。
我无意间看到母后嘴角隐隐扯了个笑,似讽刺,又似愉悦,太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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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怔然出神时,母后唤了我两声,我“啊”了声,才惊觉父皇母后都望着我,忙装出一副羞赧的模样,迅速低下了头。
“是昨夜风雨太大没歇好吗?”母后关心道,“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回头让宫人在寝宫内点个安神香,可能会好些!”
“劳母后挂心了,儿臣并非昨夜没睡好。”我瞥了一旁青烟袅袅的紫金香炉,那儿正点着安神香。“方才儿臣进来前,隐约听到父皇与母后在商量儿臣的伴读人选?”
“是啊,”母后看了桌上散落的各家贵女名册一眼,感慨道:“我与你父皇都快挑花眼了,你可要自己来瞧瞧?”
我抿唇犹豫,没有说话。
母后边朝我招手边催促道:“快过来,既然要挑,总要挑你喜欢的。”
我却没有动,母后微愣神,随机温和问道:“怎么?这些都不喜欢吗?你尚未看一眼呢!”
“父皇,母后,”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儿臣并不想要伴读。”
“为何?”母后诧异。
“父皇与母后悉心为儿臣挑选伴读,是为了给儿臣挑选个良伴,可儿臣着实不喜欢那些世家贵女。”我缓缓说道。
父皇闻言略带兴味的问道:“此话怎讲?”
我认真看着父皇,“敢问父皇,儿臣作为帝国最为尊贵的公主,可需要像她们那样学规矩,以规矩来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
父皇本在翻书册的手一顿,微略沉吟,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我。
“世家贵女们都是在规矩中长大的,儿臣大可不必学她们。儿臣本就不喜欢她们那般规矩的做派,故而并不想挑选她们作为伴读。”我乘胜追击。
“她们之中也有好的。”父皇道。